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山所说不错,我和文起花了不少功夫都没拿住那些人的把柄。”程昱执掌刑罚,擅长的就是铁面无私,国法无情。他都说找不到,那这些人就真的是潜藏很深了。
“主要是不好行动,不然应该能挖出来。”贾诩说话,心有不甘。
荀彧知道贾诩说的是自己,他叹气道,“文起莫要怪我,只是如果彧真同意你们秘捕严刑,只怕整个许都都会人心惶惶,就算没有反义的人也会为求自保而与主公作对。”
“文若说的不错,乱世重典,但凡事过犹不及。”萧一摸摸下巴,“不过荀谌此来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
看着萧一露出狡黠的笑容,众人知道萧一又有什么损招了。
第二天萧一就派出了一队虎豹骑出北门去数十里外护送荀谌进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城门外接官亭,早有曹操带着文武仪仗在此等候。荀谌马车一到,曹操亲到马车边请荀谌下车。
荀谌都被曹操的热情迎接吓到了,连忙下车,“谌一介降卒,怎敢当曹公如此礼遇。”
曹操不以为然,上前抓住荀谌的手,“先生此来,内忧外患一扫而去,操今后安枕无忧矣,先生如此大功,怎能不亲迎先生入城,你我携手揽腕,同进许都。”
荀谌以为曹操说的是邺城密道的事,不疑有他。手腕又被曹操抓住,不得已只好跟着曹操一起往前走,众目睽睽之下进了许都城。随后径直往大将军府而去,荀谌一进去,护送的虎豹骑又抬着几个大木箱进去,木箱上锁,封条赫然。
这一套流程下来,不少有心人看出了端倪,就连曹操自己也没让虎豹骑出城数十里护送,而除了萧一,曹操几时用这么大的阵仗迎接过别人,再就是曹操那句内忧外患一扫而去,荀谌是袁绍的谋士,他来投降最多就是帮助曹操战胜袁绍,那内忧又何来扫除一说?加上那几个密封的大箱子,处处透着诡秘。不过萧一没有让这些人烦恼太久时间,第二天,有人费尽千幸万苦探听到了“真相”,原来那大木箱中居然是许都中人与袁绍的书信往来,其中自然免不了有一些亲袁的言行。
这个真相犹如深水炸弹一般,许都某些人的心中如同炸开了锅。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家的院子里团团转。生怕程昱或贾诩下一秒就带着巡城卫踹开自己院门。
不过大兵没来,倒是曹操的公告来了,曹操要出征了,特意请许都的世家名仕,文武百官饮宴壮行。众人心中一惊,只怕这是鸿门宴呀,有心不去,过来请客的可是一队全副武装的曹兵,可不是自己的家丁能反抗的。
“诸君,操自来到许都,多亏诸君鼎力相助才有今日许都盛景,此乃诸君之功,操敬诸君一杯。”曹操端起酒杯遥敬。在座心中可没有曹操这么好的兴致,惶惶然端起酒杯连道曹操恩惠。
一杯酒喝完,曹操讪笑看着这群人,“在座似乎兴致不高呀?莫不是心中有事?”曹操此话一出,所有人俱是一惊,心已凉了一截,曹操这是要出征之前先除内忧呀。
“想来诸君也看到了,前两日有袁绍的大谋荀谌大人前来,此是天助曹操,有凤来仪呀。”说完曹操又饮一杯,在座的急忙起身祝曹操连战连捷,大胜凯旋。
“实不相瞒诸位,荀谌给操带来了一些特色的礼物。”曹操一挥手,有士兵抬着那几个箱子放在当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看着这几个箱子,“此中乃是诸君与袁绍往来之书信。”曹操这话一开口,有个心理素质不好的瘫软在了座位上,一股黄色的液体从裤脚流了出来,曹操一皱眉,挥手叫士兵把他架下去,“诸位莫要惊慌,曹操叫诸位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实不相瞒,就连曹操也和袁绍互通过书信,信中还有不少赞美拍马之词。”
在座的人心道,我们的信和你能比吗?你那是麻痹袁绍,我们这是通敌叛主。不过曹操似乎真的没有打算追究的意思,叫士兵把箱子抬了下去,自己喝了一杯酒后道,“袁绍势大,连操心中也是惶然,何况诸君。所以操并不怪诸位,只是操出征在即,许都之事还请诸位多多照应。待操凯旋之日,操必回来,与诸君一起将这些信件焚烧以祭袁本初。”
曹操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跪倒山呼,大将军必胜。在场都不是傻子,曹操的话虽然没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朗。这次曹操要是赢了,过往不究。但他们要是有半点二心,这箱信就是他们的催命符。本来他们巴结袁绍就是抱着投机的心思,如今有了把柄在曹操手上,大家都不敢有他想,毕竟就算曹操打不赢袁绍,要灭自己家却是分分钟的事。所以要保全自身,就只能希望曹操凯旋既往不咎。
“诸位,操酒醉了,诸位且回去吧。”一听曹操这话,所有人如蒙大赦,一个个如仓皇逃命般离了宴席。
“孟德好大的威风呀。”所有人一走,萧一走了过来。这次宴会曹操
“逸山说笑了,操不曾想,今天来的人居然有这么多。”曹操有点失落,自己原本以为经过了两次变故,许都剩下的都是与自己同舟共济,可是今天一见,似乎并不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价,比如说吧,一给孟德一万钱,让孟德跪拜与袁绍,你可愿意?”
“我为一方诸侯,怎么能为区区一万钱折了身份。”曹操不假思索。
“那要是以一城交换呢?”萧一加码。
“不跪”
“那要是袁绍治下四州换孟德一跪呢?”
曹操一愣,然后犹豫道,“本初不会这么做的。”
“哈哈哈,孟德心动啦。”萧一狡黠的看着曹操,“这就是一所说的底价。那些人的价格就是家族繁盛,所以不管谁开的起这个价,他们都会愿意。”
“听逸山此言,如醍醐灌顶,乱世人心本就如此,索性我还有诸位大贤为我谋划。”曹操不忘借机买个乖。
“倒是多亏了,仲德和文起前期的调查把这些人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效果。”
“哈哈,只是荀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助我等平定了内部。”
“不单如此,就算荀谌是派来搅乱我等后方的,他此时也已经废了,他日后去游说其他人时,别人只会以为他是孟德派去试探他们忠心的,只会越来越怕。毕竟是他带了他们的信到许都投诚,谁敢相信出卖了自己的人。”
“还是要多亏了逸山妙计,谁会想到,那几个箱子里空空如也。”
“好啦,此间事了,那我回去收拾行李去啦。”萧一说完,转身打算回家,毕竟要再次北上了。行李还没收拾呢。
“逸山且慢,此次大战胜负难定,操想要逸山为我等后援,万一操不幸落败,也好有个归处。”
萧一眉头一皱,他知道今天的事让曹操的信心动摇了,“孟德可记得当初你我初见之时,孟德只身一人前往司徒府上借刀。”
“如何不记得,要不是逸山帮操谋划,只怕操早就死在吕布戟下,何来今日家业。”曹操见萧一说起旧事,自己也陷入了回忆,一切恍如昨日。
“那你可是一为何会助你?”
“不是因为看操忠义,”曹操说道这,发现不对,萧一可不是愚忠汉室之人,“逸山是希望操为民除害。”一想又不对,当初萧一可是猜到了自己可能会失败。
“孟德不用再猜,一助你,只是因为你将来一定会成一代霸主,扫荡九州。”
“多谢逸山厚爱。”曹操自然不知道萧一只是就着在后世所知道的事实说话,他认为萧一在看到自己第一眼是就坚信自己能够成事,萧一向来有识人之明,每举才无有不中。那些人有二心就有二心,不伤大雅。只要萧一说自己能成那自己一定能成,人的信心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不过,操还是希望逸山能坐镇许都。”
萧一看曹操此时神情已经没了犹豫,转念一想,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孟德好意,一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待秀儿生产之后,一再去助孟德与袁绍一较高下。”
“如此甚好。”曹操点点头,“既如此,逸山且回去照顾夫人吧。”
萧一见事情也了了,也不和曹操客气,转身往家走。突然曹操在身后喊住萧一,“逸山,如果有人用天下太平换操一条性命,你可愿意?”
萧一挥挥手,“一自有本事让平定天下,不需要牺牲朋友性命。”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
曹操这边想法北上,袁绍那边也没有闲着,就在萧一他们利用荀谌的时候,袁绍的谋臣田丰已经来到了西凉。正打算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韩遂与袁绍一起夹攻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