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风肃杀。
庄记药铺门前,萧浪看见庄记药铺的匾额就再也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倒下了,小乞丐使劲地敲门,只听得砰砰响,但是却没有人应答。
小乞丐又敲,不停地敲,过了良久,药铺里才亮起了灯火,还好,终于有人来了。
庄驼子打开门就看见了小乞丐,他怒道:“大半夜的你个小乞丐无事消遣我干什么?”
小乞丐指着地上的萧浪道:“救他。”
庄驼子此时才看见萧浪,他哎呀地叫了一声,然后和小乞丐把萧浪抬进屋里救治。
小乞丐道:“他中毒了,你赶快救他吧!”
庄驼子道:“不是中毒,他是中了迷*药,所以昏迷不醒了。”
庄驼子拿出一个鼻烟壶递到萧浪鼻子前,昏迷之中的萧浪问道鼻烟壶里的气味慢慢地醒来,见到庄驼子就问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庄驼子道:“你没有中毒,是被迷药迷倒了。”
萧浪听没有中毒,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他问:“这是什么迷药?我怎么没有见过。”
庄驼子道:“这是燕雀堂制作的迷药,它可以根据环境而改变它的味道,放在盐里它就是咸的,若是放在糖里那它就是甜的,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尝出它的味道来。”
萧浪道:“燕雀堂?我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啊?为什么要把我迷倒?”
庄驼子道:“用这药的也不一定就是燕雀堂的人,因为很多行内人都能从他们手里买到这种药。”
萧浪想想也是,在面馆里的那个人蒙着面,明显是在遮掩自己的身份,害怕别人认出来,若真是燕雀堂他们怎么会用自己的独门迷药呢?
萧浪之前中了迷药,所以逃走时也没有观察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此时只好问小乞丐了。
萧浪问小乞丐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乞丐道:“我叫二蛋,八岁了。”
萧浪道:“二蛋,你想想我们逃出来的地方在哪儿?你能想得到吗?”
二蛋道:“当然了,我对那里可熟悉了,那是东郊方向的柏树林,里面有一个古堡,里面住着人,我经常去那儿要饭的,因为那里的人心地很好,不骂人也不赶人,所以好多人都在那附近乞讨。”
庄驼子道:“那就燕雀堂了,错不了,我去过燕雀堂。”
萧浪疑惑了,自己和燕雀堂没有任何的来往,为什么要把自己迷倒再抓走呢?他们想干什么?
二蛋忽然道:“我去找恩公的时候听见那里的人说要等大侠,等大侠来了才问,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害怕被发现,所以就赶紧离开没有听到之后的了。
大侠,难道是中州大侠?他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或许不是他?
看来自己要去一趟燕雀堂,可是如果他们不承认呢?此时自己虽然脱身,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说自己曾经被囚禁在燕雀堂啊?
燕雀堂不知是何时建的?江湖中人都知道燕雀堂的存在,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它具体兴起于何时?有人说是起于秦末,乃是陈胜的部下建立的,因为陈胜曾经说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所以,燕雀堂就有了一个口号‘燕雀堂,鸿鹄志’。也有人说它是起于五胡乱华时代,励志赶走异族。更有人说它是起于隋末,乃是虬髯客建立的。总之,无论是哪一种说法此时都已经不可考证了,只有燕雀堂的人自己才知道,但是,燕雀堂从来没有对外说起过。
江湖中人都知道它的存在,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起始,无论是朝代更替还是新皇初立,燕雀堂就在长安城东郊方向的柏树林里,从来就没有变过。
燕雀堂的人也很少在江湖上行走,最近一次听说过燕雀堂在江湖上的传闻还是在十年前。十年前,长安出现了一个独行大盗叫赤航,江湖中没有人能制止他,因为他行踪诡秘,轻功卓绝,直到燕雀堂的人从古堡里出来,轻易地就把赤航捉住交与官差,自此,燕雀堂消失已久的名声突然间震动了整个江湖。原本人们想,燕雀堂要重出江湖了,没有想到的是,它居然就此在江湖上消失,又重新回到了古堡,至今没有听说过他们出来行走江湖的事,只是偶尔外出补给粮食,或者有些个江湖中人找上门去求取药物之类的小事。
萧浪今天要去燕雀堂,他只想确认是不是燕雀堂的人对自己下的手,所以,他不能明着去,只能暗中查看。
天还没有亮,萧浪决定此时就行动,因为天亮后他还要去找司马,司马的消息应该快到了?
此时正是破晓之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萧浪独自奔向东郊方向的柏树林,暗夜下的一切都显得很静,寂静无声,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萧浪终于在破晓前奔跑到了柏树林,他原本想悄悄地潜入查看,可是此时的柏树林里灯火通明,完全是火把到处乱晃,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
萧浪不用去了,看样子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此时应该赶紧离开。
燕雀堂为什么要用迷药把自己抓走呢?若是有仇直接杀了就是,况且自己可是没有和他们结仇啊?萧浪是有苦说不清,看来改天得亲自再来一趟。
赶回到庄记药铺时天已经亮了,小乞丐二蛋还在,萧浪的命都是他救的,得好好感谢人家才成。
萧浪道:“二蛋,你一个人在长安怕不怕?要不你来给我看家吧!我管你吃喝,还给你工钱怎么样?”
二蛋乐道:“好,是不是以后我就不用挨饿了?不用受冻了?”
萧浪道:“对,吃饱穿暖。”说完,他拉着二蛋的小手就往回走,司马快要到了,必须今天就知道陆仲少的消息。走在大街上,萧浪给二蛋买了早点,他兴奋的叫个不停,看着白色的包子他把两个藏在怀里道:“留着明天吃,今天吃不完。”
曾经,萧浪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运气没有二蛋好,别说留着明天吃了,连今天都不一定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