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老三兴高采烈的跑到秦风屋里,拉起还在活动筋骨的秦风,一个劲的往外拉,也不说明缘故。事情来得过于仓促,秦风竟任由老三这样拽着,等到了门口,秦风抱怨道:“老三啊,你这又是做什么?”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天我们去打猎,难道你想吃白食?”老三脸上没好气道。他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子,直来直去的,一点也不顾忌。而秦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心里更加暖洋洋的,一路上被老三拖着走。别看老三平时嘻嘻哈哈的,可千万别小瞧他,就凭借他那具孔武有力、彪悍的身子骨,干重活不话下,拉一个人就更别说了,就跟提鸡似的。老三和山寨中十九人,他们能有今天最大的功劳,要归功给老管家,若不是有他精心研制的药缸,哪能有如今的他们,或者说现在站在山寨的人也不能那么完好无缺。
上次秦风拒绝了管家的好意,还被大当家他们嘲笑蠢驴,但人各有志,要是真让秦风也变得和大当家他们一样十足一个兽人的话,那还不如杀他算了,想想自己也变成那样,一阵心悸充斥着他整个身心。
天气晴朗,光线明媚,林间树阴一片笼罩,显得略为暗淡一些。光线透过树枝的漏洞,零散的碎开一点一点铺在地上,不时随着风还不断地跳动。
秦风第一次来到山寨的后山,没想到这里的树木比前面的茂盛许多,树与树之见的间隙也近了几许。一个一尺多高、一丈广的土坑里,横竖卧着五六人,秦风边上二匪胡两眼盯着前方一动不动,旁边老三等人也是同一副模样,很熟练,很沉稳地等待目标的出现,平时懒散的习气都被隐藏起来,其认真的神情前所未有。
秦风诧异,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打猎,没什么经验,只是一边看,一边学。好一阵子众人皆无任何动作,就像一座雕像一般,石化起来而也开始蔓延,头顶上树梢拨开黑暗,光明散在他们脸上,有些刺目,可是二当家那双巨目仍然开启,未曾合拢还是老大的睁着,一张狰狞的面容足以吓破鬼胆。
重头戏来了,一对山鸡悠闲自在的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甚至它们还是情侣,四尺高的山鸡,由于身体中央太过于肥大,脑袋好比老母猪肚上的奶头,那般细小。两只山鸡在前方不远处,相互用头抚摩着,好象是扰痒痒,也象是在恩爱,只是它们却不知这时已大难临头,几双狼眼对着它俩早已虎视眈眈。
没有弓,也没箭,更没有陷阱,有的只是一支手指长短的短镖,可是那短镖也不过是他们随手从树上掰下来的树枝,用刀随随便便的削几下,就用来作为打猎的工具。秦风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似的镖器,雕刻是他上辈子最拿手的一项手艺,如今也没想到第一使用,却是为了打猎。
所谓时不待人,二当家作为猎手,这方面的经验实为丰富,趁两只山鸡懈怠的时候,他发号道:“杀!”
五支短镖同时发出,那两山鸡闻声愣头之时,它们身上各自插着两支短镖,还有一只山鸡头部已不飞往何处。瞧着二当家得意的样子,众人哪不知是他干的,为了摆谱,想在秦风这个外来人面前威风一下,他那支短镖直朝那只山鸡的头部发出,最后弄得那只山鸡身首异处,惨不忍睹。
一旁的老三感叹道:“好一个狼子野心!”
二当家瞥了他一眼,呸道:“老三,晚上你吃鸡的时候,可别连骨头也不吐啊!”
“呵呵,匪大,我这不是在赞扬你吗。你瞧那狼是什么东西,兽类之中,最凶狠,最狡猾,最有计谋的一类,而它们的心就和我们做土匪是同一种类,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自己的褒扬,越残忍就越高尚,我说你狼子野心,还不是夸你吗!”对二当家的威胁,为了晚上的口福,老三无奈,只能用他的独门绝技唾沫来瓦解,再配合他那张死皮懒脸,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你少来,我可不像老大那么蠢,每次都被你蒙混过去。”
“哦……”老三、小二、小四、小五手指指着二当家,恍然大悟一般点晃头,“哦”个不停。秦风笑看着几人的打闹,来了这些天,他早已习惯他们的生活,没有一天不是鸡犬不宁,要不就是飞来横器,轻者擦皮破衣,重者伤经损骨,还好也不怎么严重,管家的药半时辰就能够康复,但这也成就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秉性。
二当家得知自己的口误的时候,已经晚了,要是被老大知道自己这样诋毁他,一定没好果子吃。看着几人的指指点点,不太耐烦,小二他们还好,是自己的手下,但是老三却老大他的人,跨过身,二当家一把抓住老三衣襟,厉声说道:“老三啊!要是今天的事被老大知道了,就算我没有好下场,你也别想逃过去,大不了咱们俩同归于尽,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一点。”
“匪大,你轻点,别把我唯一一件衣杉给弄破了!”老三这时没理会二当家的话,而是关心他唯一能隐丑的兽皮做的衣杉。
“老三,你别跟我绕弯子,老实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嘿嘿,你今天很难走着回去!”
“匪、匪大,你是在威胁我吗?”老三胆怯道。
二当家一脸奸笑:“你说呢!”
闻言,老三一扫先前胆怯之姿,霎时容光焕发,一脸正气道:“你来吧!我不怕。老大说过:面对敌人威胁时,要敢于抗争,我们是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男儿皆可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天生为保卫家园和保卫国土而生,绝不会因害怕死亡而恐惧,出卖自己的良知,出卖自己的兄弟。你来吧,来得猛烈、刺激一些吧!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众人皆被老三一番说呆了,秦风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正气凛然的老三,天知道他这一番话,从何而来。一旁的小二开口问道:“胡老大,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众人都不相信,大当家能说出这样“高深莫测”的话来。
二当家也从中反应过来,对着你老三问道,不过现在的口气比刚才温和多了。
“老大什么时候说过这样,我们怎么不知道?”
“咳咳”老三韵润着嗓子,低着头,慢慢靠进几人的中央,他双眼凝望着他的那根食指,一眨也不眨一下。二当家几人随着他的节奏,也缓缓跟上,弯着身子,几个脑袋几乎挤在一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那根食指,不知有何蹊跷,伴着时一点一点流逝,良久老三终于开口了。
“秘密!”
“啊…”几个脑袋成功的撞击在一起,碰撞声,惨叫声同时响起,二当家等顿感头昏眼花,而老三的身影早已在秦风的视野中……
闹了半天,为了与大当家胡匪一组比赛,看哪一组人打的猎最多,那今晚吃的也就最多,所以老三和二当家放下那段“私人恩怨”握手言和。鸡王山,这一寨人,遵从的是:吃为大,喝为天!这样的一个法则,仍谁也不能剥削他们的权利和欲望。
秦风跟随他们走了很久,始终看不到一个鸡影,连鸡毛都没发现,其中气氛有点郁闷。老三唠叨、二当家他们几人也不断的唠叨,咒骂运气背,老三还嬉笑说小四,“你怎么不去踩点狗屎。”
可小四反驳道:“我也想踩啊!那还得去帮我拉条狗来才行啊!”
说起他们的称呼,秦风一阵摇头,跟着大当家胡匪的九人,从一到九,只在称呼前加上一个“老”字,而跟二当家的,就以“小”字称呼,当秦风问老三为什么时,老三悠悠的回道:“谁叫我们跟了一个没文才的老大呢!”
走了一段时间,二当家等人朝着后山深处,越走越远,越走越深,而空气中温度也高了起来,空气有些稀薄,形势有些诡异。秦风拉住二当家的手,开口问道:“二当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与别处有些不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
二当家有些意外,平时不爱说话的家伙,居然这样问自己。
“这里当然是我们鸡王寨的后山,也没什么特别啊!,老三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啊!就是热了一点,可能我们走路的时间长了一点吧!”老三疑望着秦风道。
“是啊!我没也感觉到什么特别啊。”
秦风是一个对任何事都有一定感知的人,特别是对那些危险的东西,他的意识之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警告的意味,这也可能是他长期处在生死边缘,所得到一种特殊的能力吧,而此刻他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才有此疑问。
“那你们可有来过这里?”
“我没有。”
“别看我,我也没来过这里。”
“我、我好象也没来过这里咦!”二当家,扰着后脑思索道。
秦风听他们一说,顿时苦笑不得,他们在生活数千年,却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真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才好。这地带被一片树阴笼卷,光线侵不进丝毫,在这里显然比外面热许多,也听不见虫子的低鸣,秦风在苦想之际,只见一声惊叹。
“啊!匪大,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哦!我的神!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眼花了…”
“哇!好大的一只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