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先玩玩她,然后再严刑审讯?”罗小虎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不不,这不是要点,那纸条被她嚼烂了,就是剖开肚子取出来,也是字迹模糊,难以辨认的。我需要她的供词。既然她说了她的表弟丁四娃在这里,我这是来请你配合我,交出丁四娃,他们都是同党。丁四娃虽然加入了国军,还是暗通gf,其罪当诛,但是他是你老兄的手下,我又要得到你的允许,以免产生误会。”
“你想我会这么把他交出去吗?我想要收服他们费了多少心思,你是知道的。你干嘛不来个先斩后奏啊。这样多省事,不要介意我的意思,你不是参座的副官吗?”罗小虎故作生气地扭过头去。
“老兄,我早知道你会不满意的,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吗?我确实想过先斩后奏,但是这小子听说不知到哪儿去了,有人说好像到你这里来了。我就到这里来和你商量,请你以党国事业为重,不要护着这些邪恶的小人。”
“住口!你老弟这是什么意思,我庇护?我庇护谁啦?如果他们真的和gf有勾结,我先一枪毙了他。但是我也决不允许他人假借审讯为名,对他们进行报复和迫害。他们现在是我的部下,我们的战友!”童浩疾言厉色地说道。副官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唉,这是干嘛呢,怎么说着说着倒发起火来呢?我这不是怕你难做,先和你商量嘛。”副官脸色变了,他不是怕谢贤顺,而是怕他的老舅。
“军营里现在人心还不齐,容易产生混乱,现在不能抓丁四娃。要抓也是秘密诱捕。军队里不许玩弄女囚犯。既然你看中了那女子,她又是我部下的表姐,那不能在军营里干这种事。这样吧,我们在镇上找一处酒馆,我带丁四娃去,你带着那女的去,让他们当面对质。谁也跑不了,这样不就可以两全其美了吗?”
“还是你想的周到,在军营里确实不方便。你新收的这批gf战俘甚是棘手,若无确凿证据,抓人还真的容易引起骚乱。这也是我找你的缘故啊。博扬老兄果然见识高明。你看‘喜客来’酒楼如何?”
副官来找童浩,也是有这方面顾虑的,如果没有博扬的支持,他想要在军营里抓人,恐怕会给自己找更大的麻烦。他和这些新四军战俘结了仇,这些人暗中给他一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小虎的主意其实也是他心里想的。
“是的,我们到那里去逍遥,最好不穿军服,穿军服干这种事太扎眼,不如就换上长袍马褂,装成商人吧。那也自由随意的多啊。”罗小虎建议道。
“你真是高见,好吧,就依你说的去做,我这就带几个兄弟换好服装,再过两小时,兄弟在‘喜客来’恭候大驾。”副官大喜过望。
副官刚走,丁四娃和廖长顺就跳进了帐篷,丁四娃咬牙切齿:“这家伙就该一枪把他毙了,可是长顺他死拉住我,不让我动手。他竟敢抓我的姐姐,我要这小子的脑瓜。”
廖长顺训斥着他:“你没长脑子啊,在这里动手,不就给支队长惹上大麻烦了嘛?”
罗小虎也不废话,对两个部下问道:“你们两个在本地是不是认识什么当地的混混或是黑社会?”他们自从加入了国军编制,节假日也可以在军营外喝酒玩耍,这是童浩对他们放开了节制,目的就是让他们在当地寻找地下党,只是没有明说。
两个人相视一眼,呵呵一笑:“支队长,我们现在才知道你的用意,没错,我们和当地的地头蛇也混得很熟,其中一个彪哥就很有势力。不过他表面上是当地的哥老会头子,暗地里却是同情我们的革命群众,他的管账先生是我们的地下党。彪哥也想加入我们地下党,但是上面认为他身份特殊,还没有同意,不过他还是积极配合我们工作。这次表姐来找我,就是他派来的。那表姐就是彪哥的女人,平时不出来的,长相漂亮。这副官没有见过。”
罗小虎惊讶地问道:“现在环境形势险恶,恶霸还是同情我们,帮助我们的人?”
“他不是恶霸,再说了他的那些恶行都是对待当地的土豪劣绅的,对待老百姓,彪哥却是很仗义的。要不是长顺哥认识他的管账先生,知道他的底细,我们也不敢相信彪哥曾经为红军主力北上,偷偷照顾过伤员,还提供情报、支援过药品和弹药。”丁四娃说道。
罗小虎随即想到赫赫有名的贺云将军就是哥老会的头目,在哥老会的地位崇高,他的姐姐贺秀英也是当地很有势力的帮会头目,可是这些人都加入了红军,壮大了红军的实力。哥老会是穷人的组织。这个彪哥同情红军,同情共产党就不奇怪了。
“这彪子为人如何?”罗小虎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毕竟是黑社会的,党的组织可是严密的,自然不会接纳这种身份的人加入。
“他是苦出身,平时嫉恶如仇,却从不欺压百姓,还会救济穷人,那些官僚乡绅对他都是又恨又怕的,从不和他为伍。”廖长顺说道。
“哈哈,好啊,梁平竟然抓了彪哥的女人,这下彪哥还不得跟他玩命哪。长顺你立即只身前往彪哥处,向他告知一切,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你就这么说。”他对长顺贴着耳朵说了一阵子,长顺不断地点头。
“四娃,你要吃点苦,先跟我换装,我们去‘喜客来’,不要带武器,以免梁平看出破绽。梁平以及随从身上的武器都是你们的,这件事后,你恐怕不能再在军队里呆了,你去联系地下党,参加当地的赤卫队吧。”丁四娃这时已经相信面前的这个国军军官就是他们的支队长,因此对他唯命是从。
再说副官梁平为了早早地享受到美丽的女囚犯的肉体,在军营里不敢放肆,虽说提前到,他在一小时之后,即出现在了“喜客来”酒楼,而且包下了一间雅间,关上门,让手下的三四个随从在门外守着,自己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对这美丽的女子强行侮辱了。
“你要做么子?我是良家女子,触犯了你们哪条法律,要这么对待我?你可知道我的男人是哪个?”那女子虽然没有捆住手脚,但一个弱女子那会是强壮男人的对手,她拼命地挣扎着。
“小宝贝,我问过你的,可是你啥都不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到?现在你是不是要乖乖滴听话了?别给我装糊涂了,你吞掉的那张纸条就是证据,你就是gd的地下交通员。你男人是谁啊,我正想洗耳恭听呢。”这副官色迷心窍,嘴里说着,手上还在乱摸着女人的身体。
“你莫胡来,我男人到了,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将你的尸体扔进长江喂王八。”女人几乎要呐喊起来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头发凌乱。
这时候,房门传来的人声:“老客,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哪,到我们这里来胡来,就不怕雷劈嘛?我们这里不是烟花柳巷,不是妓院,你们来错了地方了。”显然这是掌柜的和跑堂的和副官的手下发生了争吵。
副官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他推开了女子,走到房门前,“哗啦——”一下拉开了房门,“谁他妈的在这里乱吵,打搅大爷吃酒的心情。这是我买来的小妾,我让她陪我喝酒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的拱拱手:“既然是你买来的小妾,哦,就是你的姨太太,你们尽兴,我们当然管不了,但也不要整的像在妓院那样毫无顾忌吧。我们这里可是风雅之地,来往的客人都会说话的。你如果想要和你的姨太太亲热,可以到后面的包房去啊。那里清净,没人打搅。不过,这银子嘛,呵呵,您看呢?”
“哗——做生意做到老子头上来了,不就是一点银子嘛,好哦,这十块大洋是不是能包下你的包房?”副官本想发作,但顾及到自己的身份,掏出了十块大洋,心想待会儿老子尽了兴,连酒钱都不会付,抓你个通共的罪名,你可要倒大霉了,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掌柜的笑眯了眼,把十块银元接了过去,“好说好说,请你们在这里稍稍注意一些就行。”
“哼!现在跟老子滚!别来打搅老子的雅兴。”他就想关门,没想到掌柜的探头进来张望了一下,一下子看到了那女人的脸,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您说这是您的姨太太?”
“没错啊,难道你认识她是谁吗?”副官硬着头皮问道。
“不,不认识,我哪里认识这女人是谁,就觉得她不过像是乡下的姑娘,配不上您哪。”掌柜的带着几分诡谲的笑意,向他拱拱手:“你们随意,就是不要太吵了。”
副官不耐烦了,“呯——”地一下关上了房门,他走到了桌前坐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这家伙是花着公款出来逍遥,还兼着审讯犯人的借口。可是他坐到桌前,望着那正襟危坐的女人,忽然觉得不对劲了,这掌柜的似乎有话要说,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这女人身份,不,应该是她男人的身份好神秘哦。
“你男人到底是谁?快说出来吧。别等到我把你抓到审讯室,将你全身剥光,给你上大刑,那时你再想懊悔也来不及了。你说还是不说!”他拍了一下桌子。
那女人端坐着不动,连斜视一眼他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嘴角带着几分冷笑。
“来,坐着也是烦闷,贤顺这小子怎么还不来呢?你先陪我喝上两杯。咱们边喝边聊,这也可以培养感情嘛。”副官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给女人的面前斟满了一杯酒,那女人还是看都不看。副官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挑逗侵犯她了,他满腹狐疑,有些坐立不安。
“先生,丁四娃来了。”外面有人大声喊了一声,接着房门推开,丁四娃仰首阔步地走进来,看了一眼屋中的景象,看了一眼副官,再看看坐着面无表情的女人,故作惊讶地喊道:“表姐,营长只说让我来这里喝酒,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认识这个可恶的男人吗?”他竟然装作不认识副官,还骂他是“可恶的男人。”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哪里认识这个衣冠禽兽?你表姐夫没来吗?”女人冷冷地说道,竟然将副官称作“衣冠禽兽”,还问他的老公来没来,似乎要找副官的麻烦。两个人自说自话,完全不把副官放在眼里。
气得副官跳了起来,嗷嗷直叫:“好啊好啊,你让他来,我在这里等着他,他如果不来,我就打上门去。我看看他是哪个老娘养的。好大的胆子,口气不小,竟敢找我的麻烦,知道我是谁吗?喂——丁四娃,你们营长怎么没来?”
“哦,我们长官说了,是有人请我来这里喝酒,我就自己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原来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啊。哈哈,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瞧不上你。”丁四娃走进雅间,大大咧咧地坐下,端着酒杯微笑着戏谑副官。副官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副官这才知道贤顺压根就不想来,或许他不想得罪那些刚刚收编的新四军战俘,只让丁四娃自己来,这样谁也不知道会是军情处抓了他。可是丁四娃不是更加嚣张,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喝酒的呢。副官真想对贤顺大骂一顿,有这么做的吗?
“是哪个砍脑壳的敢找我的麻烦?嗯——”随着一声粗豪的话语,就有一个高大黑胖的男人闯了进来,他戴着礼帽,遮住了刘海和眼睛,副官看不到他的相貌,只看到那下巴上的络腮胡子。一看这身板就不是普通人,腰大十围啊,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黑铁塔。他身边还跟着几个腰间插着砍刀的黑衣汉子,个个精干的很。
“二丫,你怎么两天不回家?你不是说去看看你表弟嘛?呀——这是怎么回事,还在这里跟我偷野汉子?狗娘养的,你偷人家老婆,还带着保镖啊!”
那黑胖子猛地掀开了黑礼帽,一张脸上有着刀疤的粗豪的脸呈现在副官的面前,眼睛大的像铜铃,阔口燎腮,眼放精光,满是杀气,看得副官就是一哆嗦,这是从哪里来的莽汉啊。他怒视了一眼副官,猛地坐在他的对面,向那女人招招手:“还不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