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大陆的最南方,有一如星罗万象的群山矗立于云端之上,山间阁楼林立,灵气缭绕,颇有仙家气派。这便是十大门派之一——九星阁的领地。
而在群山中一座名为天禽峰的山脚下,阁楼四起,自成气派。在一处宽阔的练武场内,无数身穿青色星璇制服的九星阁天禽峰弟子在舞剑操练,千人剑阵荡开绝强剑势,浩瀚的剑意弥漫在天禽峰的上空。
在到正午时分,操练结束,近两千多位弟子将手中铁剑放回剑架,更有甚者直接将剑丢弃在地,零散的金属敲击声纷纷叠起,弟子们如流水般离开了练武场。
有一位少年仍然没有随着人群离开练武场,他挥舞着手中那把由于对砍而残破的铁剑,每劈出一剑都会荡起一缕星璇气运。这位少年并非如那市井小说中主人公的那般俊秀儒雅,反而在眉目间有一股兵家气运,他胸前佩戴一块刻有“于戈”二字的古朴玉佩。
这时一位驼背的老人背着一个大箩筐,步履蹒跚的走入练武场内。
“臭小子,过来干活了。”
老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叫唤着练武场中唯一的少年,然后蹲下那苍老的身子,将地上那些破损的铁剑一一拾起,小心地放入箩筐之中。
“好咧,这就来!”
少年应声收起剑势,向老人奔去,与老人一起拾起那些散落一地的铁剑。
不久之后,一老一少终于收拾完了那些铁剑。
少年背起那个装满铁剑的大箩筐,跟随老人一起离开了练武场。
少年名为卢星陨,是九星阁天禽峰第九代内门弟子。据说他是近些日子从外门晋升进来的,在天禽峰第九代弟子中颇有非议。
卢星陨和老人踩过青石板的走道上,穿过那些琼楼玉宇般的阁楼。此时已是到了哺食之际,各峰弟子纷纷涌向食斋阁,路上人流涌动。
二人穿过人群,踏上一条曲折的青石阶路,往偌大的天禽峰上爬而去。老人爬山的时候虽然显得有些龙钟,然而他在踏步之间,周身自有微妙的气运生成。
卢星陨背着箩筐紧跟其后,一路上不作言语。
二人爬到一处半山腰的一个小土坡上,此地颇显荒芜,杂草丛生,好似几年无人问津。而在小坡上筑有一个简陋的草屋,门牌上刻写着“磨剑办”三字。
很难想象,富甲一方的九星阁内竟会有如此简陋的一处住所,而且还是负责打理天禽峰所有剑系武器的办所。
老人领着卢星陨推开那随时可能坍塌的房门,屋内满地全是散落的铁器,四壁挂满了各种形状的剑器,时而可见鼠虫乱串。在房屋的左侧是一套完整而老化严重的炼器机房,这些机房是专门用来打磨铁剑的。右侧有一方桌、两凳与一张床榻,床榻上破旧的衣物随意摆放,在床边有一灶台与锅具。
卢星陨叹了口气,这位七旬老人的生活环境依旧如此恶劣!
老人进屋之后,把草鞋一脱便如睡罗汉般躺到床榻之上,娴熟地从腰间摸出一个酒壶使劲的往嘴里灌,然后嚷嚷道:“臭小子别愣着,把剑放到炼台上,点火炼器,别给爷爷偷懒!”
“好的,徐老!”
卢星陨可不敢违背这位徐老怪的分付,连忙照做,他取下箩筐,将两千多把铁剑倒在诺大的炼台上,很难想象这个并不大的箩筐竟能装下两千多把铁剑,想来必有纳物的玄机。
卢星陨脱下上衣放在一侧,露出一身不是很大却颇显精壮的肌肉。他来到炼火台旁,心念炎龙规则,手掌游动,顿时一团如炎阳般的炼器真火从掌心燃起,卢星陨轻手将火焰送入炼火台中,点燃了其内的火系晶石,一股炙热的炼器真火熊熊燃烧起来,锈迹斑斑的炼器机房也随之哄哄鸣响,进入工作状态。
卢星陨将一把把布满凹槽锯齿的铁剑放入煅烧炉中,然后在地上找到了那把趁手的炼锤,将在煅烧炉中烧得火红的铁剑取出,用炼锤捶打着铁剑,顿时屋内一声声铿锵有力的金属敲击声响起。
“气沉丹田,腿部发力,以腰为轴,以掌臂接力。忘却杀伐之道,心锤合一,洞若观火,切记切记,不可躁急。”
徐老怪品着混浊的黄酒悠悠道,好一个悠闲自得。
卢星陨身上一颗一颗圆滚的汗珠随着肌肉曲线滑落,他右手紧握铁锤,用徐老怪教他打铁的方法,一锤一锤地敲打着通红的铁剑,每一锤下去都会带起一缕轻微的炎龙规则气运。
卢星陨将打好的铁剑放入冷却池中,然后继续锻造下一把铁剑,如此反复锤炼,一把把破损的铁剑纷纷被打成粗刃放入冷却池中。
几个时辰下来,所有的剑刃都打好了,卢星陨反而不感疲倦,体内好似还有连绵气劲一般用之不竭。卢星陨将打好的粗剑放在磨石上打磨,他的心身好似融入剑刃一般,剑意在房屋中弥漫开来。
在卢星陨磨完所有的铁剑之后,已是夜幕低垂,他将所有重新开刃的铁剑放入剑栏中,然后开始收拾屋内杂乱的器物,虽然他知道下次再来时,屋子依然还是会变得杂乱无章。
此时徐老怪早就打着酒酣睡着了,卢星陨帮老人整理了一下床榻,再从米柜里取出一些小米放入砂锅中,生好小火加热。
做好一切后,卢星陨穿上上衣,离开了这个简陋的磨剑办。
“臭小子还不错。”
徐老怪翻了个身,继续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