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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颗心

“那我就先提一个了哈。”赵可雯端着杯,大咧咧地站起来,“在座的几位美女按年龄算都是我的妹妹,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当大家的姐姐吧!杨尘呢,是我可亲可爱的弟弟,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看到如今他事业上有所起色,我衷心的替他感到高兴……多了不说了,都在酒里,我打个样,大家随意!”

说完赵可雯就一口喝掉了一杯啤酒,随后嘴角挂着微笑地坐下。

杨晓鱼和张彤彤都端起杯小口抿了一口酒,随后似乎在酝酿着一会儿提起杯说些什么。

而坐在我身边的张佳芯却紧跟着赵可雯的节奏,直接端起杯就一口喝光了一杯啤酒,然后随手将酒再次倒满,没留任何间隙,直接端杯起身,对其余几个女孩儿笑了笑,说:“我叫张佳芯,可能平时跟大家接触的都比较少,也是通过杨尘才相互认识熟悉,可我真的很高兴能够结实几位姐妹,希望大家以后可以经常聚在一起玩玩闹闹。冷饮店今后的发展肯定还要靠大家的帮助与支持,在此,我和杨尘感谢大家曾经为此所作出的贡献,谢谢!”

张佳芯话音一落又喝了整整一杯啤酒,而杨晓鱼和张彤彤则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赵可雯则很随意地也喝了一杯,随后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其实一听完张佳芯的话,我就觉得有些别扭,特别是最后一句“我和杨尘感谢大家曾经为此所作出的贡献”,此话一出,张佳芯俨然已经把自己放在女主人的位子上了,虽然我有些不满她擅自做主这么说,可这样的场合,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感到难堪。

随后杨晓鱼和张彤彤也都象征性地站起来说了两句,各自喝了半杯酒,值得一提的是,张彤彤地酒量居然比早早就在社会上打拼的杨晓鱼还要好,此时仅仅只喝了一杯啤酒的杨晓鱼说话居然已经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酒量这么差的女人我活到现在也就见到她这么一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在几个女孩儿的闲聊敬酒中也开始渐渐活络起来,而张佳芯似乎并没有兴趣参与杨晓鱼三人对于化妆品和衣着时尚的讨论组中,安静地坐在我旁边,偶尔陪我喝一口酒,却不说话。

看着几个丫头聊的火热,只剩下略显孤单的张佳芯,我心里也莫名地感到一阵落寞,拿着杯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声说:“最近过的怎么样,明年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么?”

张佳芯看着我的眼睛,举起杯轻轻跟我碰了一下,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将酒杯放在桌上,似乎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索性随便夹起一口菜打算自己先填饱肚子再说,刚才光顾着陪这几个小丫头聊天喝酒了没怎么动筷,同时自己一个老爷们儿跟一群女生在一张饭桌吃饭,自然要注意些形象,即使肚子很饿依旧忍住没有狼吐虎咽。所以才导致了此刻大家都已经进入聊天节奏的时候我自己却并没有吃饱。

“杨尘……”

就在我将一块牛肉夹到嘴边的时候,张佳芯有些幽怨地声音传了过来。我只好暂且先将牛肉放在盘子里,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最近刘亚峰总来找我。”张佳芯说话的同时并没有注视我,而是随意地扫视着桌上的饭菜。

“刘亚峰?”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是城南摄影店的那个老板,我们一起在他那里照过大头贴的。”张佳芯提醒了我一句。

“哦,就是那个小胡子,看起来挺文艺的那个?他总找你干嘛?”张佳芯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小胡子当时确实是自我介绍来着,只不过我也没太当回事,就没往心里去。

“他说他喜欢我,要我做他女朋友。”张佳芯这才终于收回目光,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这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喜欢你这是好事啊,难不成他骚扰你了?

“哦,挺好的,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在这个时期谈恋爱,你明年就要毕业了,还不一定最后在哪里就业,等以后……”

“杨尘!”张佳芯没等我说完就愤怒地打断了我,这一喊声音很大,直接让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尚三人组”瞬间安静下来,同时疑惑地朝我俩的方向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否是酒精的催化作用,我总感觉今天的张佳芯的情绪与往常有些不同,似乎有什么心事。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张佳芯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而这却让我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什么答案?”我完全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杨尘……你知道吗……我……我有些累了……”张佳芯哭了,颤抖的声音此时竟是如此的无力,“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杨尘……我要疯了你知道吗?”

看着突然痛哭的张佳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从何安慰,只能沉默着不说话,也不敢去看她泪水朦胧的眼睛。

“杨尘,我就快要疯了,我有时候真的想要逼着自己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可我做不到……”张佳芯突然一下扑到我的怀里,抽泣着,“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绝情?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唱着你最喜欢的‘私奔’,你说过,我才是你最后的信仰!”

“最后的信仰吗……”我喃喃着,随后苦涩一笑,轻轻捏了捏张佳芯沾着泪水的面颊,低声说,“你喝多了,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没喝多!”张佳芯打开我的手,坐起身子,表情严肃地看着我,随后突然笑了,“你嫌我脏了……对吗?”

我愣愣地看着居然这么侮辱自己的张佳芯,瞬间感到怒不可赦。

“你他妈的在胡说些什么!”我一把抓住张佳芯的胳膊,怒视着她,“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我才不管你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你他妈背叛了我!我可以接受一具背叛过的肉体,但我绝不能再碰一下背叛过我的灵魂!”

我气的手在发抖,直接抓着面前的酒杯一把扣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压得粉碎,猩红地血液顺着桌面流淌出来,滴在我的裤子上。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了,对面的杨晓鱼和张彤彤都默不作声地看着瞬间愤怒到到极点的我,赵可雯则依旧优雅地拿着酒杯喝了一小口啤酒,还继续保持微笑地看着我和张佳芯如同闹剧一样的场面。

张佳芯默默地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伸出手轻轻地抓着我不断流淌着鲜血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低声说:“杨尘,感受到我的心跳了么?”

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可刚刚还怒火中烧的情绪却平缓了许多。

“哇哦!”赵可雯惊讶地捂着小嘴,笑道,“手感怎么样,跟我的比呢?”

然而我和张佳芯却根本没时间理此刻还谈笑打趣的赵可雯,我默默地等待她的答案,而她则深吸一口,缓缓吐出,轻声说:“这就是……爱你的心。”

我惊愕地看着低头不再言语地张佳芯,随着感受到的她的心跳,我的心跳竟也渐渐开始加快!

爱我的心……一直爱我的芯吗……

我手上的血液染红了张佳芯洁白的小羊毛衫,微暗的红色与明亮的洁白相交化成一道道惊艳地痕迹。

闭上眼睛,我竟然觉得此时此刻我与张佳芯的心跳居然是同步的,而这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那个……小芯妹子,屋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你一起么?”赵可雯此时正无聊地拿着一只筷子轻轻地敲着面前空无一物地盘子。

抬头看了眼赵可雯,张佳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等到赵可雯牵着张佳芯地手离开,我不禁又是感到一阵奇特,女人心果然就是定海神针,刚刚还如同势不两立的俩人,这时候又一起出去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那个……杨哥……”杨晓鱼看到俩女离开,才赶紧凑到我面前,疑惑道,“你和张小芯到底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啊。”我摊了摊手,没工夫理她随便给别人起外号的事,“要说一定有的话,曾经是情侣关系。”

“我说呢……”杨晓鱼居然对我竖了竖大拇指,“痴情种子果然有人格魅力,我看那张小芯的表情好像没了你连活着都没劲似的。”

“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我叹了口气。

“还大人的事……大人不就那点事么……”说完杨晓鱼居然又脸红了,随后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帮我擦着手上的伤口。

听完杨晓鱼的话,我突然觉得,作为一个现代青年,我还是太纯洁了……什么叫大人那点事!

听着我和杨晓鱼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彤彤突然问道:“杨哥,今天怎么没带你女朋友来啊?”

我一愣,沉默了片刻,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张彤彤,笑着说:“你杨哥现在光棍一个,哪来的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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