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山莫要多想,秀儿断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典韦紧张的神情望着自己,萧一笑了笑,“义兄放心,我与秀儿结发夫妻。自然知道她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女人,我是怕她做出什么傻事。罢了,此间无事我先回去了。麻烦义兄和李将军好生看守这里防止吕布来袭。”说完也不理众人,独自一人下来城楼。
“典将军,为何先生如此落寞?”
“曼成叫我恶来就好了,我这义弟乃性情中人,他是在担心其妻为了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李典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爱的人什么都能舍弃,自然也包括自己。想来萧夫人也是这样。
不说萧一如何回家,秀儿之所以出城是因为刚才就在吕布和萧一斗嘴的时候她收到口信,吕布叫她出城叙旧,顺便把她的家传宝刀七星刀还给秀儿。这明显就是个鸿门宴,可秀儿还是去了,并不是为了儿时友谊,也不是为了家传宝物。虽然秀儿不懂军事但也知道萧一他们处于劣势,所以为了萧一和许昌的数十万百姓,她决定做一件胆大包天之事,秀儿单人匹马带着决然的气势向吕布军营奔去,一阵风吹过她,带起点点泪光。夫君,若有来世,秀儿再做你之妻子。
再说吕布,听说秀儿真的出城来见他高兴的连鞋都没穿就出去迎接秀儿。与吕布的热情不同,秀儿下马后刻意与吕布保持距离。侧身一福,“妾身萧门刁氏,见过吕将军。”
吕布见秀儿如此称呼自己,不由一皱眉头。“秀儿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何你要如此生分?”
秀儿脸色身形一点变动都没有,“吕将军,不管过去如何,秀儿已嫁入萧家,即是萧家之人。请将军自重。”
又是那萧一,秀儿呀,我吕奉先哪里不如那书生了,“不说这些,不管秀儿此来为何,想必一定想要回七星刀,毕竟那是刁叔的遗物。”
见吕布提起亡父,秀儿的心防也软了点。“不知七星刀现在何处?”
“在我帅营中,”吕布指着自己双脚,“为了迎接秀儿我连鞋都忘穿了。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着宝刀,秀儿且随我去营帐拿吧。”
秀儿无奈只好随着吕布向前走,半路上遇到了陈宫。吕布上前行礼,“先生安好。”
陈宫看着吕布光着脚,后面还跟着一个绝色女子。不由疑惑,“奉先这是……。”
“哦,这是我幼年好友,今日来我这里取寄在这里的东西。”
“妾身萧门刁氏见过先生。”
“哦,”陈宫暗地摇头,这个奉先,大战在即居然还带个女人进来,还是个妇人。“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走开了。
“奉先不是一向看不起书生怎么对这位如此恭敬?”
吕布见秀儿终于叫自己奉先了,心中高兴。“秀儿不知,这陈宫,陈公台不是一般人物,此次奇袭兖州就是先生教我的,我等不说这些,走我给你拿刀去。”
吕布和秀儿走开后,陈宫回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此女确实美艳,只是她的眼神……。她刚才说自己是萧门刁氏,莫非是那一位。
秀儿随吕布进了帅帐,帐外的守卫似乎早得到什么指示,自行离开了自己的岗位。秀儿看看吕布,“奉先家父遗物在哪?”
吕布一屁股坐于榻上,“秀儿莫急,且坐下待我找给你。”说是寻找,却并没有动手只是痴痴的望着秀儿,“秀儿,你真漂亮。”
秀儿见他如此口没遮拦,怒道,“吕将军你好歹也是一军之帅,请自重。”
“吕某所说句句真心,秀儿你难道不知道吗?”说着上前抓住秀儿的双手。秀儿不想吕布居然如此大胆,居然光天化日做出此出格之事,猛的甩开吕布的手。
“砰。”什么东西从吕布袍袖中掉了出来,秀儿仔细一看,居然就是自己在寻找的七星刀,她看着吕布,“吕将军,不是说七星刀在帅帐里吗?”
“这个……”吕布尴尬的面对秀儿的追问,“自从秀儿走后我就一直把此刀带在身上以解相思之苦。”见事情败露,吕布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瞒秀儿,此次攻打许昌,我志在必得。待城破之日,我一定会杀了萧一。今日之所以把你骗出来,就是怕城破之时误伤于你。”
秀儿一听吕布果然对萧一起了杀心,不禁泪如雨下,梨花雨打湿了桃花面。“求吕将军放过我夫君吧。只要吕将军答应放过我夫君,秀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将军。”
女人最强的武器就是眼泪,特别是美女的眼泪那更是祸国殃民级的杀伤力,见秀儿居然哭了,当世第一的武将也束手无策。“秀儿莫哭。你应该知道我此来全是为了秀儿,如果秀儿愿意离开萧一下嫁于我,我即可撤……”
“军”字还未出口,一杆短枪擦过吕布正准备去抱住秀儿的右手臂,飞溅出一条血花,吕布手臂一痛不假思索的把割伤自己的短枪隔开。同时左手从内向外一拨,正好赶上把另一支短枪拨开,他往后猛退一步。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吕布的心更痛。“秀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秀儿手中此时多了两支短枪,正死死的盯着吕布。刚才一击自己已经出了八分力度不想还是被吕布躲过了。看来此行只有拼命了,“吕布,你率兵攻伐兖州,妄行杀戮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今日我要替许昌百姓除了你。”
吕布怎么也不敢相信,秀儿居然真的下的了手,妄自己对她痴心一片,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想到此吕布不由大笑起来,“哈哈哈,为了百姓?刁秀儿,不要说的这么伟大。你只是为了你男人萧逸山而已吧。”
“没错,我就是为了夫君。夫君为人宽厚,又身怀大能。一定能为天下带来太平。不过这些不重要,纵容他是一个乡下小农,市井小民。只要他爱我,我也深爱着他。如此就足矣。”
“好,说的好,好一对恩爱夫妻,我今日就先杀了你,然后踏破许昌杀了萧一。把他挫骨扬灰。看你们还如何恩爱。”
“吕奉先,你找死。”
“来来来,让我见识下,童渊唯一女弟子的游龙戏凤枪法。”吕布说着往兵器架跑去要拿自己神兵方天画戟。
秀儿居然是童渊弟子,难怪有如此武艺。童渊,字雄付。人称蓬莱枪神散人。说他的名字可能很少知道可是说他的徒弟诸位就耳熟能详了,一位是北地枪王“宛城侯”张绣,另一人西川的大都督张任。如果上面这两位你也陌生那么接下来的这位你一定知道。那就是一生无败绩,一杆银枪穿千军的常山赵子龙。秀儿得童渊授艺其武艺自然不差。看到吕布要拿兵器短枪如灵蛇吐信一般直袭吕布背心。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吕布手中拿着方天画戟看都不看把戟头往后一伸挡住了秀儿必杀一击。然后大吼一声一计开天辟地的横扫把秀儿逼退。
秀儿见吕布已兵器在手不敢大意,脚步翩娴如穿花蝴蝶般欺进吕布身前。吕布身经百战自然看的出秀儿是想近身使自己画戟不得施展,那里能让她得逞一戟直刺如蛟龙出海。秀儿走的轻灵路线。再加上手中短枪远非画戟对手不敢硬接,斜架短枪护住自己。将画戟引偏。谁知吕布却随着画戟来势冲到了近前,单手持戟,右手举起砂锅般的拳头一拳捣了过来,秀儿已避无可避只得抬腿硬接这一拳,然后借着拳劲向后翻开。
才一交手秀儿已经两次被逼退了,虽然那一拳没伤及经骨,可是阵阵痛意也影响了秀儿的行动力。吕奉先果然不一般,自己虽然也是自幼习武可是没有实战经验。如今就算是偷袭得手伤了他一臂可是仍不是他对手。
吕布的手臂还在流血,可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死死的盯着秀儿。“秀儿,你是杀不死我的。”
“没错,我现在杀你不死。可是你每招都刚猛大力,不久后你就会失血过多。”秀儿指指手臂又看看吕布,“怪只怪你心怀不轨把守卫调走。我现在只要拖住你等着你失血而亡就好了。”
吕布这时才感觉有点不妥,暗叫不好,因为被秀儿一说,他已经感觉到失血对自己的影响了。难道自己真的会如秀儿所说失血而亡?
“萧夫人此话宫不敢苟同。”帅帐之外陈宫走了进来。和陈宫一起的还有一队刀盾兵,这群士兵及其迅速分成两拨,一拨护住吕布,另一拨在秀儿面前结成盾阵。然后口中齐喝,“陷阵,陷阵,陷阵……”每喊一声就向前一步,几个人的脚步如同一个人一般一致。秀儿只感觉一道会动的盾墙正向自己压过来,让她不得不退。就如此,秀儿被推出了帅营。可当她出营时才发现自己早被和营帐中的一样的刀盾手包围了。那队推自己出来的士兵正好堵住了包围圈的缺口。堵住了自己最后的活路。
一个年轻的将军,手中拿着令旗向秀儿一指,口中低喝,“围。”
那些刀盾兵又以整齐的步伐缩小着包围圈。秀儿急忙持枪四下冲突想要打开一个缺口。按理说人各有异再怎样也不可能配合的天衣无缝。可是这些士兵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动作整齐划一,近百人的包围圈居然如铁桶般滴水不漏。就算秀儿费力杀死一个士兵可是其他的人没有一丝动摇的表现。而刚才的缺口又由后面的士兵快速补上。秀儿除了白费力气之外没有一点用处。
“不曾想萧夫人居然是个女中豪杰,我说怎么刚才看到萧夫人眼中有一丝刺客赴死的决然。宫奉劝你一句,这是高顺将军亲手调教的陷阵营。你是逃不出去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陷阵营似乎在配合陈宫的说话一样,再次大喊“陷阵,陷阵,陷阵。”把包围圈缩小到了秀儿身边,那个年轻将军,或者说高顺再次下令,“杀。”离秀儿最近的八个士兵一齐举起了战刀,看着明晃晃的战刀架在自己的头顶,秀儿闭上了眼睛,夫君,永别了。
“且慢。”陷阵营的战刀已经落下却被人叫住,而能叫住陷阵营的除了高顺就只有主帅吕布,连陈宫要命令陷阵营都只能通过高顺来实现。而刚才出声的人正是吕布,此时吕布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他把七星刀往秀儿一扔,“你走吧。”
秀儿看着吕布,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命。这时高顺一声喝,“开。”陷阵营分开一条通道。秀儿没有说话,捡起七星刀往回走。
秀儿独自又骑马回到自己的家门前,回到家时,已是日落西山,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向自己这边张望,不正是自己牵挂的那个人。秀儿急忙下马,一把扑到萧一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夫君,秀儿不想死,如果死了就看不到夫君了。”萧一被她弄的手足无措。只得轻声细语的安慰自己怀里的伊人。扶着她回到客厅。
萧一早看到她有一条腿行走不便,一把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蹲下了,把那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把她揉搓。
“夫君,妍儿妹妹看着呢。”秀儿害羞的要收回自己的腿,可是却被萧一一把抓住,用眼神瞪了她一眼,一边帮她揉着淤青的地方,一边道,“说吧,去哪了?”
萧一极少发脾气,就连秀儿也被他一瞪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让萧一帮他搓揉,一边告诉萧一自己今天下午的经过。
萧一一听,板着脸“胡闹,行军打战有我们男人,你瞎掺和什么。”
秀儿喃喃道,“要不是陈宫和那个什么陷阵营我就成功了。”不过萧一正在专心帮她按摩,没有听到,陈公台,陷阵营,该来的都来了。敢动我的女人。不收拾你们,我把自己的名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