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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望着深沉的夜幕,她不由得在心里想,也许自己最想得到的就是权力。只有人的手中拥有权力,才可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可能拥有处决自己命运的权利。既然前世未曾拥有,那么就留到今生好了。

只是,她一直有一件怀疑的事情。今日兽笼损坏的事情在前世就是一件***,当时皇帝受了伤,也因此对番王的讨厌程度更甚之前。

猛兽在见到别人的时候没有反应,唯独见到皇帝的时候躁动不安,由此可见这不是猛兽本身的问题,而是皇帝的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他产生反应的香囊。按理说这么简单的想法应该每个人都能猜到,但为何前世与如今都没有人提及?

之前的时候她查了很久,想过了无数可能,不过如今思考,应该是漏过了一个,也就是母亲和哥哥。这回,是该好好看一看了。

挑起内部的纷争确实是很好的一步棋,就此来说,前世在很大的程度上从来没有关注这一波人的势力。想到这里,她便命人去哥哥和母亲的房间中看有没有之前没见过的香料。

吩咐完了事情,又遣退了身边的众人,她便举着剑,在房间里练功。这些年练了不少,但总感觉缺了些火候,并不像哥哥他们那样舞的凛凛生风。以前她没有想过,但是如今想来,难不成是因为哥哥故意少教了什么?

罢了,明日再去找人问问。要想在乱世之中立足,没有一点武艺傍身是肯定不行的。

练了一个时辰,身上已经大汗淋漓之时,她便坐在桌前,取过兵法来读。

一边读着书,她一边仔细的思索着西北边防。西北的关隘倒是不多,很方便大军压境,而且山高谷深,倒是难得的战略要塞,是难攻而易守的地方。若淮葛尔真的要内耗,便一定可以拖延一些时间。这么说来,只要两边达到平衡就好。

正在她读的仔细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来报,说母亲来探望自己。想到前生的事,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不知为什么,脚就跟不受控制一样向母亲的方向走去。

母亲不久就自己进来了,她还是身着那件朴素的家常衣裳,娇美而温柔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笑容中盛着关切,倒像是真正关心自己的样子。

母亲坐在她旁边,靠她拢了拢乱发,笑道:“这么晚了,还在读书吗?”

她早就已经将兵书收好,只留下了一本诗。她会兵法这件事只是身边的几个人知道,从未透露给父母。毕竟这里大部分的人还是认为野心大的女子是不可留的,自己一直很小心。

她总是在想,若是母亲知道了自己的野心,究竟会成全,还是会依然如同前世一样,眼看着她被推向火炉。但望着慈爱的母亲,她真的很难想象她是故意为之。可前世等了很久,她终究还是任由自己成全了所有人,选择了一言不发。

人原本就是自私的,她不怪母亲,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难免有了距离。其实她一直就很难对别人完全放下戒备,也许是因为从小见了太多的事,又或许是因为读了太多的书。哥哥和母亲常说她少了几分小姑娘的天真,多了几分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的沉闷。但沉闷这个词不合适,大概是算计更好些。她不说话,只是因为她在想着怎样能让利益达到最大化。

但前世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不过这不合适,应该说是不全是为了自己。她自然有私心,也想实现自己的志向,但更多的是想要帮助哥哥一臂之力。她也是认了命,便将未来寄托在哥哥的身上,就像母亲一样认为他能给自己带来好出路。

哥哥总说不希望她就像别的小姑娘一样因为别人一句话嫁了不好的人,而且过的不幸福。哥哥总说,想给她选择的权利。她曾是相信的,但如今是怀疑的。

母亲也说过这样的话,常常说多么爱自己,多么想让自己过得自在,但她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偏了心。

低下头,她收敛眼中的锋芒,还是一副柔顺的样子:“娘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外面风大,您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

这些话说得情真意切,就和前世一模一样,但是就同以前一样,虽说娘和哥哥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但每次相处却总是会有一种压力,说不出来的压力,就好像是她们在束缚着自己似的。

母亲和哥哥处处关心着自己,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但却总是让人想要逃离。这绝不是因为她不在意他们,而是她觉得奇怪。

就像现在,母亲听到她的话,又像往常一样说想她了,就算风再大也无所谓。除此之外,还带来了她最喜欢的梨汤,说是要给她消消火。

这甜汤是用上好的酥梨熬成的,里面还加了甜丝丝的糖,但因为母亲怕对她的身体不好,每次都放到恰到好处的量。这梨汤一喝就是母亲做的,她总怕下边的人手粗,调不对味道。

母亲就是这样的,她对待自己的态度永远是小心翼翼的,虽然也常常教训,可大部分时候都是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一样,什么都不敢放。她总说自己太柔弱,太天真,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她也曾经发现过自己在读兵法,在练武功。

哥哥也知道,她们甚至有些明白自己的志向。以前小时候童言无忌,母亲问自己未来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她却说她不想嫁人,因为很多时候家庭和自己的志向是不可两全的。

她记得母亲当时笑了,却笑得有些沉痛。她只是摸着自己的头,有些无奈的说:“世上的事永不能两全,裳儿,你这么小就想明白,是太苦了…”

当时懵懵懂懂的,并不能理解母亲的意思,但如今想来,却终究恍然大悟。有的人活在井里,自然不会难过,但有的人活在井里却知道自己的处境,心里却明白,再没有机会出去。就像后来长大了,明白姑娘不可能不出嫁,因为娘家不留,因为在外面无法立足,因为外面人的唾骂足以将任何姑娘淹死。

人总是需要妥协的,每个人都要经历,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所以母亲常说,女子的身份和鸿鹄之志是相分离的。

微微叹了口气,她看了眼母亲。她虽依然貌美,却不像曾经那样青春靓丽了。岁月在她的额上添了痕迹,她的眼角也生出了皱纹。烛光飞舞在她的发顶,照出了一丝白发。母亲是爱美的人,每次见到白发都要让自己帮她拔去。她也乖乖的做,却在心里觉得这毫无意义。

她曾经不明白父母的感情,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纠结,也不明白这个女人心中的沉痛。但她终究还是懂了,和母亲说的一样,自己是世上最懂她的人。

女儿和母亲的生命经历永远都是最相像的,但母亲最爱的依然不是女儿。她的心中浮起几抹说不出的感伤,却只好强颜欢笑,和母亲聊些家常。

母亲问她觉得哪个皇子好,她只是摇了摇头;又问她有没有觉得谁很好,她先是摇头,过了半晌,便答到:“我想去和亲,终究有姑娘要去和亲的,这是一条不好的路,还是我走,来的划算。”

她本以为母亲会像前世一样默不作声,却没成想她神色骤变,几乎是要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过了片刻,她的眼眶忽然红了,不过顷刻,便有泪水划过脸颊。

洛裳对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急忙找来手帕替她擦拭。但母亲只是推开她的手,声音有些尖锐:“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两世母亲的反应会相差这么多?前世的时候她甚至听到母亲笑了一声,但如今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若说不同的话,应该是时间不同。前世母亲说要拿自己当棋子是在被皇帝封为和亲公主之后,而今世…

难道她是后来察觉了什么,所以觉得这其中有利可图?按理说这件事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以替父亲涨面子。那么…

罢了,也许她是真心为自己,曾想过在和亲路上救下自己,只是没有想到皇帝最后会冒着风险送来一杯毒酒。

或许终究是君心难测,她自以为即便皇帝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也会为了国家的安定暂且不做动作。但谁又能料到番王真的会像远朝求助,谁又能料到皇帝竟然做得这样决绝。

她大概是为了自己,也可能是为了私利,但这一刻的关心倒不像是假的。想想也是,又有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冒着风险去边塞受寒挨冻,终其一生都无法回到故国。

不过,她曾经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样看来,倒是颇有几分矛盾。

洛裳又仔细的观察着母亲的神色,却并没有见到什么纰漏,倒像是真情实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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