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乱局一成,原来袁胤手下的降兵也不甘寂寞,一时间可谓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只管厮杀却分不清敌我。纪灵的亲兵见阵势混乱已经压制不住了,只好护着纪灵往城外逃去。纪灵受了袁耀一剑,武力大打折扣,一路上多亏了自己的亲兵,一路护卫纪灵到了城门口,好不容易于乱军中抢了一匹战马,将他扶上马去,一拍马,任他奔跑出城,而亲兵们都留下来为他抵挡追兵,直至战死。纪灵伤重,一路浑浑噩噩只知道一路往前,最后战马前蹄一软跪倒在尘地,纪灵又凭着意志往前面一座城门走,最终倒在了城门口。
回到寿春大乱之日,城中乱成一锅粥了,刘备的八千人马全部开到了城门边,张飞对着城门上大喊,“我等前来助袁公子平乱,还不速速开门。”城上守军也已经混乱了根本没有思考一下张飞的话,就开门放刘备军进了寿春。大军一路开到了袁耀处,魏延带着兵率先杀到袁耀身边,袁耀见来人是刘备的大将,也以为是刘备听到城中动静来帮忙的,急忙大喊,“将军快助袁某平乱。”
魏延看着袁耀一阵冷笑,“要平此间乱事,轻而易举。只需借公子一件事物即可。”
“何物?”袁耀此时还不知道死到临头,魏延满脸狰狞道,“只需公子项上人头即可。”袁耀一惊,只见寒光一闪,早已身首异处。魏延于马上抄起袁耀人头高举过顶,“袁耀弑父,大逆不道。今已伏诛,诸君还不罢手莫不是要做乱臣贼子不成?”
在场的袁军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刀枪,只见刘备军摆开阵势,诸位大将一字排开,八面威风如同天神下凡。刘备更是在诸将簇拥下隐有天人之姿,气度超凡出尘。有袁军四下扫视,不见了纪灵的身影,而公子袁耀的人头此时已经握在了别人手中。一时间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一刻寂静之后只听到当啷一声,随后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刘备已极小的伤亡拿下了袁术的治地,同时还有八万降兵。似乎时来运转,困龙升天指日可待。
刘备拿下寿春第一时间就是找纪灵,并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因为城中百姓还好说,只要自己好生对待他们,不多久他们就会忘了自己助逆子杀叔的事,可是纪灵是袁术心腹爱将,只要纪灵说的,没有人不会相信,虽然做了这事,但是刘备还是希望能保全自己的名声。忙碌一天,找遍全城也没有看到纪灵,最后听城门守军报告,纪灵由北门逃出去了,刘备一听,急忙和魏延带着三万人马往扬州开去,关张二将留守,随行的还有子虚和他的一队亲兵。
到了扬州大军一字排开,旌旗招展,城上守将大惊,急忙叫人去通报萧一。书中暗表,萧一自从遇到袁胤后就日夜兼程赶到扬州,他前脚刚到,后脚曹军就在城外捡到了纪灵,萧一吩咐一定要治好他,这才过来两天。城门外站满了刘备大军。
萧一听了通报率领虎豹骑出城与刘备对峙,刘备见萧一在此,施礼道,“见过司徒大人,大人别来无恙。”
“皇叔多礼了。”萧一回礼。
“不知司徒大人到此所谓何事?”
“无事,时至年关,特意备下一些土产,赠予皇叔以为年货。”萧一说着,真的从城门口推出几辆大车,车上干果鲜肉,不一而足。
萧一行事向来出人意表,刘备也不在意,只是谢过萧一,然后叫人收了土产。“多谢司徒大人记挂,可惜备来的匆忙,未备下回礼。他日再行补过。”
“无事,一已经自取了。”萧一笑眯眯的,“感谢皇叔回礼南阳一郡之地。”萧一向来是出了名的不吃亏,当初用把连弩就换了袁绍数千战马,现在这几车年货他自然不能白送,虽然说曹操不能动大兵南下,但是趁着袁耀出兵攻寿春后方南阳空虚。萧一出许都前就调动了附近曹军守备让他们趁虚而入。于是乎,曹军打秋风一般得了南阳。
“你。”刘备心中气恼,恨不得此时冲过去杀了萧一,奈何自己这三万大军有大半是新降袁军,出来撑个场面还行。要打仗只怕连十分之一的战力都没有。如此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了咽,待自己收服了这支大军再报仇不迟。“备还要谢谢司徒大人,备正愁自己才疏学浅正无法管理诸多城池。”
“皇叔过谦了,”萧一暗道,这刘备还是如此城府深沉,不露声色。“不知皇叔此来所谓何事呀?”
“司徒容秉,今有叛将纪灵逃之扬州,还请司徒大人奉还。”
“一没有记错的话,纪灵是袁公路大将吧,几时成了皇叔叛将啦?”
“这,”刘备发现自己语失,话锋一转,“是备失言了,袁术已亡,纪灵与备有当年攻伐之仇,还请司徒交于备。”
“一记得皇叔不是如此记仇之人呀。彼时他为袁术大将,你为徐州牧,各为其主何罪之有?皇叔言过了,何来为旧事动大兵之理?”
刘备算是听明白了,萧一这个意思就是人在这但是不会给你,斗嘴皮刘备可没有信心能赢萧一,他语气一硬,“你我双方向来交好,司徒大人何必为一丧家之犬伤了两家和气。”
萧一笑笑,自己还以为刘备不会生气呢,“皇叔所以极是,一且问皇叔,你何必为一丧家之犬大动刀兵。况且,”萧一话锋一转,“皇叔看他是一败犬,一却觉得他是猛虎困平阳。”
“司徒小心,”萧一话还没说完,马闯伸手用臂甲挡住萧一面门,当的一声,一支羽箭被臂甲挡住磕飞,同一时间,虎豹骑将萧一团团围在中间。马头统一都对向刘军,只等一声令下,他们就要让偷袭的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皇叔怎么现在也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啦?”萧一看看掉地上的箭头,上面明显也淬了毒药,他再看马闯手臂,还好虎豹骑盔甲精良,那箭只是划了个白道,不然要是破皮的话,马闯只怕就只能当场截肢了。想想都一阵后怕。
刘备也用埋怨的眼神看向子虚身后的一个亲卫,刚才的冷箭就是他放的,子虚却是一脸坦荡,“萧逸山乃是曹操倚重,今在此杀了他,我等日后可省不少祸端。”
“备知先生是为我着想,但是阴险小人行径不可再为,不然就算有翻云覆雨之能,备也无法留先生在身侧。”
“先生还请好自为之,但有下次,关某大刀可就不留情了。”关羽凤目一挑,两道杀气射向子虚。只有魏延心中冷笑,战场之上只有输赢,哪来这么多虚伪。
刘备觉自己理亏,对萧一告罪道,“司徒大人莫怪,备行事不当,改日再行赔罪。”说完指挥大军回师寿春,子虚倒是没有劝他,他也知道此时己方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既然不能吓住对方,正好借这个台阶撤军。刚才那一下他也没认为能够杀死萧一,只是要试试萧一身边的虎豹骑,看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他已经在心中与自己的亲兵做着比较。
萧一送走了刘备,带着虎豹骑也回到城中,刚到城门口,只见包的跟粽子一样的纪灵正在门口等候,原来就在萧一和刘备聊天的时候,纪灵就听到了消息,他急忙来到城楼,正好听到刘备说自己是一丧家犬,纪灵心中一黯,而听到萧一不单说自己是头猛虎,还不惜为了自己和刘备开战,心中莫名的感动,于是在城门口等着萧一,等萧一一回来,他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萧一急忙下马扶他,“纪将军伤势未愈,不可轻动,快快请起。”
谁知纪灵死活也不肯起来,“败军之将,苟活于世,若司徒不弃,灵愿为司徒家将,为司徒看家护院,值夜守更。”
“将军快起来,将军乃将帅之才,如只做一家将可谓明珠暗投,将军请起,一亲为将军举荐为大将,方不负将军一身本领。”
“司徒容秉,灵之主公袁术已死,灵又助了那大逆不道之人,本就是该死之人,今为司徒所救,余生别无所求,只愿报答司徒活命知遇之恩,余生足矣。”
萧一见纪灵态度决绝,自己又怎么拽也拽不起他,“唉,如此倒是委屈纪将军啦。”
纪灵一见萧一答应了,起身施礼,“小的纪灵见过家主。家主叫我表字伏义即可。”
“此间事了,伏义随我回许都过年去吧。”萧一拉着纪灵并肩而行。
转眼间年关降临,虽然北方袁绍虎视眈眈,但是却也不能打扰到萧一的好心情,难得放了足足三四个月的假,过年时萧府的门坎都快踩烂了。正如杨修所说,萧家此时已经成了许都最大的世家,熟的不熟的都想要和萧一沾边,就连南边的荆州也有人送来了年礼,那人居然还以晚辈之礼自称。让萧一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回了信叫来人带回去。
刚过完年,萧一就请华佗来了一趟府中,第二天萧一一早就出门,大步流星的往对门曹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