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玉询问后见她还愣在原地,目光飘忽眼底情绪不定,最初的疑惑变成担忧,担心出了什么事。
“哪里不舒服吗?”他又低声问。
逐渐回过神,凌兰的思绪有了片刻空白,随后如同断开的线条重新连接在一起。
“我知道了。“她低声喃语。
“什么?”
“是骨粉的味道。”
听到此处墨梓玉越发茫然,他觉得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思路上,正想着带对方先回去休息儿,手腕已经被凌兰攥住。
“我知道了,坟里的尸骨为何会被偷走,还有那花圃的花为何长势那么好,我真是太笨了,竟然这么久才想起来。”大步往出走的凌兰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还抬手敲了敲头。
见状墨梓玉立刻阻止:“别着急,慢慢说不要动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听对方刚才的话忍不住诧异,怎么就都知道了?
院内,凌兰坐在藤椅上语出惊人。
“如果我没猜错,那些被偷走的尸骨都被已被打磨成粉。”
墨梓玉一怔,来到对面坐下示意丫鬟去沏茶。
凌兰忍不住继续说道:“还记得安崇的花圃吗?花花草草都异常鲜艳甚至有些妖异,或许,下面的肥料就是、”
说着她停顿下来,抬眸看着墨梓玉。
男人终于明白过来,眼底的情绪瞬间有了起伏:“你是说?”
二人的哑谜有来有往,还好足够默契,凌兰微微点头算是默认,墨梓玉则是猛然起身。
“我的确想过花圃下面会是什么肥料,以至于那片花如此与众不同,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说话间他大手一挥,立刻有侍卫上前。
见他要带人去逮捕安崇,凌兰立刻阻止。
“要不要先过去一趟?”
四目相对,墨梓玉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沉默几息后微微点头,让人准备马车,同时让侍卫带人前往在附近山脚下等着消息。
赶到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期间墨梓玉用特殊方式联系过天一,到目的地后天一已经等候多时。
“大人,木还是下落不明,可能出事了。”
墨梓玉微微抬手,示意他先离开,去和山脚下的侍卫们回合,等这边通知随时在过来。
天一答应着,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几乎是天一前脚刚走,安崇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不慌不忙的靠近。
给墨梓玉行礼后他看向凌兰,热情道:“凌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刚好刘奶奶泡了花茶,快请屋里坐。”
凌兰摇头:“不急,今日来是想劳烦安公子带路,去观赏下公子精心培育的花圃。”
没想到她如此着急,安崇带着歉意开口:“实在抱歉,昨晚狂风骤起毁了大半花圃,还望凌姑娘见谅,等修整好在过去观赏可好?”
若是其他人或者正常情况,想必没人会继续坚持,毕竟人家都说被风摧毁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和心情。
但是,她们并不同。
这时墨梓玉主动上前两步:“没关系,我们已经来了总得过去看看,否则凌兰会感到很遗憾。”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安崇自知没有选择,索性恢复温和笑意在前面带路。
一路无话,临近花圃时凌兰深呼吸,空气中的味道又开始复杂起来,也让她确定了猜测,在味道不那么浓重比较淡的时候,的确是骨粉的味道,只不过之前还掺杂着浓郁的花香和几分腐烂气息。
思绪闪过她意识到不对,那股诡异的花香好像消失了?
疾步来到花圃前,凌兰错愕诧异,短短一个晚上过去,这里竟变得一片狼藉?
花圃内本来娇艳欲滴绽放的花儿全部被毁,有的花瓣凋零只剩下花枝,有的一片花倒在地面被埋入泥土之中,还有的拦腰折断...
昨晚这里有如此大的狂风吗?凌兰下意识环顾周围,空荡荡的一片田地外是山脚下,那里绿树如茵草木依旧,毫无被破坏过的痕迹。
墨梓玉站在东倒西歪的篱笆前,认真打量着里面的情况:“安公子,不知昨晚是何时起的风?”
安崇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墨大人,说来实在惭愧,再下昨晚还在这里除草浇水一切如常,没想到今早再过来就已经如此模样。”
墨梓玉听出问题所在:“如此说来,安公子也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
“的确如此,但墨大人您看看这里的情况,不是狂风肆虐还能是什么呢?”
面对他的反问墨梓玉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迈过篱笆进入花圃内,走出几步蹲下身认真观察。
事实上,凌兰已经看出端倪,确定不是狂风的杰作。
她走出两步来到安崇附近,故作漫不经心随意道:“对了安公子,赏花大会那日是不是你带着种植的蓝色牡丹去参加过展会?”
安崇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种了蓝色牡丹?我记得上次你说过,还没来得及到这儿观赏。”
他的反应多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兰轻笑:“昨日在来这边之前刘奶奶提起过,你培育出的蓝色牡丹极美,曾在花市上卖出大价钱,给她们买了许多食物,对你很是感激。”
听到这番解释安崇略微不自然的笑了笑:“瞧我这记性,刘奶奶后来和我说过,结果事情太多转身就忘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凌姑娘猜测的也没错,赏花大会那日我的确带着花儿过去,当日是位李大人携夫人看中了我那盆花儿,出高价买走,后来还有人询问我蓝色牡丹的培育方法,家里是否还有等等,我便一一解答,并表示过一阵在去花市,若是没昨晚的意外,后天就是我和几位花友约好的日子。”
安静听着他的讲述,凌兰故作诧异:“你说,买走你那盆花的是位李大人?”
意外她的反应,安崇下意识点头:“我记得别人是这样称呼那位大人,应该不会错。”
凌兰欲言又止,最终无声点点头陷入沉默。
猜到她是有所顾忌,安崇想继续问又觉得不合适,一时间心思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