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蝶却很坚持,把一个粉色钱袋塞到她手里:“就当是奴婢先借给您的,到时候您在还给奴婢。”
手中的钱袋沉甸甸,让凌兰心头一暖。
“谢谢你小蝶,等我有了银子一定加倍还给你。”她感激道。
小蝶嘻嘻笑着:“好啦凌姑娘,咱们还是先吃个糖人吧!”
这次逛街凌兰收获满满,小吃,饰品还有一些好玩的小玩意都被她带回去,同时也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有了进一步了解…
“丫头,你每月有十两月银,若是平日少花点岂不是存了好多银子。”凌兰心情大好,突然想教对方理财。
用手里的银子购置商铺或者买田地都是极好的。
不过,小蝶却是哭笑不得,虽然很快就恢复正常还是被凌兰察觉到似乎不太对。
“也没有很多,家里的弟弟妹妹还小,都给家里了。”她轻声回应。
“那你好厉害,给你点赞。”
小蝶眼底浮现出迷茫之色:“凌姑娘,点赞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你好棒,继续加油。”
“哦!没有啦,最开始奴婢也是笨手笨脚,都是墨大人不嫌弃让奴婢慢慢学,所以奴婢真的特别感激墨大人肯,否则奴婢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挨饿受欺负呢!”
“墨梓玉,我怎么觉得咱俩认识的不是一个人?”凌兰不满。
没想到小蝶忍不住笑:“哈哈,凌小姐一定是有所误会,其实我们大人真的很好,或许在办案子时比较严肃,但生活中并非如此,相处久您就知道了。”
对于墨梓玉,凌兰实在是无力吐槽,索性怂了怂肩表示算了。
回到房间的凌兰兴致勃勃把战利品摆放好,有酸酸甜甜的果脯,还有蜜饯,好看又精致的糕点。除此之外还有一只蝴蝶步摇她特别喜欢,美轮美奂好像真的一样。
庭院内,小蝶正向墨梓玉汇报情况。
她的月银当然没有十两,都是大人给的…
墨梓玉听罢微微点头:“下次你去账房在取些,去买几套衣服。”
“是大人,还是不告诉姑娘吗?”小蝶轻声说着,她并不会说谎,感觉今天差点露馅。
墨梓玉点头,随即大步走向房门口。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凌兰正在试戴蝴蝶步摇,以为是小蝶并未在意。
墨梓玉推门而入,就见到在铜镜前喜笑颜开的她。
“来的刚好,瞧瞧…”凌兰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止住,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变得不悦。
“你来做什么?”
墨梓玉心中好笑,没想到她还挺记仇。
“柒姑娘派人传信过来,请你过去喝茶。”
柒姑娘,凌兰一下子想了起来。
“好啊!我也正想见她。”
说话间她麻利的抽出蝴蝶步摇放好。
墨梓玉打量着桌子上的一堆物品,隐约明白她为何那么生气了。
凌兰出门后发现男人还跟着,不满转身:“她不是只请我过去?”
墨梓玉沉吟着,信里的确如此。
“我刚好无事,可以陪你一起。”
凌兰哼了声:“墨大人还是在府里休息吧!免得和你一起去又被拦在门外。”
“上次是意外。”墨梓玉上前几步想解释。
然而凌兰却不给他机会,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我自己能找到路,不麻烦墨大人一起。”
瞧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墨梓玉眉头紧皱,难不成刚才给小蝶的银子少了?对方多买点东西回来会不会好些?
这边墨梓玉正烦躁,不知道凌兰何时能消气,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道惨叫声!
这应该是凌兰跟着墨梓玉做事后最惨的一天,先是一百两银子被扣掉弄得他身无分文又欠墨梓玉五十两,接着是走台阶脚下一滑向后仰去,只觉得后脑一痛就此失去意识。
墨梓玉第一时间赶到,先是查看凌兰的情况随后发现台阶上面不对劲,似乎被人抹了一曾油...
一阵手忙脚乱后,大夫表示凌兰并无大碍,只是伤到头部造成昏迷晚点就能醒过来,不过伤口不能碰水,最近这几天最好卧床休息。
墨梓玉让小蝶好好照顾凌兰,他亲自去调查台阶的问题。
不知道过去多久,凌兰感到一阵头疼欲裂,很快在噩梦中惊醒,浑身满是冷汗。
猛然睁开眼,她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忆突然连贯起来,大量不属于她的信息涌出。
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凌兰,本是临阳城县令的二女儿,从小脑子不太好使属于弱智,为了她的安全也避免被人嘲笑,平日都在府里固定的区域内从未出去过,所以外面没人见过她。
凌府出事那晚她在睡梦中被叫醒,之后被她爹抱到角落里的水缸前,与她姐姐一起躲在水缸里。没多久外面便传来凄厉的惨叫,她姐姐担心爹娘决定出去看看,再三嘱咐她这是一场游戏,在游戏结束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去。
她信任姐姐,她们经常做游戏所以连连答应...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透过上面的缝隙她看到了漫天的火光,很热的火浪,绝望的哭喊声越来越弱,再后来她就睡着了。
醒来后才想起和姐姐做游戏出去寻找,然而外面早已是一片废墟,满地狼藉,入眼是烧成炭化的尸体。
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越走越害怕,刺激之下她失控了,胡乱选一个方向拼命逃离那可怕的地狱,误打误撞来到京城的她只剩下半条命,疯疯癫癫,远离人群,不管谁靠近都会害怕躲开,最终是饿死的。
记忆过于完整是那么沉重,以至于凌兰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反应,对于家人惨死在大火中心痛不已。
小蝶提着水壶进门最初还很开心:“凌小姐您醒了。”
靠近后不禁被吓到,声音都断断续续起来:“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不舒服?您别哭,奴婢这就去叫大夫过来给您诊治。”
凌兰摇头,嗓音沙哑哽咽:“不用叫大夫,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缓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