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冢,一代神匠巨子藏刀于此。
洞口,石碑上烈火神匠巨子亲手刻下的绝笔:他日“狮王刀”出世,望有缘人得之。巨子乃匠臣一族之后,善于打造神兵利器,而本身修为不可轻视。灰道之中一些英雄豪杰手上的兵器,几乎都出自匠臣一族之手,多为宝器,还有为数不多的灵器,而巨子又是匠臣一族天资最高的人,亿万年来,在他手上打造的灵器不下百件。巨子隐世之时,曾许下宏愿:神器不出,枉存人世。
武器之分:灰器为普,用一般的灰石皆可,灰道化形后期者皆可以由气凝物,幻化成武器;宝器由灰宝打造,灰宝等级越高,打造出来的宝器越之;灵器,则以元神和灰石或一般的灰宝结合铸造,成功率低下;神器,存于世间的寥寥无几,他的铸造是最难的,材料要求严格,灰质与元神更是相互排斥,元神的要求,无论是兽和人都要达到八级和合一期,而灰宝更是要极品。
洞内,空旷十足,成圆状,其环境诡异,四周石壁光滑而无皱痕,还发出幽幽的光泽。场地上插放着形状不一的武器,刀,是刀,一个刀冢内绝不可能容纳其他武器,这些刀的卖相千奇百怪,有大有小,长短不一。每一把刀,其刀身有一半都陷入地里,有规律的排列在地上,一圈圈地慢慢缩小,最后围绕在一个直径千米的地坑四周。地坑之上由一层光晕笼罩,光晕上还蹒跚地滚动着一些古老的文字,犹如蛟龙一般盘延,泛出一丝丝涟漪。这地坑恰似一个巨型浴桶,其底部有让人惊悚的岩浆,噬人元神的六道之火,上空悬浮着一些浮雕,类似兽狮。
“好凉快噢!”柳静恰如仙女一样,在刀锋之边翩翩起舞,不停地旋转,感受着这刀冢赋予的凉爽,聂云风和单南二人紧随其后。望着柳静,让人不经的想到温室里的花朵那般纯真,清美,应受人捧宠,怜惜,如今来到这残酷之地,不知是大煞气氛,还是另类的摧残,单南忍不住甩甩自己的头颅。
“咦?难道这里是‘凉风洞’不成?”单南摸着自己的下巴,不假思索的断言。火云洞原就是一个火窟,但在这里却感受到一股股凉意,出现这样怪异的地方,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猪啊,人家外面清楚的写明这里叫‘刀冢’,什么凉风洞,亏你想得出来。”柳静撇着嘴,轻挤着眼皮,斜斜的向单南望去,脸上满带着不屑。
本想反驳的单南被柳静的眼神“吓”了回来,在喉咙里难以下咽,其头还满不在乎的左右摆动,假装不予理睬,内中的“苦楚”被他悄悄的咽回肠道。起初还感恩戴德,转眼间示若仇敌,单南偏过头轻轻的拍了拍聂云风的肩膀,哀声叹道:“聂兄,我终于明白你的痛苦,你能活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啊!”
“别打扰他,人家还在调息呢!”柳静见他说不过自己,反去拨弄聂云风,连声阻止。
看着柳静那焦急的模样,单南恍然“哦”了一声,吊儿郎当的向前走去,嘴里悠悠嚷道:“神女与襄王,落花与流水,不知哪个有情,哪个无意啊!”声音之大,惟恐别人听不见。
柳静脸上灰晕即起,两眼秋水闪闪,嘟着小嘴疾步向单南跑去,口中还喊着:“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两人就这样追逐在人群之中,犹如无人之地。
聂云风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二人的身影,他笑了笑也跟了上去。其实柳静担心也是有道理的,聂云风在千锋石上的凶险,足以让那些观众,生吞鸭蛋,惊的合不拢嘴。当时六道之火早已将聂云风层层包裹,众人一致的认为他必死无疑,就连柳静也认为他凶多吉少。柳静双手紧握,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团熊熊烈火,可谁又知道,下一分钟,聂云风竟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激动的让她紧紧抱着他,还不断的打量,嘘寒问暖,最后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才安下心来,守侯一旁,让他静心调养。
其经过却是让人疑惑重重,但关乎到别人的私隐,单南和柳静也只好作罢。聂云风内窥血液内静躺的六道之火,有一些明悟,也有些迷茫,他尝试着用六道之火点燃血液,然而得到的能量比之前用灰气点燃时更加充沛数十倍,血液内的六道之火,在意识过处,一触即发,火焰如燎原一般,瞬间燃烧着他整个身躯,磅礴般的灰气涌窜他的四肢,破茧之势让他两元神不容半点松懈…
聂云风之所以迷惘,在于“燃烧”决的出处,很显然这六道之火是“燃烧”决的真髓所在,没有六道之火,那燃烧的威力大减。他当初在巴山山洞中冒险尝试“燃烧”时,就已经陷入困惑,而今又遇到六道之火,其体内的血之旋涡恰好能将六道之火吸收,融合,供己使用。依次类推,创造“燃烧”功法之人,原本就是将六道之火与“燃烧”结合而成的,如若这样那么这“燃烧”就不应该是一世所有,应属于六道。聂云风想到这里,头有些眩晕,轻柔一下太阳穴,痛快的撒手,把这个问题留着,交给他父亲来解答。
左元放拦住嬉戏的单南,一副头痛像,拉着他附耳轻声道:“单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打闹,你先看看四周吧!”
单南一门心意都花在柳静身上,突的就被人拦住,本欲出手,没想到此人却是先前一步的左元放。单南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左顾右盼的打量分散在各处的身影,有孤立一旁的,也有两三接队的,三三两两围绕着中间的岩坑,数目不下百人。单南回过头白了左元放一眼:“有什么好看,还不就是那些人而已。”
左元放顿感头大,千人磨砺,如今能站在这里的,且是“而已”所能概括的。对于单南的自信,左元放只能是嗤之以鼻,不敢苟同。他正想说点什么,但却被追至而来的柳静岔开。
柳静气势汹汹的拉着单南,另一只小手在暗处不断与单南的肉体摩擦,“跑呀!怎么不跑了,敢在本小姐背后说坏话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柳静面色故露凶像,但薄唇皓齿,甜如蜂蜜般的两个小酒窝与那传神动人明眸,而老是闭合的睫毛出卖了她的本意。
“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求你高抬你贵手吧!”柳静的“二指神功”对单南虽够不成什么伤害,但别样的痛楚使得单南不停的耸动,挣脱。苦于柳静的钳夹之间,理智上应该将其震开,而感性的驱使使得单南不得囫囵苦果。苦苦哀求不成,单南两手一摊,甘为鱼俎,任其宰割,面色委屈,我见犹怜,而他嘴里嚷道:“为什么老是欺负我,天理何在啊!”
柳静见他这副模样,虽知是做作,但也感觉自己有些野蛮,连连撒手,“哼,知道厉害了吧!你就当上辈子欠我的!”闻言,单南和左元放大眼对小眼,而单南更是狂咽口水,这话在姑娘家嘴里可不能乱说,单南咧着嘴,脸色尴尬的看向柳静,左元放则是一旁坏笑。
柳静瞧着二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心一急,连作解释:“诶,我是说,他上辈子可能欺负过我,或者欠我钱没还。”二人也没想到柳静越说越离谱,要知道欺负和欠“钱”很容易让人误解。左元放转身,抱腹,捂着嘴在一旁偷偷轻笑,单南则强忍着笑意,捎着后脑望向另一侧。
柳静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哼哼”声响,她强作镇定,想岔开话题来打断他们俩的思维,朗生说道:“这刀冢里的宝刀,看来非我们莫属!”她的思绪里,原本想着左元放和单南的神秘二人组,其修为都应该是化形后期高手,有他们两个出手,可算是十拿九稳的事。而这话也是柳静特意说给单南二人听的,以作鼓励和坚定二人的信心,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空旷的场内如此安静,她的声音几乎掩盖全场,迎声而至的眼目全停留在她的身上,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让柳静最为气愤的是,左元放和单南二人不知何时竟跳出她的范围,一脸不认识自己的神情,让之顿脚,还好这时聂云风静静地向她走来,让其混乱,迷惘的心灵得到一丝依靠。
“原来是你们!”远处传来犀利之声,杨天看着已卸了装的柳静,再瞧着一旁的聂云风,恍然大悟。一定是自己和玄一在郊外密谈时,他俩就在附近,而火云洞有异宝的消息也是他们两个放出来的,一想到消息被泄露,杨天气不打一边出,咬牙切齿地向聂云风和柳静走来。
“你…”望着夕日追杀自己的杨天,柳静心里的气焰更盛,正欲开口咒骂,却被聂云风一把拉住,又见他开口道:“阁下是?我们好象不认识吧?”聂云风的一席话让柳静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很安分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到底想演哪一出戏。
“小子,不要因为你化了装,我就不认识你了,火云洞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阁下,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首先我承认我化了装,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能看得出来,不过我与你宿为谋面,何谈认识与否,而火云洞的消息,要是知道的话会泄露出来吗?”事情到了这一步,聂云风可算是死都不会承认泄露火云洞消息一事,千多人死亡,光是上门寻仇的,非一两年能了结,何况其中还搀杂着其他复杂因数。
杨天见他回答如此坦荡,就好似更本没那么一回事一般,体内的怒气早已填满胸膛,从小被人捧于掌心的他,何来受气,理智也被愤怒所掩埋,气冲冲的奔向聂云风。
“住手!”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一个是单南,另一个则是一个女子,其后还跟随着两个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