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日城政府呆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我也记不清有多少年了,我如同往常一般带着自己的部队进行厮杀,终于击毙了我的目标。
收起了心,我清点着还活着的士兵,他们与我一同征战,驻守天兰市,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在这些士兵中,有一人的实力出众,他名为“赤名”。
我俯视着这些战败的军队,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队,这时,赤名走了过来,递过一把军刀。
这把刀陪伴了我很久,代表服从。
对于未日城政府的绝对服从!
我接过刀,出鞘,淡淡道:“一个不留,全部处决。”
赤名心领神会,在一声声的惨叫中结束了对方。
已经记不清为了政府做了多少次任务了,他们给我一个代号“红色幽灵”,得益于每次战争时我对战场绝对掌握的能力,可我不享受这些,我只期待早点回到我的司令部。
毕竟在那个地方有一个真正意义上关心我的人,指导员“英伦”。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关心我的人了,虽然不知道再见面是何时,但是我只能把握当下。
...
回家之前,这个时候我正在清算战利品,将他的家中洗劫一空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远处的一个地窖引起了我的注意。
赤名拦住了我,他担心有危险,可我是何人,向来不担心这些,我推开了赤名走了过去,打开了地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危险,反而,我遇见了她。
一位小女孩,亚人,长着一双兔耳,血晶石病毒感染者,她惊恐的看着我,身上的新旧伤口显得那么显眼。
“她是被拐卖的吗?在这乱世下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说着,顺便把赤名喊了过来。
赤名行动很快,他招呼几个人将她带了上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将她带上了一辆车,一路上,这位女孩十分安静,她的双眼无神,想必是受到了折磨
对于战俘,或者救回来的人,我都是交给政府处理,只不过面对她,我犹豫了,看着她的眼睛,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死一般的寂静,却没有丝毫恐惧,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应该出现的温柔,看着这双没有色彩的眼眸,我动容了。
这双眼睛实在是不一样,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在人吃人还没有停止的时代,我见过很多人,他们为了自己,不惜陷害周围的人,他们的眼睛只有恐惧,只有阴险,只有对周围的怨恨。
这些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同样,他们也已经麻木了。
这个女孩的确有些突出,我能感觉到。
当我想要询问些什么,我突然感受到了大脑传来的痛苦,看起来是四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我受着了传来的痛苦,一只手按着脑袋,正在开车的赤名嫖了一眼我便立马停车,随后拿出药剂给我服下。
待我情况稳定后便重新发车,赤名询问着:“司令,你的情况感觉更差了,以后还是请不要随便动武了。”
“哈哈哈。”我笑了,我摆了摆手,“政府那边的任务罢了,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不用管那么多,专心开车。”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的脑袋被特制的子弹击中,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是却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这种情况下的我每天动武不能超过四个小时,否则我会被痛苦吞噬,头晕,头疼,恶心...
我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对于这个女孩的历史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询问了,在车上睡了一觉,梦中是我以前的医疗部,是我以前是友人,是我以前无法忘记的梦魇。
...
再一睁眼,我出现在了床上,这是我的独立房间,虽说算不上豪华但是该有的设施全都有,我洗了个澡。
我的性别应该是...男?女?
换上一件薄睡衣,我招呼着手下,让他们给我准备食物,这个时候,赤名缓缓推门而入。
赤名整理了一下资料,说着:“司令,我们损失二十一人,歼敌二百余人,营救七十一人,救下的人质已经全部送去政府那边。”
我揉了揉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这个时候,赤名又补充了一句:“司令,那个女孩我为你留下了,我看你有这个意思。”
听到这里,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披上一件军大衣便前往了会议室,这是我的习惯,每次打完仗我都会去找指导员汇报工作,说是汇报我也只是和他谈心罢了,政府这几年已经管不住我了,最多也只是给我下达各种命令。
我推开大门,指导员就站在中央,他转过头看着我,温柔的说着:“回来了?那就好”
我坐在旁边,赤名默默的退出了。
“嗯,指导员,对了...”我正打算开口,指导员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他也坐了下来,开口说道:“那个女孩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也放心了。”
指导员一脸慈祥的看着我,他已经七十一岁高龄,大慨马上就会退休了,我自然不舍,他在我心中是一名很好的长辈,可是,哪怕掌握了长生的能力,也改变不了他老去的事实...
我的心里很平静。
指导员说着:“孩子,我老了,以后的路我还担心你走不下去,但是今天我便放心了”
我很疑惑,连忙问道:“指导员,这是为何”
他没有再言语,默默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我独自坐在这无人的会议室,心里有些空虚,这时,赤名端上了一份煮好的面上来。
我拿起筷子,却没有半点食欲。
...
指导员其实很清楚,在战争中我泯灭了人性,终究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战争机器,他害怕我成为这种人,每次我找他汇报工作时候他都会驻足与我长谈。
这样其实是在救我,只可惜,战争的痕迹不是几次交流就能消除的,最多只能起到缓解作用。
他本该早就退休,可是却为了我呆了那么久。
直到
今天,他找到了可以替代他的道具,这位少女,他能感受到少女的感情,他在赌,将我的命运堵在了她的身上。
...
第二天,指导员退休了,我看着退休名单上的英伦二字,我明白,这种和平的日子结束了,我将会再也找不到人诉苦。
但是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我坐在客厅里,等待着下一次任务的到来。
...
女孩的情况已经好转,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她独自坐在病房上,呆呆的望着天空,她的父母被害,自己成为了被虐待的奴隶,如果不是我,估计她会死在那个阴冷的地窖里。
我在窗外默默看着,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因为她,指导员离开了,我有点厌烦眼前的人,但终究不是如此,指导员的想法我揣摩不透。
冰冷的房间里,她呆在那儿,外面的雪花依旧在飘落,我站在无人的操场上,兵可千日不用,不可一日不练,只不过这一次我被目前的状况影响了,早早的就解散了士兵。
我站在雪地里,因为指导员的事情让我心神不宁,那个女孩让我不知所措。
...
这是第三天,政府依旧没有给我新的任务。
赤名走了过来,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这个女孩已经痊愈,除去一些旧疾需要长期医疗外,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目前安排了一件小房间。
我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来到她的房间,想问出什么。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坐在中间,不知所措的摆弄着双手,周边阴暗的环境显得压抑,我坐在她的对面,赤名站在门口。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过了很久她都没有答复,这让我有些尴尬,她毕竟是我救回的普通人,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去问她,更不可能对她用刑。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儿,我也不打算问下去了,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她扯了扯我的衣角,我看了一眼她,眼睛含着泪水。
这一幕让我有些许动容,但我还是离开了,傍晚时分,我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带着饭菜来到了她的房间。
...
“吃吧,我特意让人做的”我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她手中拿着筷子,明显有些犹豫。
“我真的...可以吗...”她呆呆的说着,缓缓端起面前的饭碗,吃了一小口。
她看起来很久没吃过这种食物了,我在旁边看着,很快,她将眼前的饭碗一扫而空。
能有反应这最好,起码不是像一个死人一样。
...
这是第二天,政府的任务下来了,我这次选择推辞,不管政府那边如何开口我就是不为所动。
赤名也有些焦急,这毕竟是战争,可是我还是不为所动,起码是我不愿意动手,我对于这个女孩还是有些疑问,在这之前我没有心情做别的事。
这次赤名代替我带队,我留在司令部里。
偌大的司令部只有我与她二人,这也创造了我了解她的机会。
我再次走进她的房间,这一次她可算是有些反应了,不再像一个死人一般。
没对我的闯入,她有些害怕,但是又很快的稳定下来,我让她坐下,她安静的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