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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晴

走了几层楼梯,我却发现洛晴的脚步越来越慢,我不禁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体力消耗过度,随即开口:“洛女侠累了吧?别扶着我了,我就是稍微有点脱力,你先在前面开路,我随后就到!”

“胡说什么呢……”洛晴说着用力将我的肩膀搭在她瘦弱的肩头,“你真是没救了!”

面对洛晴的嘲讽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选择沉默。

一步一晃下,我们终于走到了图书馆的楼顶天台,望着早已经升起的太阳,我叹了口气:“虽然结局不够完美,可我们也终究算尽力了。”

洛晴走到我身边,趴在单薄的栏杆上,完全无惧这一失足就有可能致命的高空,眯着好看地眼睛望着天空的朝阳,微笑道:“真的尽力了吗?”

“当然尽力了,难道为了看这一次日出把命都搭里面吗?”我的手握着铁栏杆都有些颤抖,索性也不敢像她那样靠在上面,弯下腰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此刻沐浴在日出的余晖中格外超然美丽的洛晴,微弱的光辉映在她火红色的长发上耀眼而妩媚,雪白地肌肤也在这晨光中更加细腻光泽,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中仿佛倒映着整个世界,散发着别致的光彩。

看着此刻的她,我心里似乎明白了那所谓的“比日出更美丽的景色”是什么了,比如说此刻的洛晴,她是这样的美丽出尘,即使我的生命中可以有千万个日出可以观望,却不一定会有一次机会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下遇上一位这样的女孩儿,万幸的是,我遇到了。

“傻看什么呢?”洛晴不知道何时已经注意到我有些呆滞的目光,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回去啦!”

疑惑地望着她,我下意识地接道:“这就完事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呢,日出已经结束了,难道你要在这里睡一觉吗?”

无奈拉住她柔嫩的小手站起身,我摆摆手道:“咱俩这么折腾一圈值得吗?”

洛晴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将我拉起来后,背对着我先走到楼梯口处,静站了几秒才开口反问我:“我不知道,你说呢?”

我一想其实这样也挺好,如果真的看到了日出,或许就要错过洛晴在晨光下的那份超然的美,失去亦或得到又有谁说得清的,原本就是很洒脱的做法,很天真的想法,又何必非要在意一个结果呢?

跟随她的脚步边走我边说:“我觉得值得。”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实在有些奇怪,我在开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的答案明明是否定的……

等回到出租屋时,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我和洛晴都是一副困的上下眼皮打架的模样,毕竟来回走了这么远,身体的能量早已经用了个精光,多亏了这是两个人一起,还能相互照应一下,没事聊聊天打发时间。如果这要是我自己的话,能不能坚持走回来都两说,说不定路过哪个旅店就住下算了。

躺在床上,我俩还是继续回到出门以前时候各自的位置上,洛晴躺在里面的位置,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而她这一次却学乖了不管屋子里多热都不肯再脱衣服,我则不管那些,直接脱掉衣裤就躺在床上准备享受一个完美的睡眠。

“杨尘……你困吗?”洛晴翻了个身,离我近了一点。

“洛女侠你别告诉我,折腾大半宿了你还不困,刚才你都已经累的合上眼睛了有木有!”我感觉自己连睁开眼睛都会觉得很累,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愿意再动,就连回答洛晴的问题都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我睡不着。”洛晴踢开被子,凑到我的身边,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

原本我都已经快进入梦乡了,可洛晴突然大胆的行为让我瞬间清醒,侧过头一睁眼吓的我瞬间没掉到地上去,洛晴美丽的容颜近在咫尺,似乎只要我挪动一下身子就能触碰到她的身体。

“你……你咋了?”洛晴的目光跟我近距离的相对,可她却丝毫没有任何躲闪,就这么定定地望着我,反而是我先移开视线,不敢跟她继续对视下去。

“胆小鬼!”洛晴这么说,却笑了,伸出手轻轻搂住我的肩膀,而我已经完全惊呆在床边,一动都不敢动,心跳的速度也迅速提高。我甚至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地情感在不停地往上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洛女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我哪还有丝毫的睡意,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

“杨尘,你喜欢我吗?”洛晴伸手把我直直地对着天花板的脑袋掰成正对着她,声音说不出来的柔和,“我说的并不是曾经,而是现在,此时此刻。”

我愣愣地望着洛晴微微有些红润的面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在心里也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我现在究竟是不是还依旧爱着洛晴,依旧时刻都挂念着这个让我不省心的丫头?我却迟迟给不出自己答案,这种情感很是微妙,就像一道没有答案的判断题,是非对错都隐含在我们的心里,一时间却又找不到根源。

“现在……”我望着她,而洛晴也对我露以微笑,或许很多时候情感就是这样的难以解释,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我才终于开口道,“洛晴,我……”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即将说出答案的时候,洛晴却突然很开心地笑了,同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继续说下去。

我疑惑地望着她,洛晴却不再说话,就一直笑,笑到最后却哭了。

“你怎么了?”我伸手想要去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她却轻轻躲避。

“丫头,哭什么,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只要我杨尘能做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犹豫!”我不管她是否愿意,一把搂住她柔软的身体,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洛晴突然从刚才小声的哭泣变成现在的嚎啕大哭。

我嘴上一边哄着她,一边抱着她的身体轻轻地晃动,就像哄小宝宝睡觉一样,除了下意识地这样做以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晴才逐渐收起眼泪,乖巧地趴在我怀里就像一个苦累了的小孩子,闭着红彤彤地眼睛,小耳朵贴在我的胸口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洛晴,我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因为此情此景的感染,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样的表白,而洛晴听到了我的话,也终于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望着我认真地样子抿嘴一笑,随后声音有些低哑道:“我可不喜欢你,笨蛋!”

“啊?”我望着怀里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我这应该是直接就被拒绝了吧……

“杨尘,你有时候会抱怨上天的不公吗?”我俩就这样紧紧地相互拥抱着对方的身体,就如同是在说一段夫妻间的悄悄话一般。

“曾经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可后来不同了。”我叹了口气,说,“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有些差距真的就算是你拼进一生的心血也终究触不可及。”

“你不是碰到了吗?”洛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我不是说这个……”我连忙否认,手也下意识地松了一下。

“嘿嘿,逗你的!”洛晴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怀里坏笑着,“你刚才是向我表白了吗?我没有听清楚。”

“怎么可能,你都已经拒绝我了!”我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调皮可人的美丽姑娘,任何烦恼也会因为她的出现而烟消云散吧?

“快点快点,我刚才真的没有听清楚,胡乱回答的……没准你大点声再说一次我就会答应也说不定!”洛晴往后缩了缩身子,轻轻推开我的身子,跟我保持了大概一人宽的距离,一脸迫不及待地表情却早已经出卖了她。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用她不能再质疑地音量认真说,“尊贵的洛晴女士,我,杨尘,喜欢你并爱上了你!”

洛晴听完我的表白,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傻样吧……”说完她闭起眼睛,晶莹地泪花却再次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次换我凑到她身前,紧紧抱住她,轻声说:“其实,你答应或不答应做我女朋友都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幸福快乐的生活,好吗?不要再哭啦……”

洛晴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哄她睡觉,许久之后洛晴的表情变得安详,似乎是真的睡熟了。

我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算是什么,未来的路究竟该怎么继续走下去,我在冷饮店那边是否还要全身心地去投入,这样的拼搏真的有翻身的可能性吗?还是说另寻出路……

胡思乱想中,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在这睡梦中我似乎听见了一个温软地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诉说。

“杨尘,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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