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钟考玲将等下赞助商提供的衣服，一一的挂进衣柜。
而眉弯却抬不起丝毫的兴趣：“没什么。”
钟考玲看着若有所思的眉弯，这完全不像是恋爱中的女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幸福洋溢的味道。
“今天的所有行程都帮我推掉了吧？”眉弯看了下日历，周三，是杜老头的生日。
“嗯，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是加倍的忙碌。”要知道偷的一日闲，后面就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不过钟考玲并不反对眉弯跟杜老头打好关系。
至少从利益的角落上来看，打好关系并没有什么坏处。
眉弯特意挑了一条比较简单的牛仔裤，这样子的装扮，在她的衣柜中已经不多了，搭配短款的浅蓝色羽绒服。
加上简单清新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活跃灵动，给这个寒冬带来了一丝暖意。
“虽然你今天很高兴，但我还是要泼几下冷水，记得跟季如歌协商一下合作的示意，公司对你广告的酬劳并不是很满意，但是因为是季如歌的代言，又不好当面去提。”钟考玲隐晦的说道。
Unique手机在全球有十分有名，而且中意季如歌，眉弯顶多算是一个季如歌的附带品，Unqiue完全不给面子的开了一个极低的代言价格。
而偏偏眉弯还不能主动提出不满，只能寄望于跟Unique关系较为亲密季如歌来为自己争取一下了。
不过...明明是单纯的聚会，却要眉弯抱着有利益目的的却参加。
眉弯踩了踩鞋子，确保状态良好之后，才转身问钟考玲：“那么公司预期的代言费是多少？”
钟考玲毫不犹豫的伸出三根手指。
眉弯咋舌：“这么多！！”
“你值这个价格，而且这是你正式接的第一支代言广告，会影响你之后的价格定位，Unique给出的数字明显太没有诚意了。”钟考玲公事公办的说道：“就算出不到这个数字，也不能差太多。”
这算是...给她下达了任务指标？眉弯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跟季如歌商讨涨代言费的事情，唔...实在是个技术活。
A市今天下了点下雨，所以交通堵得一塌糊涂，眉弯到杜老头家的时候，已经距离约好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
“抱歉，来晚了。”收了伞进屋之后，才看见杜老头一个人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磕着瓜子，好不悠闲。
“我还以为你个丫头今天不来了呢，小季都来了半天了，你还不快滚去厨房帮忙！”杜老头连头都不转，就使唤着眉弯：“瓜子嗑多了口渴，把那边的水杯递给我一下。”
颐指气使的语气让眉弯随时处于发作的边缘，要不是看在今天是杜老头生日的份上，她早就发飙了。
不与寿星争辩..今天他是寿星他最大...
眉弯将杜老头的旧水杯放在他手旁边，这才发现他现在所看的电视，正是《唐朝盛世》。
“这电视剧这么快就播放了？”眉弯有些惊讶。
杜老头转过头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再看了看自己已经许久未见的学生，还是以前那副蠢萌的模样，悠哉的说道：“嗯，边拍边播呢，趁着现在还有点话题度，不过好像也快拍完了吧。”
原来如此...眉弯点了点头，虽然自己那段时间不在国内，但也知道这部电视剧的拍摄不太顺利，在国内的争议也一直比较大，话题就没有断过。
杜老头见眉弯跟着自己看电视看入了神，伸出手就敲了一下她的头：“还愣在这里？要不要跟我老头子一起坐下看电视啊！？”
眉弯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放下东西就往厨房走去，远远的就看见里面有人影在动。
“季如歌？”眉弯站在厨房门口，不大的厨房里，季如歌正系着褐色的围裙，手里拿着菜刀，在砧板上切着什么。
那一副难以下手却又坚定的表情，高档的灰色羊毛衫上却套着廉价的围裙，卷起来的袖口露出手臂，有些养眼又滑稽。
“你在干嘛呢？”眉弯走上前去，发现季如歌正在切着土豆。
“见你还没来，就想帮你先准备一切材料，结果如你所见...不太乐观。”季如歌一副别捏的模样，手下的土豆被切的不成形状。
眉弯卷好袖子，抄起另外一条围裙系上，将季如歌挤到一边去：“土豆可不是这样切的哦，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说着就熟练的架好了锅，开始准备做火锅底料，趁锅还在烧的时候，将需要的材料也一一拿出来备好。
季如歌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默默的端走旁边的一盘青菜：“那我帮你洗菜吧。”
有这样一个人打下手，似乎也还不错？
眉弯挑眉看着专心洗菜的季如歌，她的这个师兄，好像真的有些不善言辞又有趣呢。
“白菜不光要洗干净，还要将菜的筋撕出来，这样吃的时候才比较方便。”眉弯拿起其中一片菜叶，做了示范，从根部开始撕，几根菜筋就这样被分离了出来。
不过季如歌显然不得其法，折磨了好一片菜叶，都将它撕的惨不忍睹。
眉弯毫不留情的笑看季如歌的囧样：“用力不要过猛，你这样会把白菜撕烂的。”再做一次示范。
季如歌认真的看着眉弯的手与动作，总算得了要领，自己也成功撕下了菜筋。
“原来弄个菜叶都这么复杂。”季如歌有些感慨，不过还是听得出其中夹杂的小小的成就感。
好像发现了厨房的奥妙，季如歌也来了兴致，将食材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清洗，研究。
眉弯也充当着老师的角色，教他将虾去掉虾线，蘑菇怎么洗干净里面藏着的砂砾...
一边还要照顾着自己做着的火锅底料。
“季如歌，你能吃辣吗？”眉弯思量着辣椒的用量。
季如歌看着眉弯抓起的一大把辣椒，心肝一抖，连忙摇了摇头：“不能吃太多...”
眉弯瘪了瘪嘴，有些郁闷的减少了辣椒的用量，然后往锅里到了些料酒，锅里立马开始冒起了浓烟，季如歌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眉弯却不慌不忙的接连将切好的葱姜蒜往里面丢，手中掌着勺，不仅不慌乱，还十分的成竹在胸。
“火锅底料用的材料多而讲究，你要是喜欢味道重一点，还可以加些花椒，要是清淡一些，八角，姜，蒜之类的熬一熬，也算得上是清汤了...”眉弯一边忙碌，一边还不忘给季如歌解说。
虽然这个观众对如何做火锅底料，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却还是十分捧场的认真聆听。
好不容易将底料准备好之后，眉弯刚准备转身拿东西来盛，却发现季如歌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后，距离近的再走一步，就可以碰到彼此的鼻尖。
“你的围裙带子散了。”季如歌淡淡开口。
原来如此，眉弯连忙转过身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厨房的太窄，明明是冬天，却意外的感到一丝热气，袭上脸颊。
“好了。”季如歌动作很轻。
轻的让人根本感受不到系围裙带子的动作，眉弯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谢：“谢谢...现在火锅底料准备好了，可不可以帮我端到屋里去？”
“嗯。”季如歌应了一声，就将那看起来就重量不轻的锅一下子端起，步履如风。
眉弯原本还一直以为他会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呢，想到这里，嘴角有笑意浮现。
“好了，现在将需要下锅的材料装盘，就大功告成了！”眉弯将刚刚洗好的菜全部装了起来。
外面下着雨，好在杜老头虽然简陋却也宽敞，几个人将缠餐桌摆在门口，一边看下雨，一边吃火锅，岂不乐哉？
季如歌还特地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烧烤炉摆在旁边，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助手，确实省心不少。
眉弯给杜老头满了一杯酒：“杜老头，生日快乐！”
“哈哈哈...弯丫头有心了，没想到我这么一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有人给我过个生日！”杜老头虽然平日里总爱跟眉弯斗嘴，不过这个时候却意外的祥和。
看起来就像一个像一个子孙绕膝，知足常乐的普通老人一般。
“老师，生日快乐。”季如歌也紧跟着敬酒。
“小季，我果然没看错你啊。”杜老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伸出手拍了拍季如歌的肩膀。
眉弯的浅蓝色羽绒服上沾上了一些浅浅的油渍，不过这会儿却没有人在意这些，眉弯难得开怀的喝起了杜老头自己做的葡萄酒。
酸酸甜甜的味道，有些醉人。
“杜老头，谢谢你。”眉弯向来不是个煽情的人，有些话说出口的时候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对方是杜老头，很在行破坏气氛：“如果真谢我，以后就多来看看我这老头子，给我做饭吃。”
眉弯选择不再说话，其实这段时间一来，她也算是受杜老头的照顾良多，如果没有当初杜老头的设计，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去拍季如歌的MV，季如歌不会对她另眼相待，更不会有今天。
不过这一切在杜老头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
“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火锅。”季如歌说了一句，将气氛调节的恰到好处。
眉弯当然知道他是在违心的夸奖自己，不过依旧很受用。
“那是，就弯丫头这手艺，谁娶回去才是享福咯！”杜老头很是赞同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