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曹操有三利,”贾诩向张绣说明自己的意图,张绣曰:“如今曹操奉天子明诏,征伐天下,我等投降他,那是归顺朝廷,名正言顺。此一利,袁绍此时强盛,我等兵少,要是投靠他,他一定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曹操不及袁绍强大,得了我们必定高兴,此二利。曹操素有王霸之志,又以唯才是举著世,我等投靠,他一定不计前嫌,借此以向四方传扬他大度的风范,此三利。”
“先生一语,让绣茅塞顿开。只是何人可为使,前去献降?”
“诩愿单枪匹马入曹营,说动曹公收留我等。”
却说曹操一夜之间损失兵马过半,正在营中懊恼,突然有人进来报告说张绣派人来为使。来者要是别人,曹操就命令兵士一棍子赶出去了。可他一听来的是昨天击败自己的贾诩,急忙出帐迎接。
贾诩看到曹操出来迎接,心中暗道自己对曹操的分析果然不错。急忙行大礼参拜,“诩,区区小吏怎敢劳大将军亲出。”
“贾先生莫要如此多礼,操向来敬重大贤。贾先生且随我进帐。”曹操热情的抓住贾诩的手,齐头并肩走进帅帐。
进的帐来,两方就坐。贾诩开门见山道,“大将军虎威,我主甚是仰慕。如今曹公亲至,我主不敢自不量力,行螳臂当车之愚事。所以望曹公大度,收容我等。”
“这……。”曹操也没想到,张绣昨天才赢了自己,今天就过来投降。莫不是有诈?
“诩知曹公心疑有诈。”贾诩望着曹操道,“我主非是有意冒犯,只是听闻曹公手下不养闲人。所以只好冒昧,再说我等投降并非没有要求。”
“不知是何要求?”曹操心中已经信了几分,张绣早有心投降,又怕不得重用,所以先胜自己一场,用此来和自己谈条件。
“宛城是我主先叔旧业,我主不求高官厚禄。只求能守住先叔家业即可。”
张绣想要驻守宛城?曹操有点犹豫,可是转念一想,用人不疑,张家叔侄两辈扎根于此,自己另派守将反而不好。“好,操答应你,回京后及上奏圣上封张绣为宛城侯,永镇宛城。”
“贾诩代我主谢大将军大恩。”贾诩急忙撩袍下拜。
曹操急忙扶起贾诩,“操观先生对答如流,料敌如神,不如随操前往许都,操为先生谋个高官厚禄也好封妻荫子。”
“谢大将军抬爱。”贾诩推辞,“昔日贾诩跟随李傕,得罪了天下。如今在张绣麾下,他虽不是明主,但是他叔父张济对诩有活命之恩,张绣对贾诩言听计从,诩实不忍弃之。”
曹操见贾诩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只能又陪他寒暄了一阵,又亲自送他出营。
第二天,张绣又亲自前来迎接曹操进城,曹操免不了又寒暄一阵,曹操接了张绣的降书,又将大军分屯城外,寨栅联络十余里。一住数日,张绣每日设宴请曹操。
一日,宛城中亦如往日。一个算命先生打着问卜吉凶的旗帜,于路上行走,口中做卜歌,
参透玄理知泄应,高山流水少知情,识此神妙语不诬,天机休与愚人倾。
遇事静观周围情,突然变异是北征,福不双降祸双行,祸福相依有凭证。
正好有一乘软轿擦身而过,轿中人听到算命先生的歌声,喊了声落轿,吩咐下人把算命先生叫了过来。
先生来到轿前行礼,轿帘一挑,一个美貌妇人露出脸来,“先生有礼,听先生言福不双降祸双行,福祸相依有凭证。不知此话当真?”
“夫人恕贫道直言,贫道观夫人命中带煞,想来是先夫早丧,命中无儿之象。是也不是?”
“先生乃神人也,既如此,先生可知小妇人近日所忧之事?”
“先父之业,张家之根。生死一念,具在他人。”
那妇人一惊,面前这人把自己的心事看的一清二楚,书中暗表,这一妇人到底是谁?她正是张家的寡妇,张济遗孀。张绣婶婶邹氏。而道士所说的正是她这几日心中担忧,先夫之业,就是张济留下的宛城。张家之根,自然是张家最后一个男丁张绣,生死一念,具在他人。如今曹操入城可不就是生死在他人一念间嘛。
“仙人可有解救之法。”
“贫道已经说了,具在他人,他人者,他姓之人。”
邹氏心念急转,他姓之人貌似不是说曹操,那面前有什么他姓之人?“请仙人明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仙人是说,小妇人!?”
“正是,此时成否,俱看夫人有多大决心?”
“仙人但说无妨,为先夫,小妇人万死不辞。”邹氏虽是女流,但却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如此,请夫人屏退左右,附耳过来。”
这天曹操于外办事回帐,一进去,看到帐中有一美妇在那里俏生生立着。曹操借灯光细看,好一个年轻的少妇。这妇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呐,容貌俊秀,体态端庄,真是倾国倾城之貌,身穿素罗,淡施脂粉,貌似天仙下凡之姿。头上没有珠翠首饰,只是把那头发挽了这么一个纂儿,别着一根玉簪子。真象一朵刚刚开放的玉兰花儿似的,优雅清香芬芳美丽。
“这妇人,你是何家女子?”曹操好奇问道。
“小妇人张门邹氏。久闻曹公威名,今夕幸得瞻拜。”
“张门?”曹操心中疑惑,莫非是张绣家的?
“小妇人先夫张济。”邹氏解答了曹操的疑问。
“张夫人来此不知有何见教?”曹操一听是张济的寡妻不敢造次,急忙收回目光。
“实感曹公再生之恩。今日特来报恩。”
“报恩?”曹操已猜到一二,只是不敢明言。
“蒲柳之姿,望曹公莫要嫌弃。”邹氏二话不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曹操本欲阻止,可是一看到邹氏那花容月貌伸出的手一时僵在半空。
诸位看官理解,世上并无活的圣人。依某宅之见那位坐怀不乱柳下惠。不是性无能就是个盖。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所以无须所言,这一夜四个字的评语那叫云雨和谐。其余内容自行脑补。
俗话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裤子,额,不透风的墙。邹氏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张绣耳中。张绣怒火中烧一掌拍碎了茶几,“操贼辱我太甚!”
“主公,此事蹊跷,还需问清再说。”贾诩劝张绣道,莫说这事发生的太古怪,就算真的曹操不厚道,他也会劝张绣隐忍。
“还有什么好问的,整个宛城此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若忍下,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那视我如亲子一般的叔父。”
贾诩见张绣这般样子,知道是劝他不住了。心中叹息一声,“如要图曹操,还需从长计议。”
“先生愿意帮绣?”张绣知道曹操有意拉拢贾诩,所以以他的性格并没有强求贾诩帮忙的意思。
“你叔父张济,对贾诩有活命之恩,诩曾于他临终前答应照全于你,如今自然要助你。”贾诩无奈,“若要谋曹操,主公可明日进见曹操言,新降兵多有逃亡者,乞移屯中军。如此我等才好行事。”
第二天张绣果然去了,曹操不疑有他,答应绣移屯其军。张绣将分为四寨,刻期举事。然后又回城问贾诩下面该怎么办?
“曹操有典韦相护,急切间难以近身。我等当先施计支开典韦。”
“先生何须如此麻烦,末将有一计,可解主公之忧。”
贾诩循声看去,说话的人乃是偏将胡车儿。这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亦异人也。
“但不知胡偏将有何妙计?”
“典韦所仗者,乃是手中双戟。习武之人少了趁手兵器,能耐也就去了五成。末将听闻,那典韦好酒,末将可到时借主公之名请他饮酒。待其酒醉之后,盗其兵器。大事成矣。”
“好,就依将军妙计。”张绣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胡车儿所说的都是实话。虽然对不起典韦,但是事有轻重缓急。
不几日,胡车儿带着一车酒坛和几个张绣将领前来拜访典韦。
“将军是曹公心腹亲卫,我等既入曹公麾下。自然要多走动亲近一下。”胡车儿边说边把酒往下搬。
典韦为难,曹操说过了,张绣新降手下将领要多多走动,莫要让对方有疏远之感。可是他离开时已经答应了萧一出征在外绝不饮酒。
“这个,韦行军在外,军职在身。不敢饮酒。”典韦还是拒绝。
“典将军此言差矣,两军对峙军情瞬息万变。自然不能醉酒以误事。可是如今我等两家已成一家,俱在曹公麾下又何来的战事,既无战事。这禁酒之事也可便宜行事。”胡车儿还在想法劝典韦喝酒,说话间,把一个酒坛的封泥拍开了,霎时间酒香四溢。
“这个……。”闻到酒香,典韦有点把持不住了。
胡车儿一见典韦犹豫,急忙趁热打铁,“我等同袍之间走动,又何必如此多的虚礼,莫非典韦将军不把我等当自己人?”
典韦一听胡车儿这么说,知道不能推辞,索性接过酒坛,“好,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诸位看过《三国演义》都知道,典韦死在酒醉双戟被盗,力战而亡。如今典韦莫非又要走上老路?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