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兽潮过后一地的狼藉,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打心底里不寒而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血腥味可能就是之前某个伙伴占有的。
建明是古河的老兄弟了,可以说是从古河到了稽查队两人就认识了。
现如今就这样死了,古河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时间去悲伤。
深吸了一口气,古河强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道:“还活着的,报个数,汇报一下已知的伤亡。”
“1,队长我活着,林宇,肖强...死了!”
很快一名稽查队员带着哭腔回复道。
“2,队长我是邵鹰,三子,李明牺牲。”
“队长.....”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数十人的稽查队员不算上古河,竟然只剩下了九个。
古河听着如此夸张的战损心都在滴血。
“远山大哥,远山大哥你醒醒啊!”
然而噩耗还在继续,一处草丛外,贺牛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他浑身也是被草叶划得满是伤痕鲜血直流,可是在他面前以为面色铁青,胸膛凹陷下去的男子安静的躺着很明显已经没有了声息。
此人正是刘远山。
“远山大哥....你醒醒啊。”
贺牛一辈子见过的生死都没有当上稽查队以后的这几天多,看着几分钟前还小心的嘱咐自己藏好的男人如今横尸在眼前,心中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恐惧……
“远山...走好....”古河轻轻的呢喃一声,随即强行的打起精神喊道:“死掉的人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活着的人将你们的战友....就地掩埋,然后撤退。”
尽管心中也是悲伤,但是古河是队长,他不能表现的和队员一样恐慌无主。
所以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给剩下的人打气,随即也是轻轻的将身边战友的残骸小心的掩埋。
剩下的几人看着队长的动作沉默了一下,也默默的动了起来.....
“远山大哥,你走好,谢谢你的故事,谢谢……”
满脸泪痕的贺牛,也是将刘远山的尸体一点点的掩埋。
……
东海城,议会大厅。
“你是说还有一队兽潮?”夏东海听着古河的转述一惊。
“对,领头的应该是烈日神鹰,本来我们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妖兽,是没有伤亡的,就是因为遇见了这波兽潮才损失惨重,后来就和大人您的军队会和了。”
古河一想起之前的景象就是一阵的悲伤,诺大的稽查三队现在算上他就剩下了不到十个人。
“烈日神鹰,通脉九重,竟然还有一队兽潮吗?你可知道兽潮到哪里去了?”
夏东海眉头紧锁,一波兽窟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没想到还有一队的兽潮。
“向东海城的反方向去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兽潮的行动路线,古河如是说道。
“怪了怪了,向北去了,那时也是无妄森林的范围啊,这些兽潮又要干嘛呢。”得知了兽潮行进路线的夏东海松了口气,虽然现在依然是疑题未解,但是好在这兽潮不是来攻击东海城的。
“好了,古河队长,你的情报对我们很重要,对于你们小队的遭遇我们也深表同情,我会和你们城主反馈追封你们小队已故成员为烈士的,你们是人族的英雄。”
因为兽潮之事已经奔赴其他方向了,最起码现在和兽窟还扯不上关系,因此夏东海准备先放弃这条线索。
先解决当下。
“谢大人!”古河闻言郑重的鞠了一躬,死去的人已经亡故,但是如果能被追封烈士最起码其家人也会有点依仗。
不过这明显不是古河想表达的全部。
古河谢过了夏东海之后,立马朗声的说道:“大人,其实属下一事禀告。”
“哦?你说?”
“是这样的...”古河先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顾长青,随后才大声的道:“我有一个队员,叫做顾言,在兽潮来之前的半个小时左右,曾向我们警告过,有危险逼近随后兽潮就来了!”
“什么?”
“什么?!”
此话一出,顾长青和夏东海同时站了起来。
其余的几人也是一脸的震惊提前半个小时预知?。
“顾大师这是?”原本吃惊的夏东海一看顾长青的反应突然一愣。
“顾言?顾言去了无妄森林??”
没有理会夏东海,顾长青双眼盯着古河问道。
“是,令公子顾言参加了稽查队,一起进行了稽查任务。”古河早就知道了顾言的身份,所以对于顾长青的反应并不意外。
夏东海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顾长青这么激动,再一联想古河的话,脑海中几个之前模糊的线索瞬间就联系在了一起,随之眉毛也是拧的更紧了,看向顾长青的眼神也是古怪了起来,缓缓的坐回了主位之上。
“那我儿子呢?怎么不在你们队列里面,难道是.....”
得到了古河的确认顾长青汗都下来了。
顾言没有在队列里,再加上之前古河讲的故事顾长青生怕自己的儿子也是葬身兽潮了。
“顾大师不用担心,我刚才说了令公子在兽潮来临之前的半个小时左右曾经和我们说过兽潮会来临,随后他就自己走了。”古河看着顾长青的反应语气淡然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不对,你说什么??半个小时之前?”
顾长青原本还在庆幸儿子脱险,因为顾言两个字一出以后,他关注的点也不是什么预知未来,而是自己儿子的安危,可是如今担忧接触,突然反应过来的他直接愣住。
“没错,半个小时之前。”古河脸色一下就阴沉了起来:“顾大师,我想请您替你儿子和我们解释一下,虽然我们稽查队不如夏大人的军队的洞察力,但是怎么样也会比一个没有通脉的顾言强吧?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危险令公子发现了呢?”
闻言,顾长青的脸色也瞬间铁青淡淡的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你儿子会预知危险,又是为什么他当时已经被分到城卫队了又主动来稽查队,为什么身为灵锻师协会的领头羊的您会被一个黑袍人劫走?又是为什么那个所谓的黑袍人所拥有的的矿石是您这个灵锻大师都不清楚的?”
古河的话字字珠玑,响彻整个大厅,一时间整个大厅都是沉默了,而古河也从询问直接变成了质问。
大厅之内的其他人听着古河的质问,也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腰间的兵器,看向顾长青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