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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夜晚凄冷而又昏暗,城市依旧张着血盆大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掠夺着每一片土地,最后仿佛诸神黄昏终于看到了黎明的白昼,但再仔细看时,又不过是一个白花花的影子,上海市中与浦东相连的跨江大桥上车鸣声从未因为夜晚而变得稀疏,警笛声在四处轰响,白凡站在跨河大桥的最后一栏支架上双手拉着栏杆表情淡然俯视着这汹涌的水面,或许下一秒他会选择在这里轻轻一跃,但是他还要思考,正如莎士比亚说的,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有人疯狂过,大笑后又大哭,然后大喜,再然后大悲,最终变得冷漠,今天白凡就疯狂了一回,二十二岁的白凡向已经喜欢了很久的女孩表白了,那个女孩叫付方怡,两个人从高中认识然后又一起去了大学,如今大学毕业的最后一个夜晚白凡终于鼓起了勇气,他表白了,当着许多人的面在学校大操场上,白凡就这样单膝跪地手捧鲜花向喜欢的人表白了,但是女孩说出了让他最为悲伤的话,白凡那时才感觉到,原来最让人心痛的话不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而是‘白凡,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原来拒绝不一定要转身离开,还可以接过鲜花陪你慢慢踱步,让玫瑰的刺穿过你的皮肤扎进你的胸膛,让你感受到的是那种刺骨的痛,心疼但是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精神变得麻木,你会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把你当成了一个笑话,变成了在这么一个很甜的爱情剧里默默走过的三级路人甲。

喝了很多酒,从学校回来喝了很多酒,酒是个好东西,他能让人的意识变得不清晰,进而让你的忘了所忧伤的一切,但大梦总会醒来,只需要往你头上浇一些凉水,不用是真正的水,还可以是别的东西。

白凡在家烂醉如泥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来,说204国道发生车祸,车主白中华在送往医院途中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简直就是最好的醒酒汤,从沙发上摇晃着站起来酒精的作用下白凡的身体还很吃不消,左摇右晃扶着墙壁眼睛里的灯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然后又变成三个四个最后使劲摇摇头才发现意识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了,最终他搭上了一个出租车去了医院,历经两个多小时后到了医院,母亲的陪伴下白凡见到了停尸房里冰冷的尸体。

看着父亲的尸体白凡没有表现的多么伤心,他反而笑了,那么不合时宜的笑了,而且是大笑,站在旁边的母亲看着儿子仿佛看到了魔鬼,然后逐渐地笑声变成了哭声,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最终滴落在停尸房的地板砖上发出啪嗒地声响。

生活的打击下总会有些蚂蚁选择轻生,白凡就是这只蚂蚁,所以此刻他站在桥上抓着栏杆俯视着江水,后面的警察和行人在劝他回头,隐约间白凡还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后面嘈杂而又凌乱!白凡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微微一抿讥笑道:“苦海无涯,回头也没有岸,又何必回头?”

手臂轻轻松开,双脚轻轻一跃,从桥上到水中的时间被压的缓慢,就好像有一个老旧照相机在录着什么,白凡感受到脸上有风刮得疼痛,质量不变但是重力加速度在不断加大,所以他承受的力也就越来越大,身体在变得沉重,然后下一刻自己就好像坠入了深渊,永远停不下来,最终又听到‘噗咚’一声身体也开始变冷,白凡在试图不挣扎,他知道江水会进入他的嘴里日然后他又会本能的挣扎,所以他在强迫自己去除这本能的反应,静静地等待死去。

但是等了很久,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水,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一秒,还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样就死了吗?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这里就是天堂或者地狱吗?

慢慢地白凡睁开了双眼,看到的东西却是白色的天花板,绝对是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还刻有一些花纹,远远能看到一个圆形的白炽灯。

“弟弟!你终于醒了!”

粗犷而憨厚的声音,那声音不免带着许多敞亮,白凡撇头看过去是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大个子小子,他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带着些许笑容,想来就是他喊了自己。

试着动了动双手,白凡感觉到了双手的知觉随即没有看就放下了手,看来自己没有死成,又要受罪吗?这种痛苦实在是难以接受。

“弟弟!你怎么了?你咋刚醒又睡了?”

那个大个子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白凡耳边,白凡不得不再次睁开了双眼道:“你说谁?”

“你啊!”大个子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

弟弟?呵!白凡看看他也就十四五的高中生样子,自己这么个大学毕业的青年不知道比他大了几岁呢,看这家伙憨头憨脑想来是这个憨货小子认错人了,白凡随即道:“小弟弟去别处玩吧!哥哥这里忙的很。”

此话刚一说出口那个大个子愣了两秒哇地就哭了:“呜呜......爸妈不要我了,呜呜......现在你也不要我了......”

“我说你烦不烦......”

白凡原本就是一心寻思的,如今没有死成心里正乱着呢,此时一听见孩子哭腾地一声就坐起来了,但是紧接着他就说不出来话了,前面是一面大镜子,此时坐起来正好看得见自己的样子,那个青年模样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短发小男孩模样。

肉呼呼的小脸蛋,白凡不禁用手摸了摸,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这就是自己,穿越吗?重生吗?

白凡不禁摇了摇脑袋,疯了!这世界上的一切都疯了!他再看看四周,这是一个小房间,装修的有些简朴,看这个房间的格局应该是三室或者四室的屋子,那这里又是哪里。

“我是谁?”白凡看了很久问出了人类三大问题之一。

“你是......是我弟弟啊!”大个子一边抽泣着回答他。

“你弟弟是谁?”白凡看着面前这个大个子小子不禁问道。

“你……你就是我弟弟啊!”大个子情绪缓和了许多但是还有些抽泣。

“那我叫什么名字?”

“白小凡啊!”大个子似乎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奇怪撑着一根手指点着下巴坐在白凡的床旁边。

白凡皱着眉头,好像真的到了别的地方,那这里是哪儿呢?他眼神四处飘忽等到床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的床头有一个相框照片,他随即拿起来,拿起来一看他瞬间惊呆了,这是一张婚纱照男的西装挺拔女的优雅漂亮,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却是一个是白凡一个是付方怡。

“你拿着咱爸咱妈的照片干嘛啊?”大个子看白凡拿着照片发呆于是问道。

“爸?妈?”白凡看着照片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不觉有些懵。

“他们叫什么名字?”白凡指着照问大个子。

“咱爸叫白凡,咱妈叫付方怡,你咋问我这个哩?”

天啊!如果这是重生穿越也太扯淡了,重生成了自己的儿子?但是自己明明被付方怡拒绝了又为什么会有结婚,又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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