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听说梅西村有户人家娶了妻。对于冉依依来说也是个好日子。是个解脱的好日子。再也不用在这污浊的世上活着了,真好。 剧烈的锐痛感,以及浑身冻僵的错觉,都在提醒她,活着的痛楚。身体疼痛难忍,可是好奇怪,这种将要解放的快感漫过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昏迷之前感觉到有人在颤抖着舔舐自己的伤口,好像是野兽。无所谓了,死后被野兽啃咬,被鞭尸,亦或是被蝼蚁侵蚀,都无所谓了,反正快死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恍然如梦。熟悉的装饰,熟悉的床,自己在家里。是来世吗?
哦,这不是她的家,而是那个名义上相公的家。
为什么自己还要来到这里,是谁把自己送来的。
当她被山賊掠上山时,她心中是有期盼的。她盼着丈夫救她,自己是她的妻子啊,那个为他父母衣不解带地伺候,养老送终的人啊。第一天她惶恐不安,惊惧异常,第二天她幻想着丈夫救她,第三天,第四天,,,
期望一点点落空,直到那山賊淫笑着劝她放弃,毕竟这个方法还是她的丈夫想出来的呢。就为了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据说她临死那天,梅西村热闹非凡,大家都想目睹那位美若天仙的新娘,无人记起,那个被山賊掠走的女子是多么的温柔贤惠,待人诚恳。
她曾喂养过流浪的猫猫狗狗,照顾过街坊邻里的老人,悉心地为相公打理好一切家务。可等待她的,是山賊的羞辱,是冰冷的死亡黑幕。
她曾被算命的说,命中带煞,此生孤独终老。她以前不信命,现在却苦笑着信了。信了属于自己的悲凉,信了孤独终老的箴言。可她唯独不信的,就是好人终有好报。
既然做不成好人,那就做个让别人怕的厉鬼吧。
既然有人救活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说明自己命不该绝。既然自己又活过来了。那么有些人的命,是时候该被收割了。
怜伽,屠澈,我们不死不休。
自己目前就是个病秧子,手腕上的伤痕明显,告诫着自己曾陷入的爱情,多么的的可悲。
门开了,来人羞愧地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人,屠澈心疼地看着曾经为自己操劳的人,14岁委身于他,整整六年时光,每天殚精竭虑地为他着想,可他呢,到底是禁不住诱惑。
当初境王找到他时,他是不愿的,自己怎么可能拿妻子作为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可当他看到怜伽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
当初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也是不得已的,如今双亲已逝,再也没有人会阻碍他通向幸福了。良心几何,人生在世所求不多,自己做错一次,就能得到滔天的权势,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所以当初他是故意让山賊抓了依依,这样她肯定会羞愤,痛恨自己的不贞,如此一来,哪怕再送予她人,她也只会难过,脸面无光,不会再多和自己纠缠。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女人,太好骗了,失了贞洁,就如一块破抹布,自己想往哪里扔就往哪里扔。
之前的愧疚一扫而过,想起以后的美好生活,他就继续推了推虚弱不堪的人。
冉依依睡过去又被推醒,看着眼前的人。顿觉得有些想呕,她忍住恶心,温柔地问怎么了。
屠澈一脸绝望地说道“依依,你会救我吗?境王相中了你,如果我不愿送你过去,他就会杀了我和怜伽。依依,你这么善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杀了好啊,杀了好,如果境王真的有血性,就杀了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吧。如果他杀了你,我立马就嫁。”她温柔地笑着,一如既往温柔地说着。却听的屠澈心有些抖,她变了,变得可怕了。
“那你休息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他识相地离开。
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境王府了。王府果然不同凡响,哪怕是一间客房,都比以前以前的房子宽敞明亮了许多。
呵,果然是把她献给了境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