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薛毅深夜回到了比干丞相府,在暗室之中向比干如实禀报前因后果……
眼看比干的情绪稳定下来,薛毅便开始继续劝说比干丞相。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将苏妲己的那两个要求比干,而是先从述说火烧轩辕坟一事开始。
“丞相大人,您应该还记得当初火烧轩辕坟一事吧?想当初那些狐妖虽然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君主众位大臣面前寻欢作乐,但是她们毕竟没有丝毫恶意,也没有伤及无辜,可是最终却落得个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惨烈下场!今日想来她们死的的确有些冤屈……”
薛毅话音未落,比干却听不下去了,暴怒道:“大胆薛毅,竟然替那些妖狐辩白!自古以来,人妖殊途,妖魔出现,本来就是天下大乱的征兆,我等既然已经知道妖孽的藏身之地,怎么能袖手旁观?为了大商朝的未来,我必须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些道理难道你不懂吗?如今你竟然对那些妖孽产生了恻隐之心,实在是不可理喻!哼!”
“丞相大人息怒,且容我把话说完!”薛毅虽然表现得很是尊重丞相比干,但是言语间也是不卑不亢。
“呵呵,薛毅总管,您请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冒出这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言辞!快说!”
比干冷笑一声,斜瞟了薛毅一眼,就差翻白眼了,简直就是赤luo luo的藐视!
毕竟比干和薛毅感情深厚,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实质上早已亲如兄弟,彼此间几乎无话不说!
薛毅敬重比干丞相的忠诚耿直和知遇之恩,誓死追随其左右。
比干欣赏薛毅的才干,视他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凡事都会与其商讨,听取他的意见和建议。
……
“丞相大人,关于人妖殊途的那些说法,关于妖魔出现,惑乱朝纲的流言,我自然都很清楚!但是,生命轮回间,谁又能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人还是妖?谁又能预料自己的来生会幻化为何物?常言道,妖若有情妖非孽,佛若无情枉为佛……想当初,您把狐狸袄袍当着苏妲己的面进献给君主,那苏妲己正是因为此事而心痛至极,所以从此便视您如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在找机会想要除掉您!可是,如今闻太师将这一罪责都推到了孟耀光身上,想必那苏妲己对您的成见已经减轻了七分……”
“薛毅总管,你的话里话外怎么好像是在谴责我滥杀无辜似的,我听着怎么这么不爽,尽管你说得好像越来越有道理!可是,火烧轩辕坟已经成为事实,我当时确实下手有些狠,但是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不辜负先帝,为了维护大商朝的利益!”
“丞相大人忠肝义胆,在下很是佩服!如今为了替冤死的乾伯一家报仇,为了清除朝内孟耀光一党,您也是费尽心血,可是如今玉枕拿不到,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唉,想来真是心有不甘呢!”
“啊……你不是刚才说有办法拿到玉枕吗?怎么现在又如此垂头丧气?”
“是啊,丞相大人,本来我觉得有把握说服您,但是现在不敢说了!”
“嗯,为何?”
“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不会放下你的节气,向苏妲己示弱!”
“什么?难道我向苏妲己示弱就可以得到玉枕?”
“嗯,可以这么说!但是这岂不是有损您的名声?您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忠臣,又是一朝的丞相,怎么可以委曲求全呢?我看还是就此罢了,只能说这孟耀光命不该绝!报仇雪恨的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嗯……就是这样!”
薛毅说到这里,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又是欲言又止。
“不,我绝不轻易放弃!你倒是快说我如何向苏妲己示弱,不要再这么拐弯抹角地刺激我,好不好?”
比干隐约中感觉薛毅早就已经有了获得玉枕的办法,只是一直没有直说而已。
“好好好,丞相大人英明,但是我的确有顾虑,因为不只是您向苏妲己示弱这么简单,还会让您受委屈!”
“嗯,你尽管说就是了,只要能顺利拿到玉枕,我受点委屈算什么?比起大商朝的江山社稷,比起乾家灭门惨案,我就是豁出老命也愿意!”
谈及商朝江山,说到乾家灭门惨案,比干情绪又开始高涨,愤慨不已。
旁边的薛毅,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说道:“终于到火候了!”
“那我就直说了,但是我首先声明一下,这可是闻太师让我转达您的,他已经……已经提前替您应下了!”
“啊,什么应下了?太师替我应下什么事了?快说!”
比干一听闻太师做主替他应下什么事了,可是他却丝毫不知,自然很是好奇和焦急。
“苏妲己已经答应闻太师借给咱们玉枕,也很是赞同咱们的计划,但是她还是对你有成见!所以她提出了两个先决条件,其中一个条件就是针对你的!她说,如果我们不答应,她就绝对不会借出玉枕!闻太师情急之中便做决定替你应下了!”
“那苏妲己提出了哪两个条件?针对我的条件又是什么?速速讲来!”
“苏妲己的第一个条件是,让我们活捉孟耀光,由她亲自处置,她要亲手将孟耀光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为她那些冤死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第二个条件是,丞相您必须亲自给她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们磕头认罪!就是这……这两个条件!”
薛毅说到最后,心里还是隐约有些忐忑,毕竟苏妲己针对比干丞相那个条件非同一般。
“什么?让我去给那些妖孽磕头认罪?这……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太师竟然擅作主张,替我应下了……这该如何是好?”
比干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就连挨打受罚都想到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让他去给那些死去的狐妖磕头认罪!
所以,一时之间,比干无法接受,感觉恍如做梦一般……
“丞相大人,闻太师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最终应下了苏妲己的要求,玉枕能否拿到就看您的决定,胜败都在您的一念之间!再说这闻太师,那可是神通广大之人,他的决定肯定……肯定错不了!”
“……”
突然间,比干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表现得很是平静,然后朝着薛毅苦笑道:“好了,薛毅总管,你啥也不用再说了!我同意,我照办便是!”
“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真是好气度,能够如此委曲求全,在下实在是无法表达对您的敬重……佩服……”
薛毅闻听丞相比干所言,心中不禁激灵灵打个寒战,言语表达也有些语无伦次。
对于丞相大人态度的突然转变,薛毅错愕不已,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无论怎么样,丞相大人已然答应了苏妲己的要求,那么玉枕便唾手可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