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我回来了。”萧一带着一卷书简回到了他在荆州的新家。他在水镜庄还真没说假话,他家就是离水镜庄几里地的几座茅草房,这是萧一请蔡氏族长蔡瑁帮忙安排的,除了因为他喜欢清净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蔡妍。蔡伯父一死,她在世上就孤身一人了,萧一知道蔡邕叫自己陪蔡妍投亲的意思。萧一在路上也对她百般呵护,可是也仅此而已,萧一告诫自己,自己已经有秀儿了,今生当好生待她。
“夫君回来啦。”秀儿满头大汗的从里屋走出来,萧一上前将秀儿拉入怀中爱怜的为她擦去汗水。秀儿害羞的低下头,看到萧一手中书简,“夫君这是什么书呀?”
“哦,这个呀。”萧一得意的扬扬手中书简,“这可是宝贝,他是战国名匠鲁班的笔记,名叫《鲁公秘录》,是我今天得的拜师礼。我且去把它放好再来帮你收拾屋子啊”说着萧一往自己卧房方向跑去,原来黄承彦在萧一耳边所说的就是只要萧一拜师,就把《鲁公秘录》送给他,难怪萧一会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
看着自己夫君像个孩子一样跑走,秀儿想起忘记和他说那人也来了。萧一只管往前跑却突然从旁边出来一个人影,事出突然萧一没刹住车,和那人撞了个满怀。萧一急忙拉了对方一把,不想用力过猛把对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萧一只感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等他回过神神时,已是温香暖玉抱满怀。不对呀,秀儿不是在外面吗?
萧一低头一看,自己怀中之人居然是蔡妍。萧一急忙退后一步,“那个,我不知道蔡小姐在此,多有唐突,恕罪恕罪。”
蔡妍脸蛋红扑扑的,害羞的不敢抬头。“小女子只顾打扫,未看到先生到来,多有得罪了。”
“呵呵,蔡小姐莫要客气,叫我逸山就好了。打扫之事交给秀儿就好了,怎劳你帮忙。”
“那逸山也叫我妍儿即可,我虽是大小姐出身,但是自己的房间还是能够打扫。不敢有劳姐姐。”
自己的房间?这不是我家吗?萧一一阵迷糊,又想起汉代大家闺秀的名字只有至亲才可以称呼。而她又叫秀儿姐姐。萧一头皮发麻,“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呀。我还要给秀儿帮忙,先走一步啦。”说完灰溜溜的跑了。
“夫君不是说要把书简放回房间吗?怎么又回来了。”原来萧一慌不择路,又跑回了前院。
“秀儿,那个蔡小姐……?”
“哦,夫君见到她了,昭姬妹妹说她在荆州人生地不熟的,住在蔡府很是寂寞。就搬来和我们同住,一者此处清净,二者也能陪我说说话。”
“就这样?”萧一小心翼翼的看着秀儿的表情,不过秀儿的表情没一点异样,“就这样呀,夫君还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我就没事。萧一舒了口气,听老婆话有饭吃,住这就住这吧,只要自己把持的住就行。应该能把持住。萧一收拾心情帮自己的爱妻打扫卫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萧一这天打扫的格外卖力。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萧一既然拿了黄承彦的《鲁公秘录》第二天自然是老老实实的上学,不过当他到水镜庄时,却发现就自己和那个黑纱女子在。起早啦?萧一看看高挂头上的太阳,不应该呀?百思不解,萧一走近黑纱女子,“师姐有礼,不知今天学堂是否放假呀?”
黑纱女子微微一福,“师姐之名不敢当,逸山叫我阿丑就好了。至于逸山所问,水镜庄并不授课讲学,诸位来此也是因为此间有志之士多聚于此,又有三位老师为人解惑。所以来此。”
哦,搞了半天是个自主学习班呀,这样倒好,以后不用担心上课迟到被骂了。解决心中疑惑,萧一又仔细打量面前的师姐,她自称自己阿丑,又黑巾蒙面,莫非真的很丑?看样子不像呀?
“逸山为何这样看着我?”
“啊,那个我在想今日既然无课,我不如就回家陪我妻子好好去荆州城内游玩一番,顺便置办点家具。”
“逸山似乎很爱你的妻子,想来你妻一定美若天仙吧?”
“那当然。”我老婆可是三国第一美女,她不漂亮谁漂亮,“不过红颜易老,我所爱者是秀儿贤惠知我。”萧一没有说谎,秀儿喜欢自己时自己不过是一个账房,而自己弃官不做避居荆州她也毫无怨言,要知道秀儿虽名为官奴,可王允待她如亲女。这样一个大小姐现在却为自己收拾着破屋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看着萧一说到自己妻子时的表情,阿丑居然有点羡慕这个未见面的师弟媳妇。“逸山,刚才说要去置办家当,不如阿丑给你没做回向导吧。”
“如此就有劳师姐了。”
于是,萧一领着师姐往自己走,一进门就是老样子一声喊,“我回来了。”
秀儿急忙放下手中针线,出外相迎。“夫君不是出去上课吗?怎么还未及正午就回来了。莫不是又如往常一般。”
如往常一般如何?逃课呗,萧一可是在王允教导他时的惯犯了,今天秀儿见他回来这么早,以为他老毛病又犯了,萧一连连摆手大喊冤枉,“今日无课,所以早归。不信你问师姐就是了。”
秀儿这时才看见萧一身边还有一个人,急忙行礼,“见过师姐,让师姐见笑了。”
阿丑却看着这两口子很有意思,秀儿敢直言问责萧一。而萧一似乎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点怕秀儿的样子,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不亚于半夜骄阳高挂般奇景。“不敢,逸山所说没错,今日水镜庄却是无事。逸山说及家中要置办事物,妾身毛遂自荐,权做向导还望秀儿妹妹莫怪我多事就好。”
“哪里,哪里,有师姐向导也可省些功夫,师姐且与夫君在客厅奉茶,秀儿去去就来。”
看着秀儿离去,萧一对阿丑施了一礼,“谢师姐还我清白。”
阿丑掩嘴轻笑,“不曾想,逸山还是个惧内之人。”
谁知萧一严肃道,“她言语占理,我如何不惧。”这一说反而让阿丑一时语塞了。这句话说来简单,但世间男子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正在阿丑出神时,秀儿已经收拾利落,三人结伴而行望荆州而去。
三人走在荆州的街道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一半是被秀儿的容貌吸引,纷纷侧目的行人。而另一半居然是一些仕子书生主动上前来给自己的师姐打招呼的,这让萧一满腹疑惑,这位师姐到底是什么人物?
“师妹。”三人逛到半途,被人在后面喊住。待回头一看,是两位年轻人,一位昂藏七尺,气度不凡,另一位,咳……也算气度不凡。阿丑见来人忙行礼,“见过孔明师兄,士元师兄。”
诸葛孔明和庞士元?昨天没有仔细看看,今日一见,萧一不禁感叹,古人承不欺我。这位诸葛果然是个帅哥。而庞统嘛,咳,你懂的。“见过两位师兄。”
“师弟有礼,这位是……?”
“此乃拙荆刁氏。”
“啧啧啧。”庞统上下打量了一下秀儿,“弟妹如此漂亮,逸山好福气呀。”
诸葛亮打断庞统,“士元不可如此无礼,弟妹请不要见怪,士元说话向来没规没矩。”秀儿连道不敢。
诸葛亮又转向阿丑,“师妹,不知黄师可在家中,我和士元今日偶得一副古帖,正想拿与黄师看看。”
黄师自然指的就是黄承彦,可是黄承彦在不在家问阿丑干嘛?萧一正在纳闷时,阿丑回答,“家父今日约了庞公下棋,向来现在已经在庞公家中了,二位师兄自去寻找就好了。”
“如此我们告辞了。”诸葛亮说着就和庞士元离开。行了没多远,庞统似自说自话道,“我只听说过黄师喜好游山玩水,却不知他老人家何时喜欢起书法来了?若庞某没记错,似乎月瑛师妹较喜欢古帖吧?”诸葛亮苦笑,“士元即知又何必如此。走,且去看看两位老师下棋。”
“师姐居然是黄师的女儿?”萧一暗道自己笨蛋,能进水镜庄的女人,除了荆州才女黄月瑛还会有谁?
“师弟莫非不知?”谁知黄月瑛也很吃惊,见萧一使劲摇头,黄月瑛心中感叹,此人不知我的身份,却愿意和一丑女结伴而行,真乃诚诚君子。
“站住。”又有人叫住萧一一行,萧一那个恨呀,我就是要买点家具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呀。不同于上次,这次叫住他们的是一队官兵。为首的将官上前,一看黄月瑛也在急忙行礼,“见过黄小姐,我听部下说起此地有人陌生人且行迹可疑,不想是黄小姐,还请恕罪。”
“黄将军多虑了,黄将军也是尽忠职守,阿丑又怎么会如此不知礼数。”
“不知小姐身边二位是?”
“见过黄将军,在下萧一,这是拙荆刁氏。”萧一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年纪三十出头,浓眉炯目,虎背狼腰。身后背一把宝雕弓,腰间斜挎雕翎箭,这么非主流的又姓黄的武将,不用问就知道是黄忠黄汉升了。
“不敢当将军之名,黄某只是一巡城小吏而已。见过萧先生,萧夫人。”
黄忠早年果然不得志,有人曾推测,黄忠全胜时期应该武力值不比吕布要低,可惜没人赏识。“不敢当先生之名,萧某只是一介学生而已,黄将军不嫌弃的话叫我逸山就好了。”
黄忠没想到自己的话又被这个青年人还了回来,倒是少了几分生疏,“如此逸山叫我汉升即可。”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眉宇间一股桀骜之气小兵凑上前,“我叫魏延,字文长,见过先生。我看先生不像那群书生一样迂腐,我们以后可以多多亲近呀。”
“文长,不得放肆。”黄忠喝住那小兵,“要不是你谎报军情,某又怎会差点错怪良人。还不向逸山赔罪。”
萧一笑笑摆摆手,感情这个也是日后蜀中大将魏延呀,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逛个街,遇到两个大将。再逛一会会不会看到常山赵子龙呀。
“赔罪就不必了,不过文长所说的多亲近一二我倒觉得可行,我们多多走动,省得一会文长又不认识我了。”
“呵呵,逸山说笑了。以后一定不会如此了。”书中暗表,魏延来此,并不是要盘查陌生人,而是他在巡街时,听路人说,前面有一美女,他想去看看,又有职责在身。于是他就对自己的长官黄忠谎报军情,于是就有了前文的一幕,魏延现时虽然年轻,但其胆大妄为已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