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来来回回在地上踩了几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地上的尸坑,确认看不出被翻动过的痕迹,他可不想被路过的村民们发现什么端倪,进而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随后杨谦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又钻进了温香柔软的被褥中。杨谦发现自己吞噬了众多基因后,不断变强的体质即使他一天一夜不睡觉,第二天依旧不会觉得困乏,这倒不是说他不需要休息了,而是常人需要休息8小时才能恢复体力,杨谦只需要一二个小时。
虽然知道自己不太需要休息,但身为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还是令杨谦选择了继续睡觉。
杨谦原本活跃的精神波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杨谦自我的心里暗示,渐渐变的平静,当杨谦渐渐睡着时,已是凌晨时分,此时除了杨谦山村内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但谁也没有发现的是,原本被阻隔在窗外的雾气仿佛长了眼睛般,从门缝中钻进了一间间农舍中,一间间农舍里也开始变的雾气朦胧,而熟睡的村民们却是全然不知。
此时没有人发现的是,小山村所在山峰的山顶忽的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这道白色影子蹿上一颗松树后停了下来,它身形似穿山甲,四肢紧紧地攀附在树枝上,它短小但却粗壮有力的四肢上有着锋利的爪子,在树枝上扣出了一个个小洞,它浑身覆盖着白色的皮毛,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森寒的白光,犹如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盔甲,两只黄豆般大小的眼睛内闪烁淡淡的绿光,嘴部犹如鸟喙一般尖锐。
幻雾兽盯着被雾气笼罩的山村,绿油油的眼睛中涌上了人性化的喜悦和贪婪,随即纵身向着山下一跃,四肢间伸展的肉膜让它如同风筝般可以在空中暂时飞翔,冲进雾气后它周身的雾气竟自动向着两旁散开,为它让出了一条雾道。
下落的幻雾兽四肢肉膜煽动间减缓了下坠之势,毫无声息地落在了一间农舍顶部的瓦片上,幻雾兽身下的农舍正是白天张大忌关押东子四人的平房,此时平房内的三个俘虏正五花大绑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被安排房间的他们只好忍受着脖子酸痛,痛苦的进入了梦乡。
以它的身体为圆心,开始向着周边二十米范围内散发了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幻雾兽无形的精神波动触碰到这三人的大脑后,旋即三人平静的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幅幅景象在他们的脑海中凭空浮现。
有一人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处于岛国片的拍摄基地,身下浮动的人让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怎么回事,我没看错吧,这不是苍老师吗?”
但那真实的感觉一遍一遍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几乎想大声尖叫,一幅幅景象让被绑缚在椅子上的他露出了极为淫荡的笑容,精神波动也因兴奋开始剧烈波动起来,站在房顶的幻雾兽发觉了这股精神波动后眼睛一亮,灵活地蹿向了地面。
幻雾兽轻悄悄地进入了平房内,尖锐的嘴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后脑中,他脑中散发的精神波动渐渐被幻雾兽吞噬,当男子最后一丝精神力被吞噬时,男子大脑瞬间死亡,脸上却留下了极为满足兴奋的笑容。
当其他两人一人梦到自己成为世界首富挥金如土,一人梦到自己成为皇帝坐拥三千妃子时,无一例外被幻雾兽插入后脑吞噬了精神力而死。
幻雾兽在吞噬了三人的精神力后,轻轻地走在街上,周身散发的精神波动范围陡然扩大到了三十米,陡然扩大的精神波动将更多的村民笼罩在内,一个个村民开始做他们最想做的美梦,也将刚睡着的杨谦笼罩在内。
这股无形的精神波动并不具备攻击性,因而并没有惊醒保持着淡淡警惕之心的杨谦,这股精神波动仿佛拥有勾动人内心深处渴望的魔力般,凡是被它笼罩的村民都无一例外地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但惟独杨谦例外。
当这股精神波动将杨谦笼罩时,他脑海中轰然一震,浮现了一副以前就有的场景。
“小谦,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赶快起床,快点来吃早饭啊,不然上学就要迟到了。”
正在床上睡的模模糊糊的杨谦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声,艰难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的他,与体内传来的疲惫搏斗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杨谦揉了揉眼,环顾了四周后,惊讶道:“咦,我怎么在这里啊,我不是应该在村子里吗?”
“你还在磨蹭什么啊,快点啦!”
这时杨谦的母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见杨谦还坐在床上连衣服都没穿,登时剑眉一竖,佯怒道:“你到底还去不去上学啦?”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杨谦手指颤抖着指着眼前的这名容貌平平,身材略有发福的中年妇女。
杨谦的母亲一怔,旋即发出了震天般的怒吼声:“你小子找打是不是,居然盼我死?”
杨谦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忙道:“我只是昨晚做恶梦了而已。”
听了杨谦的解释,母亲才怒火稍减,但语气中还是有着浓浓的怒火:“快点起床,我们要上班了,你要是磨磨蹭蹭的就自己走到学校吧。”说完扭头就往厨房走去。
杨谦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真是吓死我了,我昨晚到底做了多少奇怪的梦啊,差不多都能写成一本书了,不过苏雨柔还是挺漂亮的”,旋即他一愣,“苏雨柔是谁啊,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一头雾水的杨谦连忙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坐到了饭桌前,桌上早已摆好了南方人早餐常喝的白粥,还有包子油条和豆浆等食物。
杨谦左手边坐着的是他的母亲,右手边坐着身材壮硕,面容有些严肃的父亲。
父亲咬了一口油条问道:“小杨,最近功课怎么样啊?”
杨谦回答道:“挺好的,老师们都夸我呢。”
“那就好,你在学校要和同学好好相处,要听老师的话,不要闯祸,知道吗?”
父亲有些严肃的口气,令杨谦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知道了,爸爸。”
……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天地间,如果说春季是新生命的萌芽季,那么秋季就是生命凋零的季节,杨谦站在H县医院的一间病房内,泪花盈盈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杨谦踉跄着走到病床旁,颤抖着小手抓住了那只裸露在外,手掌上布满老茧的大手,大手上的冰冷仿佛如同一块千年寒冰,顺着杨谦的小手蔓延向他的全身,仿佛要将他的全身冰冻,浑身一片冰寒。
“爸……爸爸,你怎么了,你……干嘛不……不说话啊?”
杨谦不知所措地小跑到另一边母亲的病床旁,同样抓住了她的大手,但感受到的还是刺骨的冰寒,母亲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苍白的如同一尊蜡像。
“妈妈,你……你们到底怎么了,快起来啊,我……我今天数……数学考试拿了一百分,呜呜……呜呜……”
躺在床上的杨谦已是泪流满面,露出极端痛苦的神色,狂乱的精神波动开始在房间内肆虐,甚至搅动了房间内极为淡薄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