萧一亲自带着人马守城,本来挡住吕布攻势已经让他很吃力了,可谁知城内又突生变故一支人数在三千人之上的杂牌军出现在了萧一眼皮底下。之所以叫他们杂牌军,只是因为他们衣着各异,一看就知道是各行各业的从业者客串的。手中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除了普通的刀枪。大部分都是菜刀锄头之物,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人小看他们,因为他们曾有一个天下皆知的名号——黄巾。
“朋义,你这是要干什么?”萧一收复这群青州黄巾后,因为数目庞大怕不好管教。所以曹操把他们全部编入民籍,未保留一兵一卒。而能聚集如此多人的,除了当年青州黄巾渠帅徐和的得力干将马闯,马朋义之外还真难做第二人想。此时若他们发难,与吕布内外夹击 那我等当真是必死无疑了。萧一望着马闯,脸色保持着笑容,可是握拳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发白了。
马闯止住身后众人,独自来到城下。抬头对萧一道,“请先生打开城门。”
萧一心中咯噔一下,不幸被自己言中了。“朋义可知此时吕布大军正在城外,若某打开城门,吕布趁虚而入。许昌不保矣。”
“闯自然知道,我等前来正是为了此事。”马闯的态度很坚决。
“朋义当真要如此?”萧一不死心的问道。
“我等心意已决,请先生成全。让我等与吕布一战。”马闯身后的人大喊,“请先生成全。”
萧一感叹,自己好心好意对他们,他们居然在自己危难时补上一刀,等一下。自己好像听到与吕布决一死战,萧一不敢相信的看着马闯,“你是说你们是来帮我打吕布的?”
马闯被他问得一愣,自己没说清楚吗?“是的先生,我等旧时为生计无奈从反。身负贼名使亲朋远离,祖上蒙羞。然实在是为求苟且不得已而为之。幸得先生收留,抹去我等贼名,又使我等安居于此。待我等与兖州之民无异,于灾荒之年费劲心血使我等饱腹,如此大恩,恩同再造。今日吕布犯境我等身为兖州新民自当要为家为义与他决一死战。”
萧一感动了,在现代利益至上的社会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无。萧一已经习惯了有福同享,有难独当。所以在马闯刚出现时,萧一第一想到的就是他们是来夺城门的。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我以诚待人,人必以诚我。“诸位的心意,萧某知道了。首先萧某代许昌百姓谢谢你们,不过你等也是此地居民。所以萧某不能让你们出去送死。”
“先生,实不相瞒。”马闯见萧一不答应,决定抖个大底给他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在过去抵挡官军时杀过人的,每个人手上都欠下了几条人命,今日虽被先生赦免。但心中难免郁结。所有我等想借今日守城之功来补旧日杀人之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一也没什么好说了,萧一对着所有人一鞠躬,“诸位凡是来到此地,都是我兖州的功臣义士。不论过去怎样都一笔勾销,诸位若想为许昌建功。请先听萧某一言。此去凶多吉少,我不能叫你等全部去送死而不顾家中老小。若如此萧一也无颜以对许昌百姓,凡十八岁以下,二十五岁以上者出列。”
“先生,我等皆是不惧死者。”
“朋义莫要多言。”萧一止住马闯的话,“十八岁以下者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而二十五岁以上多有妻儿老小乃一家之支柱。此二者不可妄死。”
“但凭先生吩咐。”马闯看的出萧一的态度很坚决。这也坚定了马闯的内心,跟随先生定能看到天下太平之日。
“那好,凡家中独子者,出列。”
“凡兄弟皆在军中者,弟出列。”
被萧一如此约法三章式的挑选,剩下的还有一千多人。萧一看着这一千人,再次鞠躬致谢。“诸位,你等为许昌所做之事。我及许昌百姓都会记住,即日起你等既自成一营,名为虎豹营。”
“谢先生赐名。”萧一如此挑选,一是为了黄巾家小着想,另外就是如此挑选出来的人没有后顾之忧。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敢于牺牲。而萧一不知道的事,马闯所说的每个人手上都有人命,并不是单纯的在战斗时杀死了敌人。张角死后不少土匪强人都打着黄巾军的旗号为恶,徐和在世时,收编了一大批强盗土匪,好勇斗狠之辈。这些人有的是江洋大盗。有的是一方豪强。总之,此次助战,马闯把他们都刨来了。而被萧一再一删选,留下的全是些亡命之徒。于是在未来的争霸战争中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虎豹营就此成立了。
看着眼前着一群目露凶光的家伙,萧一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决定。因为他从这群人中居然没有感觉到临战的紧张,反而一股嗜血的气息铺面而来。“自今日起,虎豹营成立,尔等将得到数倍于普通士兵的优待。同时你们将会面对最严酷的战场,最强大的敌人。你等可还愿意留下?”
“全凭先生吩咐。”一千多人的齐喝,居然也杀气冲天。连在萧一身边的典韦都不禁咋舌,逸山这是聚集了一群什么野兽?
“好,有虎豹营该有的气势。现在我要叫你们去摧毁敌军井阑,你等可愿意?”
“先生所指,虎豹所向。”
“好,来人呀,给我把新制的那批兵甲给我带来。”
联军终于到了城下,正当他们架设云梯时。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支黑甲步兵从城中蜂拥而出,刚一接触,联军就好像白雪遇到了热油。瞬间被融化了一层。马闯带着一群悍兵如虎入羊群,所有敢挡他们的敌军多被一刀劈开。刚一交锋就看出这群人桀骜不驯,虎豹营可说没有阵行所言,所有人都在各自为战。马闯一边砍倒一个士兵,一边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虎豹营士兵喊道,“武秃子,你跑哪去?”
被他叫武秃子的大汉回头一脸鲜血,但他一点也不在乎,用手一抹。“马统领,先生叫我们烧毁井阑,我们分开行事要快一些。”
说话时,一个联军士兵砍了武秃子一刀。他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抓住那个士兵。一脸狞笑的望着他,“很痛的,知道吗?”说完一刀捅死了那个士兵,然后又去找人厮杀,完全没把马闯说的事放心上。
马闯苦笑着看着武阳走远,这时身边一匹马跑过。马上之人对着马闯大喊,“马统领,还不快点,我可要抢先了。”马闯一看,过去的正是虎豹营士兵孟平。“臭小子,我为统领,有马当是我骑。”
“统领要骑马,那里有一匹。不过你可要快点,不然就被皓锦城抢了”孟平所指乃是一个偏将所在。只见一个胖子正围着那个偏将转,偏将不管怎么刀砍枪刺。都无法摆脱胖子的纠缠。马闯急忙大喊,“皓胖子,把马给我留下。”皓锦城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偏将见对方与自己争斗居然还有闲心回头,心中大怒,一枪朝皓锦城捅去。谁知皓锦城看着憨厚,却早就防着这一手,回身抓住枪杆。偏将感觉手中枪好像焊住了一般,任他怎么用力也也无法拉回来。只见皓锦城一把抓住枪杆一提一甩。那偏将像个娃娃一样飞了出去,甩飞了偏将他大踏步跨上战马。那马居然让他压的颤颤微微的。等马闯跑近时,那马轰的一声趴倒在地,马闯拍了皓锦城一脑壳,“早就你给我留着了。”皓锦城摸摸脑袋,“统领莫急,那边还有的时呢。”
“不要玩了,办正事要紧。”
虎豹营刚入战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这之中也包括了吕布,“萧逸山,从哪里找来的这批虎狼之士?”
陈宫看着这群人直皱眉,这群人每一个都有伯长实力。普通士兵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主公速速令诸位将军保护好井阑。这群人是冲我军井阑来的。”
吕布急忙派手下大将去保护井阑,他自己也往一架井阑冲去。虎豹营虽然没有纪律但是却自觉的一伙一伙的向井阑而去,这群杀神所到之处,腥风血雨,士兵们唯恐避之不及。作为吕布心腹大将张辽自然也要上前守护井阑,数十个虎豹营的士兵围住了张辽,张辽凭着一身武艺保住自身不失可是却难以突围。不是虎豹营的士兵多么厉害。而是这群家伙悍不畏死,刚才张辽一刀捅进一个士兵腹中那人见必死无疑,居然左手抓住自己战刀。右手中的长刀朝自己劈来,纵是自己身手矫健手臂之上也被划了一刀。
“尔等可知城外有我等三万大军,你等千人只是以卵击石。”
“三万又如何?只要先生有令,我等百万军中也敢走一遭。敌将莫要多话,让我杀了你为先生建功。”
那萧一居然有如此威望。张辽与虎豹营战斗着,同时对敌方主帅充满了好奇。
同样的情况在吕布那里也有发生,吕布对上的正好是马闯,孟平,皓锦城一伙。孟平催动抢来的战马朝着吕布奔去,本想一刀劈了吕布,没想过居然被吕布一戟打飞了手中兵器。孟平看看冒血的虎口,然后对马闯喊道,“马统领,这有个硬茬。”
吕布见马闯带着一群人赶来,“你是他们的统领。我观你之才就算做一个领军将军也不为过,那萧一何其不会识人,居然要你屈就一统领之职。你不如投诚于我如何?”
“呸,先生对我等有大恩,就算在他手下当一马前卒马某也无半句怨言。你说投靠你,你是何人?”
“某就是吕布。”
“你就是吕布?”
“没错,某正是吕布吕奉先。”吕布原本以为对方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定会纳头就拜。谁知马闯居然对着同伴大喊,“兄弟们快来,这个就是吕布,杀了他可是头功一件。”吕布那个郁闷,想来自己一报名头都会让敌方心生畏惧,眼前这位居然还要杀自己立功。而跟郁闷的是,附近的黑甲曹兵居然真的赶过来一起围杀自己。到底是自己的名头变弱了,还是这群家伙疯了。
心中疑惑但不影响吕布的发挥,手中方天画戟舞动如风车一般。虎豹营战士实在无法近身,突然一个士兵直接闯进吕布的攻击范围。吕布毫不留情将他一劈两半,而他正要收戟时又有一个士兵冲上去抓住方天画戟,马闯急忙大喊,“杀。”其余的人一齐围杀吕布,没有一个人因为刚才战友的死而退却的。吕布急忙双手握戟一用力把画戟立了起来。再猛的一甩,可是却没有甩飞那个抱住画戟的士兵,再一看连吕布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士兵为了抱住画戟居然把自己的手臂卡在了自己的画戟中。此时应该手臂骨折的他居然正望着自己狰狞的笑着。
吕布急忙驾赤兔马跳开。然后用力一旋就,绞断了那名士兵的双臂,那名士兵居然在未死之时还向自己爬来。
马闯见自己差点得手却被吕布仗着赤兔马躲开了,心中愤怒,“给我砍马。”
马闯一句话正中吕布软肋,赤兔马可是他的宝贝怎能让他们伤害,急忙运戟护住宝马。可是这样一来又无法抵挡虎豹营疯狗式的攻击。这群疯子就算被戟刺穿也会死死的抓住戟杆为其他的战友提供机会。就算右手被削断了也会左手拿起刀继续拼杀。吕布有生一来第一次被小兵打的如此狼狈,就当吕布感觉深陷泥潭时,许昌城上传来了鸣金之声。
马闯往城中望了望,然后理都不理吕布大喊,“撤退。”吕布正准备追击可看向四周却发现原来自己在缠斗时,十五架井阑居然都已经被放火烧毁。自己被马闯等人拖住竟然不知,不过无妨,联军的云梯已经搭在了城墙之上,不少士兵正在往城上冲锋。只要上了城楼,对方就难敌自己大军了。
吕布也不回营,看着马闯等人向城门退去,一路上又是一阵乱砍乱杀,吕布吃惊的发现这群人在数十倍于自己的敌军中走一趟,自己的损失居然还不到十之二三。此军只怕比之高顺的陷阵营不惶多让。就在吕布观察虎豹营时,变故突生,他看到城上的墙体居然倒了下来,不对应该是。城墙上的柴堆被人推了下来,一下子城墙处下起了一阵柴垛雨。合抱的柴垛借着重力势能呼啸着砸向了城下的联军。如此密集的攻击让不少人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或是被打破了头颅当场脑浆蹦裂,或是被插进了肚腹肠穿肚烂。柴垛之后才是滚石擂木。
看着自己的士兵纷纷惨死,吕布咬碎钢牙,“萧逸山,吕布如不杀你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