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萧浪从庄驼子那里问到了一些关于燕雀堂的消息后,又休息了好几个时辰才在黄昏之时赶到燕雀堂门前。
燕雀堂建在柏树林里,从树林外面看不请这里的情况,必须进到这树林里才能看见那不知建了多少年的古堡。
古堡的门上,一个巨大的匾额,上面用古朴的隶书写着‘燕雀堂’三个大字,萧浪要高昂着头才能看见这三个字。
堡门的头顶上站着几个壮汉,有一队四五个来回巡逻的甲士,萧浪没有说话,因为来到这里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来意,从来没有外人不经请示就能走到这里的,萧浪是第一个。至于他是如何瞒过树林里巡逻的队伍?如何穿过满是陷进的林子?如何掩盖了他的一切来到这里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萧浪站在城堡下时,上面的汉子们终于发现了他,或者说是他故意让他们发现的。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咕咕地带着沧桑与一丝凄凉,好似这号角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吹响过一般。片刻之后,堡门慢慢地打开,然后一队队的甲士列阵走了出来。
他们整齐而不慌乱,脸上带着的尽是兴奋之色,好像看见了猎物的猎人一般兴致勃勃。
萧浪暗自赞叹:“这恐怕比军队还要精装,他们训练的时间一定比军队多的多,或许他们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军队。”
一排排的甲士霍霍走来,他们有序地走到了萧浪面前,然后把萧浪围了起来,他们配合的默契,像是练过了好几年一般的熟悉、通顺。
把萧浪围住之后,一个身披银甲的中年人才慢慢走出来道:“来者何人?”
萧浪道:“萧浪。”此时不用多余的话语,真正能说话的人还没有来,萧浪不是一个把该说的话说给不能说话的人听的人,什么话对什么样的人说,这才能显示出你说话的作用,不然任你说的再多也没有一丝一豪的用处。
果然,萧浪的话刚刚说出,一个甲士就向堡里跑去,他的身手绝对能赶得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快速而迅疾。
稍过片刻,甲士们得到了消息,然后让出了一条路,穿银甲的中年人引着萧浪走进了堡里。
萧浪被带进了一间敞亮的客室,一个身穿白衣的招呼萧浪,其余的人已经退走。
萧浪坐下,仔细的观察四周的环境以备后用,随时观察是一个江湖中人必备的品质,因为江湖险恶,一切都当小心。
白衣人向萧浪道:“在下是燕雀堂的管家,阁下有何事尽管说,在下一定满足。”
萧浪奇怪道:“是你们要找我,应该是我问你们有何时才对吧?”
白衣人惊奇道:“阁下到我燕雀堂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来这里捣乱?又有多少人从这里完好的走出去过?”
萧浪看对方不像是作假,心里也疑惑,难道我昨夜来的不是这里?
但是,此时萧浪已经不能后退,他道:“你们昨夜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白衣人脸色忽地一变,全神戒备道:“是你?你居然还敢回来?”
萧浪有何不敢回来?从来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但是白衣人说‘是你?’这就有问题了,难道昨夜他们还没有见过我?或者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不太可能?
萧浪道:“你们昨夜用迷药把我抓来,后来我乘机逃脱了,我今天就是来要个说法的。”
此时,正是道明来意之时,不然别被人家误会成了其他的人那就不太好了。
白衣人一听,脸上略有缓和,但是有疑惑道:“我燕雀堂用迷药把你抓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句话若是说出来那么就是和我燕雀堂接下了仇了,若是你此时收回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
萧浪不信邪,他昨夜确实来过这里,他记得很清楚,就连他关押他的房间他此时都能找到。
萧浪道:“你说话算数?叫你们堂主来。”
此时,主人家还不来,若不是心虚就是不待见自己,从未交集过如何会不待见呢?
白衣人道怒:“我单通何时说话不算数了?在整个燕雀堂除了堂主谁能比我说的算数?想见堂主你还不够格。”
萧浪忽然笑道:“要如何才够格啊?你们燕雀堂有何规矩尽管道来,我一一接着便是。”
单通忽然冷笑道:“你要是能过了三关,那么就能见到我们堂主了,不过你胡乱污蔑我们燕雀堂的事必须得追究。”
萧浪:“如何追究?你说是污蔑就是污蔑?明明是事实,看来我们说不到一块去,我看还是说说怎么过你的三关,然后我和你们堂主说。”
单通道:“我们这里有三个人,有三把刀,你只需要打败这三个人就行了,但是,我提醒你,若是你败了那就是死,不就是死吗?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萧浪最信任的就是他的刀了,若是在这世上能找到一个人一把刀来和他比的话,那么萧浪相信一定是南刀司马,而不是在这燕雀堂里的人。
萧浪坐在客室里等,他在等着单通去叫人,等的同时他在调整心态,要一个最佳的心态去迎接敌人,最好把敌人的心态控制住,当敌人的心态受到控制时还有你不能赢的吗?
说的什么都是容易的,可是做起来没有一件事是简单的。正因如此,这个世界上说话的人远远多过了做事的人,可是说话的人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因为他们不会做害怕去做,所以就拼了命的去说,越说也就越不会做,最后也就变成了一张乌鸦嘴。
这世上嘴不缺的就是乌鸦嘴。
萧浪闭眼养神,大战前都会有一刻的宁静,最是要人命的宁静,很多高手就是败在大战前的宁静之时的。若是耐不住寂寞,耐不住跳动的心,耐不住激动的思绪,那么也就注定了失败的。
很多时候,失败就是死。
人生有很多的失败,有些事能失败,但是有些事情是注定不能失败的,因为失败就等于死,特别是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