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猪头肉,一壶低劣辛辣的烧酒,火辣辣的烧酒刚刚入喉,整个人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萧浪爱酒,他喝过好酒,也喝过劣酒。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小饭馆里能有这样一壶酒已经算不错了,所以,即使酒再劣,他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还告诉老板,这里的酒很好,有特色,因为够辣够烈。
老板呵呵的笑着,他喜欢别人夸赞他的酒,即使他知道自己的酒不一定有多好,但是,这里的酒确实是最辣的,也是最烈的。
两杯烈酒下肚,再冷的天也不会觉得冷,浑身像火一般的烧只会觉得热。
萧浪正喝着烈酒,吃着猪头肉,却听得外面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震得饭馆里微微颤抖了一下。片刻之后,破烂的木门被推开了,然后萧浪就看见了三个人。
三个身高体型年龄,甚至是相貌都差不多的人,三个人的身后放着三口棺材,刚才的颤动应该就是棺材落地的时候震动的。三个人推开破木门,前后走了进来坐下。老板此时没有睡着,刚刚给萧浪上了酒,此时正想用他那厚厚的被子把子裹起来,看见客人进来,他连忙上前迎接道:“客人想吃什么?”
三个人中有一个眉头有颗很小的黑痣的到:“酒,肉,饭。”他说的只有三个字,但是,三个字却是一个一个的说出来,好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刚刚学会了说话,很生硬,很拗口。
老板问:“什么肉?猪、牛,还是羊?”老板似乎也被他感染了,说话也生硬了些。
眉头有黑痣的人道:“只要是人吃的都行,我们不挑食,要快,饭量要多点。”
老板点点头随后自己跑到厨房忙活去了,三个人坐在木凳上,浑身瑟瑟发抖,看样子像是很冷,萧浪看着有些不忍,于是,走到三人面前道:“三位,我请你们喝一杯,先暖暖身子。”
说着,萧浪给三人满上酒,眉头有黑痣的那人道:“多谢,若是阁下不介意,一会儿我们请你,礼尚往来嘛!是不是?”
萧浪坐下来道:“好,江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强,朋友多了也好有一个照应,我敬三位一杯。”说完,萧浪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在下萧浪,各位高姓大名?”萧浪问。
黑痣人道:“我们三兄弟姓丁,贱名一、二、三,很好记的。”
萧浪道:“看三位的相貌身型都差不多,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们真是兄弟。”三人面上看着不太和善,但是,萧浪看得出来应该是有心事,所以,一直都只是一个人在说话,另外的两人都沉默着。
丁一呵呵一笑,笑得有些勉强道:“萧兄不要见怪,我们兄弟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萧浪道:“没关系,丁兄有什么不快的?可否告知,或许在下能帮上些忙,在江湖上在下也有些朋友,朋友们也给我面子,就怕丁兄见外。”
萧浪如今在江湖上确实有些朋友,怒剑山庄的庄主是他的好朋友,司马家也和他有些关系,长安燕雀堂他也认识些人,他的名声也开始传出去了,只是,还没有到南方而已。
丁一叹气道:“不瞒萧兄弟,我们兄弟三人的罪了江湖中不能得罪的人,而且还是来头非常大的人,这一次看来是没有任何活命的可能了。”
萧浪看了看外面的棺材,暗自想:“难道他们那是给自己准备后事?”
丁一继续道:“你看看外面的棺材,那是我们兄弟给自己准备的,我们自知难逃一死,所以,早早的准备好棺材,希望死了也有个葬身之地。”
萧浪心下震撼,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让人害怕到这样的地步,难道逃也逃不掉吗?他问:“丁兄到底得罪了谁?据我所知,江湖中能让人如此害怕的不多。”
丁一叹着气,而他的两个兄弟丁二和丁三却是面无人色,似乎是被吓的发白了一般。这时,老板端上了酒肉还有丁氏兄弟要的饭。
酒还是和萧浪喝的一样,低劣却是辛辣无比,而且还烈。肉却是酱牛肉,整整三大盘,饭是江南特有的雪白的大米饭。丁一给萧浪满上,然后道:“我们兄弟本是江湖中的无名之辈,虽然自知有点本事,但是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平时行走江湖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有一天,我们兄弟三人遇见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萧浪插嘴道:“后来你们救了他?难道他是个不该救的人?这也说不通啊?”
丁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道:“你猜的没有错,我们是同情心起,于是救了他,原本这救个人也没有什么,可是,之后我们听说这人正被司马家的人追杀。”
萧浪惊呼道:“司马家?南刀司马的那个司马家?”
丁一看着萧浪,眼里微微诧异道:“兄弟你也知道司马家?那你该知道被司马家追杀的人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萧浪不解的问道:“你们不是被司马家追杀,只不过是救了一个被司马家追杀的人而已,况且你们兄弟又不是故意的,难道司马家还会责罚你们兄弟不成?”
丁一一拍桌子,怒道:“问题坏就坏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们兄弟救了那个人,听说后来被我们救起的那人去司马家找麻烦,造成了司马家很大的损失,不但死了人而且还损失了司马家祖传下来的一些产业。司马家的人不知为何得知我们兄弟曾经救过那人,所以……”
萧浪明白了,司马家抓不住别人,然后就把怒气撒到丁氏兄弟的头上,可是,据他所知,司马家应该不会这样的,司马动,还有司马香香都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
看见萧浪疑惑的样子,丁一从怀里掏出一个贴子递给他道:“你看看。”
萧浪接过来一看,只见这个锦色镶边的请帖上写着:“闻丁氏兄弟巧救龙门中人,然我司马家与龙门中人不共戴天,所以,希望丁氏兄弟来柳条街给我司马家一个解释,不然,丁家鸡犬不留。”
萧浪看了之后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是司马家在他心里的印象突然间崩塌,就像是堤坝决堤,洪水突然间全部泄了一般。司马家是这样的人吗?他不禁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