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风扒光了土堡上的花草,望着那秃秃的土堆,两眼直冒光,好似一个饥寒交迫的乞丐见到一只烤鸡,眼神中溢出一丝贪婪。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揭开谜底,不顾自己的血肉之躯,疯狂的刨土。片刻,他身体一怔,四周泛出一道光亮,灰灰的亮光散在他脸上,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聂云风嘴角微微上翘喜出溢表。那土坑中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在它周围有一层灰色的光晕包裹着的,和夜明珠一样,但却多一点东西,就是那层灰色光晕里的能量。
聂云风双手颤抖地捧起那块石头,似乎有沉重,虽然不是武功秘籍、绝世武器之类的宝物,但他知道一块有万斤之重的灰石,还散发出光芒,再观那层光晕能量,就知道一定是灰石中宝级的灰石,灰宝。灰宝分上品、中品、下品,一个下品的灰宝相当于一个万斤灰石的万倍。同样体积大小的灰石,越重它所含的能量越多,而灰宝所含的能量更胜,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作为交易的货币,用于修炼功法,打造兵器。
聂云风现在可分不清楚这灰宝的级别,不过那也不重要,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会什么功法,至多放入体内,让身体慢慢吸收,可目前他的身子好象……
“啊!”聂云风刚把灰宝放入体内,就感觉身体像是进了火窟一样,浑身发热,毛孔、血管迅速张裂,肌肉也似乎要迸裂,就好象快爆炸似的,连忙把灰宝放出来,“呼呼……怎么办,放不进去,那我怎么带出去?”聂云风望着手上的灰宝,不断喘息,刚才那情形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着实让人心惊胆战,而他却不在意,反而在唠叨那灰宝……“这,这不是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吗!”聂云风苦笑。
聂云风无奈的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那灰宝,左瞧瞧,右看看,嘴里喃喃道:“难道我真的要将放你在这里,以后来拿吗?你还等我吗?”聂云风可不敢确保等他回来取的时候,这灰宝还在,因为这灰宝能量太大了,他在千米之外都能感应到这股能量,等他以后回来取时,恐怕早就被人拿走了。
聂云风沮丧着脸,内心十分失落,原本激情万丈的心一下跌入深渊,顿感心力交瘁,无声喃喃呐呐地:“要是前世有你就好了,我就不死了,岚儿他们也不会死了……”
“燃烧?”聂云风这时想到了前世的一种自焚功法,他右手食指在上颌鼻下磨蹭,脑袋不停的想着,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什么功法都试过了,可惟独这“燃烧”没试过,不过不是他不想,而是危险万分。这“燃烧”功法是在人体血液内进行,稍有不慎,性命不保。当年聂云风在魔兽之森的龙洞里,得到东方神龙的传承,成为东方神使,捍卫东方圣土,而东方神龙同时用自己的最后一滴精血为聂云风改体,使得聂云风有一颗七彩玲珑心,可维持“燃烧”运转。在前世最后一战时,聂云风因为秦岚的身死,心灰意冷,毫无生存之念,从而才引爆了七彩玲珑和贝尔克和光明教皇几人同归于尽。
七彩玲珑心,就好象一个转换器一样,将外面的灵气吸收入体内,再运转到血管中的血液里,供其燃烧。没有了七彩玲珑心,就不能够吸收外面的灵气,也不能将体内的真气转换成血液到血管,所以“燃烧”就好比自杀一样,血液一直流失,还有可能因能量过大血管承受不了,爆管而亡。这教聂云风如何不谨慎。
如今来到第二世,万物皆由灰质组成,那血液也因由灰质组成。这些聂云风也都想过,而他想的是,假如血管内的灰质被烧完,那就如何补充,毕竟这“燃烧”是一种拼命的功法,如今又没七彩玲珑心将灰质转换到血液里……看着灰宝,要是能把他放进血管那该有多好,聂云风无力的**,有一种破败的感觉。
“如果我只加快运转血液,不点烧血液,是否能强固身体?”聂云风想着,想着,怔证地坐在那里思索着,“不管了,先试一下再说。”聂云风迅速将双腿盘着,又把灰宝放在腿肚上,两手轻轻搭在腿上,十指微闭,手心向上,双眸缓缓沉下。聂云风慢慢的用意识进入血液内,同时运用“燃烧”运转血液。当血液由正常运转到加速运动,慢慢的他的意思才得进入血管内,聂云风只见那灰色的血液就好象一条河流,在身体各个部位流动,再回到心脏。起初一条平静的小河慢慢的,缓缓的流着,不一会儿就变成力量汹涌澎湃的长江,滔滔的血液就这样你追我赶的滚滚流转。遽然,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迅速凝聚成一个很小的旋涡,而这旋涡从上到下占据着血管的表面,饶是如此也没什么惊奇的地方,但,这旋涡散发一丝旋力,渗出血管,进入体内,再到皮表吞噬着那些灰质,从而回入血管内,转入血液内。
聂云风惊呆了,随即狂喜、激动,他停了下来,查看了一下身体,无语了,傻愣愣地看自己的身体,眼光呆滞,咧着嘴一排灰色牙齿略显整齐。
才这么一会功夫,聂云风自己身体似乎加重,牢固了许多。回过神来,刚才原本有些饥饿的肚子,已经不再有那样的感觉,饥饿感已消失无踪,心若狂喜,这也就是说他以后不用吃东西补充能量了,这教聂云风如何不惊喜若狂。
喜从天降的事情不是经常都发生的,一旦发生就看你是否能够抓住,而聂云风却抓住了,那么他的一生已就将改生变化。喜眉笑眼的聂云风右手的食指又开始在鼻头上摩擦,咧着嘴喃喃道:“我是不是就不回去了,呆在这里修炼,现在天色也暗,就算回去也有些危险,不如……”
“什么?聂云风不见了?”马大元被旁边那护卫的话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把话说清楚。”马大元对那护卫怒道。
那护卫更是一惊,有些惊恐,平时和和气气的马队,今天为一个新人发这么大的火,怯怯道:“刚聂云风那队人下山清人的时候,惟独不见聂云风,而叫寻了好一阵,也不见他回声,所以我这才来禀报,也许他跑掉了。”
“逃跑了?不可能,他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往那里跑。天已暗了下来,明天你带队人和我一起继续寻找,你先下去吧。”马大元缓了一气,对那护卫吩咐道。
“是。”
一个大屋子里就只剩下马大元在那里来回走动,他实在搞不明白,聂云风怎么会无原无故的失踪,他可不认为聂云风会逃跑,因为聂云风没有逃跑的理由,如果聂云风不是逃跑,那么,想到这里马大元吓了一跳,不再想下去,喃喃自语,“聂兄弟,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
次日,巴山上,“聂云风……”,“聂兄弟……”的声音不断在山上回旋。马大元带着十几个人在巴山上不断的寻找和叫喊,同时惊动了其他队的人上来询问,不过都被打发了。
“头,都找过了,山崖那边,山谷都找遍,还有几个兄弟甚至到谷底都寻过了,就是不见聂云风,你看怎么办?”护卫李胜走过来对马大元说道。这李胜是马大元的心腹,人老实,做事又牢靠,而且也是马大元的朋友。被李胜怎么一说,早有准备的心里还是一突,随即叹息,“哎!希望聂兄弟能避凶趋吉,或者能遇上什么奇遇吧!”马大元偏过身,拿出一个灰石,对满头大汗的李胜,说道:“叫兄弟都散了,这点钱给兄弟拿去喝点小酒,休息一下。”
闻言,李胜双手连忙推辞,“头,你什么意思,平时待兄弟们都没话说,如今这点小事,兄弟高兴都来不急,哪能让你破费,你这不是拿我们不当兄弟看嘛。”
马大元拍了拍李胜的肩膀,淡笑道:“没别的意思,一点心意,晚上你到我那里来,我们已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
“这……”李胜听他这话,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别婆婆妈妈的了,又不是给你的,你嚷嚷什么劲啊。”马大元笑骂道。
李胜本就不善于口辞,被他这么一说,无奈的接下了灰石,然后搔了搔后脑,看向马大元戏谑道:“你是不是看我老实,就觉得好欺负啊!”
“咯咯!你现在才知道,似乎有些晚了吧!”这话惹两人“哈哈”起来。
笑完后,李胜脸色困惑的对马大元,问道:“不过,头,兄弟们都纳闷你何以对那个聂云风看得如此重。”
“咦……”马大元听他这一问,一时也理不清话路,忽然又想起初见聂云风时的情形,略忖了下,“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那小子的时候,一副沧桑、沉痛的样子,让人见了由生一种想挖取其中原由的感觉,而且这聂云风才二十出头一点,脸上竟显如此沧桑,让我立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旁边的李胜搔头干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马大元也不怎么理会,拍拍他后背,挨搭着他肩膀往回走。
马大元这十几人为聂云风大势搜山,却没碍到这些新人挖灰石,一副莫不关己的样子,还有说有笑的。
“诶!陈华,你说这聂云风是不是真的跑掉了?”王二停下手中的工作,拉了拉旁边正在挖土的陈华,嘻嘻道。
“我想十有**是逃掉了。”陈华正了一身,略想了一下,回道。
“我看了,这聂云风不是逃掉了,八成就是摔下山崖到‘第三世’去了”王二俩人背后,幽幽的传来佐义的声响。
王二回过头,看着在刨土坑的佐义,惊异道:“咦,山崖下还有‘第三世’?”
“哈哈!”问言,几人大笑。这王二傻呼呼看着几人,旁边有人突道:“兄弟啊,有第二世,当然就有可能第三世。”
王二也觉得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可是他点完头,笑声又传来了,着实让他郁闷。旁边的陈华走过来拍拍王二,故作叹息,道:“难怪你前世死得那么冤,像你这样不冤那才奇怪呢。”话落,轰然引起四周的人哄堂大笑,有的甚至抱着肚子在地上滚笑。
不远处的杨森瞥了这边一眼,没什么表情又转过头去,继续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