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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伪装与谎言

白天我依旧背着吉他去地下商场卖唱赚点生活费,而晚上洛晴则会带着小茹跟我一直逛逛街,偶尔她们实在看不下去了还会请我吃顿大餐。

在我想通了与洛晴的关系之后,我也渐渐地融入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中。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周,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洛晴不再每天忙于工作,偶尔也会抽空来地下商场听我唱唱歌,我也不再思考那些我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尽量多一点时间陪着洛晴。就像孟魔女之前对我说的那样:无论是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应该陪着她。

坐在西大街的一家冷饮店里,洛晴点了两杯冷饮,而我则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脑海中回忆着曾经洛女侠也是如此坐在我对面时的模样。

“你不吃吗?”洛晴端起杯子,疑惑地望着我。

“哦……”我这才回过神,原来冷饮早已经上了有段时间。

我拿过冷饮,犹豫了半天,却还是放下,这冰凉的甜点对我来说早已经不单纯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思念和无奈。

“我感觉你这几天变化好大。”洛晴轻轻舔了一下冷饮的边缘,时不时地看我一眼。

“变帅了吧?”

“自恋狂……”洛晴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然后不再搭理我,专心地与冷饮战斗起来。

“其实你变化也挺大的。”我看着洛晴吃冷饮的样子,她的身影再度与洛女侠重叠在一起,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专注……

“洛晴……”我咬了咬嘴唇。

“嗯?”她抬头看着我,这才放下已经吃了大半的冷饮杯。

“老婆……”我无比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伸手轻轻帮她擦掉嘴角残留的冷饮,“不要再骗我了,好吗?我真的很难过,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活些什么……”

洛晴瞪大眼睛,惊异地望着我,好看的脸蛋上也挂起一抹羞红:“杨……杨尘,你发什么神经?”

我缓缓站起身,坐到洛晴旁边的位置,近距离地望着她秀美的五官,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你……你要干嘛?”洛晴起身往后躲,却被逼到角落,“我不是她,杨尘你清醒一点好吗?”

可我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伸手轻轻拖住洛晴的面颊,在洛晴挣扎了几下无果之后,闭着眼直接吻了上去……

“呜……”洛晴再想说话已经完全被封住嘴唇,只能用手不停地拍打我的胸膛,踢着我的小腿。

随着洛晴的动作越来越小,我缓缓睁开眼睛,却正对上了洛晴那对冷至冰点的眸子。

一瞬间,我恢复神智,才从洛女侠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可此刻的洛晴脸红的像个苹果,眼神中除了冰冷居然还带一丝丝的杀意……

“对不起……我……”

没等我解释,洛晴一把抓起桌上装着半下冷饮的玻璃杯直接打在我头上,随后我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倒在椅子上。

听到声响,服务员跑出来看到这个景象也都吓得不敢过来,而我则伸手摸了摸头部,一丝粘稠透过指缝滴在光洁的底板上。

“下手真重……”我犯浑在先,也怪不得洛晴打我。

洛晴轻蔑地笑着,伸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弯下腰凑到我面前,轻声道:“你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对不起……”

仿佛没听见我的道歉一般,洛晴用力将我的头按在桌子上,随后一把拿过窗台边缘的玻璃制烟灰缸,残忍地笑了笑:“杨尘,留着你果然是错的。”

看着突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的洛晴,我诧异了,而这种压迫感的背后却是我当初感受过的那种熟悉,无论是什么情况导致了这种事情发生,可我眼前的她,此刻一定就是黑暗人格的洛晴没错了!

“去死吧,人渣……”洛晴拿着烟灰缸直接照着我的太阳穴砸下来,我则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可奇怪地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这一下打过来。

我疑惑地看着洛晴松开手,烟灰缸掉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稳稳扣在那里,而她则捂着脑袋,痛苦地缩在角落里。

“你怎么了?”我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一脚踢在膝盖上。

“滚开!”洛晴痛苦的低吟着,“我不需要你恶心的同情……”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我一把跑过去直接将洛晴抱在怀里就往门外跑:“老板,回头我来结账!”

“啊……好……您……注意安全……”前台的女孩儿看着我头破血流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就这么尴尬地看着我冲刺一般地跑了出去。

洛晴被我抱着,本能地挣扎着,可我也是铁了心要送她去医院,她的反抗在我这里毫无作用。刚刚被她一下把头打破,我也是故意没有躲闪,想让她出出气,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直接下死手。

“放我下来!”洛晴疼的冷汗直流,眯着眼睛,恨不得将我碎尸万端,“等我好了,一定要杀了你!”

“随时欢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将洛晴送到医院,半路坐车的时候她居然昏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暴躁,可看着她安静地躺在我怀里的样子,我还是一阵阵的心疼。

坐在医院病房外,我低着头等待医生给我结果,可无论我怎么想都猜不出为什么她会突然性情大变……我也不断地自责,为什么自己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洛晴的思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下这种错误了,再这么下去,不管洛晴有没有转机,我一定会先疯掉。

过了不知多久,医生才出来对我说:“没大碍,只是间接性的神经痛,可能是长时间休息不好引起的,先在医院休息一会儿,回去之后多休息,不要做一些重体力活……”

送走医生后,我鼓起勇气走进病房,看到洛晴此时已经醒来,正侧着头望着窗外的树枝发呆。

“还生气呢?”我也不怕她再发火,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我心情也开始变得低落。

“你干嘛来的,不怕我再打你?”洛晴看到我头上缠着纱布的样子,似乎有些自责。

“打呗……时间长不被你欺负一下,还有点难受。”我笑了笑,“饿了吗?”

“你是傻子吗,会留疤的!”洛晴看着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有些气恼。

“我身上的疤还少吗?而且你看着纱布缠的吓人,其实就破了点皮。”我摊摊手,拿出手机想要给小茹发个信息,“我这身上没带钱,一会儿小茹来接你回去,别忘了把人家冷饮店的钱给结了。”

“我包里有卡……我包呢?”洛晴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哪有什么包,“你没拿?”

“当时我看你情况不对,没想那么多……我现在回去取。”

“算了,晚些再取也一样……”洛晴说着,却低下头,“对不起啊……”

“是我不对在先,咱俩这就算两清了。”我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洛晴这一天之内性格转变也太夸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别一句话说的不对又暴起伤人才好。

洛晴看到我尴尬地模样,捂嘴笑着:“看把你吓得。”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洛晴坐起身子,小声说:“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压制住这种冲动了,可……这段日子,我已经尽可能地想要像一个正常人,我也想尝试过一过正常的生活,可这种伪装真的是太累了,故意说一些看起来很温柔的话,通过你曾经给我讲过的故事,模仿着你心中她的样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则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就是说,这些天,我眼中越来越好的洛晴是虚幻的,是她装出来的样子,洛晴依旧还是洛晴,跟洛女侠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之前跟我说的人格融合呢?也是假的?”

洛晴微微点头:“没错,都是假的……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想给你一线希望,让你能够像对待她一样对我,让我感受一下被人关怀的滋味,很自私吧?”

听着这样一个事实,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内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意料之外?是情理之中?还是什么?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道:“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你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为什么一定要模仿别人呢?做自己吧,虽然残暴了一点,但还是挺有个性的。”

洛晴奇怪地看着我,一把将我的手打开:“杨尘,你是不是受虐体质啊?那咱俩还蛮般配的。”

“听我的,不用活的那么累……”

“既然你这么说,作为以后虐你的报酬,我再来跟你说一件吧!”洛晴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开始变得不同,随后她看着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什么事?”我将头凑过去。

“还敢亲我,你以为打一下就两清了?”洛晴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在我耳边轻笑道,“不过,你今天表现也还不错,索性就告诉你……”

我吃痛,却也不敢言,等着她继续说。

“你的洛晴,确实还有回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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