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把鹅蛋菌留出来了五斤,准备回去给两个孩子炖汤喝,其余的全部售卖。
这么多东西骤然消失不见,怕会惹人非议,江溪趁着系统计量的空隙,赶紧转过头,把庙门一锁挡住了身后二人的视线。
朗声道:“从今日起,这些菌子便是我的了,你们谁也不许打开这庙门。”
若是庙门一开,那些空空的麻袋被人发现怕就不好说了。
接着江溪假装往怀中一掏,用意念从系统中取了四十两白银,对马巴巴说:
“呶!两百文一斤,里面有二百三十斤菌子,这是我承诺给你的价格。”
那些毒蘑菇能值两百文一斤?这下王小二算是彻底傻了眼。
他今天本来是想来看笑话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发觉小丑竟是他自己?
这么大的事情,王小二不敢耽误,连跑带喘地赶回聚成阁,把此事给王大缸描述了一番。
可等两人带着几个壮汉来到破庙打开门之后,才发现麻袋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菌子在?
王大缸气的狠狠踹了王小二几脚,仍觉不解气,恨不能当场把他生劈了。
他不知道江溪为何能把那些毒蘑菇卖出如此高的价格,可无利不起早,江溪定然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赚钱路子。
赚他聚成阁这么大一个便宜,他非得双倍讨回来,绝不让江溪好过!
这一通忙活之后,等江溪回到旮旯村时已过晌,一群无论农忙与否都闲到出油的村民正聚在村头说着闲话。
这其中声音最为洪亮的,当属林氏和王氏。
王海艳对江溪的恨意自是早就扎了根,而林氏不但自家男人被江溪打了,昨天还在山上被江溪当着里正和众人的面给收拾了一顿。
心中的愤怒也是难以平息。
今日里好不容易跟村里几个嘴巴大的聚在一起,她们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报仇机会。
俩人确认了一下眼神,便知是同一条战线的人。
不让江溪声名扫地,难解她们心头之恨!
林氏依靠在树边,比其他人的位置要高一些,早早就看到了江溪干着骡车回来的身影。
她轻咳了一声,道:“啧!这傍上野男人了就是不一样啊!不但家里添置上锅碗瓢盆了,连骡车都买上了。”
林氏的话语让几个村民也纷纷附和起来。
旮旯村不大,谁家穷谁家富,大家心知肚明。
江溪的男人都还在昏迷着,她一个妇道人家突然如此折腾钱财,若说是没有野男人帮她,谁信?
反正他们肯定是不信的。
“还得是人家江溪能放得开啊,自家男人还没死呢,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若是等宋云咽气了,还指不定怎么嚣张呢。”
“谁说不是啊,这一车又一车的,聘礼都凑齐了,就差个媒人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连个野男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把江溪的罪证给坐实了。
王海艳见效果不错,也开始故意引导起来,“苟合而已,要什么媒人!你没看把孩子送回来火急火燎地就跑了嘛!肯定是憋不住了,找她的野男人滚草地去了。”
荤段子一开,几个村民的话也越来越粗俗不堪。
众人正在嬉笑着,却见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江溪把骡车一勒,缓缓停了下来。
她眼神微凉的扫视众人,道:“怎么,你们自己懒散不干活,还见不得别人赚钱置办家具?”
“赚钱?就你?”林氏狠狠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两腿一劈一袋栗米,我们可没有你那搞野男人人的魄力,也赚不了那种钱!”
“可怜宋云拼上性命猎回来的狼王,竟成了你这贱.人找野男人的跳板。”王海艳脸上的淤青已经开始消散,口齿也清晰了不少。
“我可是亲眼看着你跟那野男人勾搭的,你想抵赖也不成!如今又是买家具又是买骡车的,花着别的男人的钱,住着宋云的屋子,不要脸!”
王海燕恨不得把最近几天自己受的窝囊气,全都虽着唾沫星子喷出来淹死江溪这个狗娘养的。
可为了维持自己作为王家人的高贵矜持,她还是选择把更难听的话留在了肚子里慢慢腹诽。
江溪坐在骡车上,听来听去觉得有些无语,平日里自己并不想跟这些无聊的人多做争执,可今日他们不但骂她,还诅咒宋云侮辱马巴巴,她也就没必要再给他们留面子了。
“在你们眼里,凡是比你们过得好的女人,就都是靠野男人呗?”
“彩石镇上我卖了狼王和白狐,怎么就换不来这些锅碗瓢盆?”
“你们天天在这晒太阳闲聊的时候,我辛辛苦苦上山采药打猎,买辆骡车怎么了?”
“自己没本事不干活,还天天编排别人,嘴这么脏,是上完厕所没擦干净吗?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议论别人,有那些时间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说。”
这话一出,算是直接把她们的本质给扒了个精光,几个村妇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江溪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机会,转头又对王海艳道:“还有你王海艳,上次说我拿回银子就要当众吃屎,现在这般编排我,是想反悔了吗?””
说到吃屎这事,王海艳恼羞成怒,连王家的矜持也不要了,当场就跳起脚来要去厮打江溪。
“放你妈的狗屁!你让老娘吃屎老娘就要吃屎吗?你就是找了野男人还在这……”
“啪!啪!啪!”
“咣!”
王海艳连江溪的身都没近,就以一个奇异的弧度倒趴着飞了出去,正正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坨牛粪上啃了一嘴。
江溪眼神冰冷,站在那里如杀神一般,“既然是自己说的,那这屎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几个村妇愣住了,她们不是第一次见江溪打人,可说一不二的气势也太吓人了。
林氏皱眉看着王海艳满嘴牛粪,趴在地上连呕带吐抠嘴的样子,胸中一阵恶心。
可又觉得就这样走了,实在是太便宜了江溪,脚下边往旁边挪边嚷道:
“可了不得了,会打人就是牛气,会打人就不让人说话,你再怎么有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