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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将功赎罪

一弯新月划过精美的角楼,给皇宫内洒下了一片朦胧的微光,宫殿的金顶琉璃瓦、朱漆门、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庄重威严,皇宫西侧的福英殿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宫区。上好的白玉铺造在地面。金丝楠木的房梁,水晶石壁为灯托,胳膊粗的红色蜡烛在石壁的反射下照的大殿灯火通明。一排珍珠翡翠帘幕后面,一张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身着龙袍的君王。

永熙皇帝睡眼朦胧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地下跪着的大臣说道“柳爱卿啊,你这个事跟朕说了很多次了。朕也知晓了。已经在派人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回去吧”

跪着的柳城,脸色难看的看着皇帝,心中很是复杂,眼前的圣上,现在是昏庸至极,日日不理朝政,夜夜笙歌。朝政大事全靠着身边的姚太师把持。姚太师也是奸佞之臣,独揽大权。这样下去迟早要亡国啊。

自己身为两朝元老,如今做到了这尚书令的职位,本想着安安稳稳的高居享福几年,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出了这么大乱子。按道理刑部归自己所管,也是职责所在,自己也想为大华朝鞠躬尽瘁,可是皇上就是不让他来调查此事,事到如今,事情越演越烈。柳城也是心急。

柳城俯身叩地,恭敬的说道“陛下,臣身为尚书令,有职责去调查此事,请陛下恩准。此事不可再拖,此事发生在皇城,天子脚下。百姓已经怨声连连,在这么下去,会出大乱子的。”

皇帝听到柳城的话,朦胧的眼睛忽然睁开,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些不安的神色。虽说很久没有管理朝政,但是听到柳城的一席话,也是居安思危啊。

正在这时从殿外走进一人,身着紫色官袍,气宇轩昂。见到皇帝也没有下跪,径直走到皇帝身边说道“陛下,这么晚了不休息,还在忙于朝政啊?”说罢扭过头盯向跪着的柳城。

皇帝看到姚太师来了,脸上露出了喜色,说道“姚爱卿,你可来的太及时了,方才柳爱卿又在提及京城丢失孩童的事情,朕也觉得此事需要赶紧解决,朕现在拿不准主意,姚爱卿你看这事如何是好啊?”

姚太师看到皇帝也有点上心了,思考了片刻说道“陛下,此事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调查,相信很快就会解决的,还请陛下放心。”

皇帝看到太师说了这个话,心里也算了是送了口气。可是柳城却大喊一声“陛下,姚太师独揽此事,本为好事,可是姚太师让叶殿帅去查此事,这都几月有余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啊。叶殿帅乃三衙之职,统兵打仗尚可,这孩童丢失案我刑部首居办理,我相信刑部很快就会有结果。请陛下明鉴。”

皇帝此刻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看了看身边的姚太师,姚太师双眉一横怒声说道“放肆,你这是在兴师问罪嘛?是觉得陛下昏庸嘛?还是说觉得我这个太师以权谋私,没有能力?”

柳城听到这一串无有的罪名,也不敢多说,只是低头俯身说道“臣不敢”

皇帝看到此景,赶忙拜了拜手“好啦好啦,两位爱卿,你们都是我大华朝的中流砥柱,都是为了朕的江山社稷着想的。朕都明白,姚太师肯定有他的安排,我们不妨在等等看,如何?”

柳城心中憋闷,但又无法再说,只好点头回是。姚太师也是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柳尚书,你我同朝为官,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你要相信我,这个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圣上”……正当三人要结束谈话时,一个老太监弯着腰进入殿内。

皇帝看了一眼太监,不耐烦的说道“又有什么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让不让朕休息了?”

老太监把头埋的更低了说道“圣上息怒,殿外是太师门下,前来找姚太师,说有要事禀报。”

还没等皇帝开口,姚太师先开口了“让他进来。”

哒哒哒,一个随从小步来到殿前,双膝下跪说道“吾皇外岁”

皇帝摆手让他起来,姚太师问“有什么事?”随从又恭敬的给姚太师行了礼才说道“太师,探子来报,说有一群蒙面黑衣人夜入醉仙楼,后有一蒙面人前往叶府,带走一个孩童。”

柳城和皇帝听到此话,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惊讶。柳城说道“叶府?这事和叶殿帅有关系?”

皇帝也是赶忙看向姚太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爱卿不是让叶爱卿去调查此事嘛?怎么会从他那里往外送孩子?”

姚太师大笑一声“终于露面了,快,拟圣上口谕,招叶殿帅速速进宫面圣。”

叶府,叶川跪在地上听完口谕,赶忙穿上官服坐上马车赶往皇宫。一路上叶川在想皇上半夜招自己入宫是为何事?难不成要打仗了?

半柱香后,叶川来到福英殿,看到大殿之中除了皇上外还有柳尚书和姚太师。心中瞬间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叶川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开口道“陛下,深夜招臣入宫,是否有大事商讨?”

皇帝说道“叶爱卿,近期孩童丢失案,姚太师是否让你去处理此案?”

“回陛下,确实如此,不过臣辜负了陛下与太师的信任,目前还没有眉目。”

姚太师再一次怒吼“叶殿帅,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吗?”

叶川心中一震,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但叶天笑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有再失去一个嘛?

姚太师紧接着追问道“叶殿帅,你确定不知道吗?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了从你叶府让一个黑衣人带走一个孩子。你有什么话说?”

叶川赶忙回道“陛下,确实有一黑衣人从臣府上带走了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是臣的孙子啊,臣也是受害者啊,那黑衣人臣也不认识啊”

姚太师冷哼一声“哼,叶殿帅,你可是我大华朝的殿前都指挥使,职责就是领兵习武,更何况你叶家可是功夫世家,赤钧枪法也是名震江湖,你那些个徒弟们也是个个身手不凡吧?”

叶川说道“太师这是何意?属下听不明白。”

皇帝这个时候好像脑子开窍了一样,一拍大腿说道“对呀,叶爱卿,姚太师这么一说,你叶家可是不像平常百姓家一样啊,你叶府守卫森严,而且你叶家徒弟又个个身手不凡,怎能让区区一个蒙面人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带走一个孩子?你这该作何解释啊?”

叶川听到皇帝的质问,赶忙俯身在地上,硬着头皮说道“回陛下,那人武功高强,飞檐走壁,甚是厉害,叶家没有能力阻止,而且臣的孙子也被抢走,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这时姚太师走下阶梯,来到叶川身边,厉声说道“叶帅,你当真以为没人知晓你府上那点事嘛?七年前你小儿子叶天笑亲手杀了他大哥,也就是你的大儿子叶子青。你忘了吗”

叶川此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他的心头此刻仿佛再一次被巨石所压。他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么多年,他已经要忘了,但是真的能忘嘛?当姚太师在此提起此事,他的心头再一次被戳中。此时此刻,叶川伤心无助。

姚太师接着说道“你没忘,叶帅,这些年你够风光的,你是我大华朝的三衙之一,殿前都指挥使,众人敬仰啊,百姓口中的战神叶殿帅。你是不是享受其中了?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吧,当年被你赶出家门,就给你留了个叶家的种。今朝也七岁了吧,如今能从你叶府自由出入带走你的亲孙子,你还无动于衷,隐瞒不报。也就是你的儿子叶天笑才能做到吧?我说的对嘛?叶殿帅。”

此时的叶川老泪从横,那挺拔的身子骨,在这一刻,也瘫软了下来。

姚太师看到沉默的叶川,扭过身双手一恭说道“陛下,叶川之子叶天笑应是此次孩童丢失案的主谋,还请陛下立刻下旨,派遣禁军精英前往捉拿此人。”

皇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叶川,此刻叶川已经没有任何的反驳了,心中暗自明白,他这是承认了。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朕口谕‘三衙之一殿前都指挥使叶川,在京城孩童丢失案中有包庇,串通次子叶天笑之情,使得朕的子民深受其害,给国家带来危害。随即打入打牢,等候审判,次子叶天笑乃此事主谋,罪不可恕,即派殿中省监派禁军前往捉拿。如有抵抗可就地处死。’”

叶川听完皇帝的口谕,心中彻底崩溃,一口鲜血喷出,剧烈的咳着。

姚太师没有管叶川反而又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觉得,叶殿帅也为大华建了不少功。此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何况叶殿帅乃统兵打仗之人,可让叶殿帅将功赎罪,免去罪行”

皇帝看着姚太师问道“那爱卿何意?怎么将功赎罪?”

姚太师此刻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奸诈之色,缓缓的说道“据臣所知,叶天笑乃江湖之人,创有一门派,血雨盟,实力可谓强劲,只靠禁军或许比较艰难,臣提议,让叶殿帅带领叶家军一同前往,捉拿叶天笑。即可将功赎罪。”

柳城看着姚太师,心中感叹,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叶川此刻已经半条命都没了,听了这话,连忙摇头,他不能再犯错了,他不可能再把自己的儿子葬送出去。他用可怜的眼神看向皇帝,哀求着,希望皇恩浩荡,不要赶尽杀绝。

皇帝看了看叶川,心头也是一阵怜悯,还有不舍。叶川毕竟也是跟先帝大江山的功臣,这样让他们父子相残,他也于心不忍,可是当皇帝的眼睛看到姚太师时,姚太师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坚定和期待。就等着他的决定。

良久……皇帝站起身来一边往殿外走去,一边说道“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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