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虎带着自己的东西刚一到家,事情说完不仅没有得到王海艳理解和同情,当场就迎来了一把大扫帚!
“你奶奶个腿的!你们李家的人怎么就都不会长半个脑袋在脖子上!一天天的除了惹事就知道惹事!十两银子啊那是白花花的银子,你就这么给老娘丢了,还敢回来!”
更让李万虎伤心的是,王海艳不是心疼他被人欺负,竟然是心疼弄丢了银子!
“那银子又不是我们家的,丢了就丢了呗,你打孩子干什么!”李富贵在家里一向没什么话语权,可关系到他宝贝儿子的事,他绝不退让。
周贵法家离得不远,王海艳突然间的大吵大闹很快就引起了他们家的注意。
“怎么回事?小虎子,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葡萄呢?”
周贵法本来还想着先客套一番,可旁边的周鹏早就从王海艳的骂声里听出了些讯息,急道:“什么怎么回事?!李万虎,你说,你是不是把我们家的十两银子弄丢了?!”
“你们家?你们家的银子不是都罚没了吗?上我家来找什么银子?!”
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王海艳脑子转的快,登时就翻脸不认账了。
反正现在周贵法也不是里正了,周鹏的官位也没了个干净,他家算是彻底败落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今早上我明明给了你十两银子,让你送去镇上的。”周贵法一听也急了,那可是他们家最后的底牌了。
“你也说那是送去镇上的,老娘愿意让我儿子替你跑一趟就算给你脸了,送出去的东西你又来瞎叽歪什么?!”王海艳没好气地道。
“放屁!那十两银子是谋官的谢礼,我官位都没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收!肯定就在你们手里!”周鹏可没什么好脾气,把袖子一撸就叉腰向王海艳逼去。
“你还要不要脸了!官没了那是你自作自受,别人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凭什么不能收谢礼?!我说送走了就是送走了,有本事你就在我家搜,能搜出来十两银子,我叫你一声祖宗!”
王海艳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好你个腌臜贱户!贪便宜贪到我家头上来了!你是打量着我们周家一时落了难,也上赶着欺负人来了是吧!十两银子你说没就没了,还要不要脸了!赔钱!”
什么温柔矜持什么大方得体,经过今天一天,冯氏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什么也不要了,现在她只要钱。
“我赔你妈!”事关钱财,王海艳也不甘示弱。
冯氏一听更是气急了,扑上去照着王海艳的脸就是一巴掌,她虽然在周贵法的羽翼下做了几十年的“贤妻”,可那表面功夫还远远不及她掩藏的泼辣之万一。
一旦动起手来,她冯氏也不是会轻易输给谁的,这一巴掌下去,王海艳的脸上登时就肿起了五根清晰的指印。
“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
冯氏老辣,可王海艳的泼皮也不是徒有虚名,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李万虎也是聪明,见他娘跟冯氏打起来了,为了不让周鹏和周贵法近身帮忙,拖起旁边的扁担就是一阵乱挥,李富贵为了保护儿子,也加入了驱赶周鹏的阵营之中。
不一会儿,场面就已经十分壮观。
地上,王海艳薅着冯氏的头发,冯氏死拽着王海艳的耳朵,蓬头垢面歪躺着,谁也不让谁。
“你个天天装贤扮相的老泼妇,放开我!”
“放开你?你看老娘的手同意吗?!你个黑心肝烂肚肠的玩意儿,一天天的不要个碧.莲!仗着是王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破亲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也不问问,若不是我家这回通过王家买官,人家齐河王家的人知不知道你是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的耗子!没点逼数的贱货!”
正当王家的院子里鸡飞狗跳之时,江溪赶着骡车刚好路过。
“哎呀,都在呀!”江溪懒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强忍笑意对王海艳道:“我刚才去书院给孩子送东西,在你家万虎的桌案旁捡了个手绢,你看看,应该是你家万户落下的吧!”
冯氏一家抬头一看,那手绢青色带着碎花,可不正是他们早上包银子用的那块嘛!
“王海艳!!你这个贱.人,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随着江溪的到来,更加激烈的厮打再次展开。
见江溪坐在车上吹着口哨离开,王海艳就气不打一处来,“江溪,你给我等着——啊!!”
不过,王海艳的声音很快就跟一片鸡鸣狗叫混在了一起。
为了不让小雨和小墨看到过于暴力的画面,江溪去王海艳家送手绢之前,专门把他们俩放在了村头。
两个孩子得了空闲,还是如往常一般,先去山上看看红薯苗,顺便打了些猪草。
等江溪赶着骡车找到他们,三人一道回家时,正见不甘寂寞的宋云伸着腿坐在院子里干木工。
四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许多暖意,宋云身材魁梧,这会儿又只着了件单薄汗衫,袖子撸起,衣领大开,细密的汗珠趁出了一片春光。硬朗的五官沉浸在细致专注之中,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他的身旁摆放着几个整整齐齐的小板凳,一看就做的十分考究结实。
“爹爹,我们回来啦!”小雨和小墨下了骡车,喜滋滋地跑到宋云跟前。
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宋云面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可当他眼光触及到江溪时,那抹喜色却又慢慢凝固了起来。
一下午了,雌雄同体这句话就像魔咒一般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抓狂不已,而这个女人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人,简直太气人了。
宋云这边满脸怒气,可江溪却起了玩心,很想再招惹一下他。
强扭的瓜格外甜,像宋云这样,越是清冷威严拒人千里,反而越是让人想要攻克占有狠狠蹂躏。
“这活儿做的不错啊!”江溪走上前去,拿着宋云做的小板凳左看右看,挑衅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我给你画个图纸,你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
江溪是什么尿性,宋云心里一清二楚。
她连个刨子都不会拿,还画图纸?指不定又是想方设法来调戏他。
宋云非常不想跟她这样无聊又无赖的人争长短,可内心的骄傲却又不允许他对这个一向反感的女人示弱。
“画。”宋云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