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苏德才还在公司里处理交接手续,苏德才比苏沫沫更惨,苏老太太在结束上一次电话后不仅批了他还收了一些权到手中,他现在十几个工程只有一半还在他手里了,因为苏老太太不相信自己善良的孙女会跟这件事直接牵扯上关系,她更确信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捣的鬼。
苏德才虽然很忙,但接到苏沫沫的电话还是抽空安慰了她“沫沫,你别急,这次让苏小月这个贱丫头钻了空子,你只要再在容允漠身上使使劲,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机会个屁,容允漠上次根本没有接她的话茬,虽然这阵子对她不错,但也若即若离的,特别是赵士程事发以后她更捏不准他的态度了“爸,我们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要提前动用澳门那边的棋。”
苏家在华夏这几年的经营也让苏德才结交了一些特殊的朋友,其中一个就在澳门那边,而且他手里还攥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棋子“沫沫,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上次说他的‘治疗’还不够彻底,如果贸然招回来一旦出错……”
“出错又如何?”苏沫沫眼底闪着浓烈的仇恨,要赌就赌大一点好了“爸你忘了我之前就跟奶奶说要多请几个人,我早就想好了,别以为只有她苏小月敢用黑势力,我苏沫沫一样敢动手,我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阴狠的口气让苏德才也忍不住心惊,但他也是满心的怒火,毕竟这次赵士程的事情吃亏最大的还是他,他心底隐约恨着苏老太太,能让她的生日宴出点问题让他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满足,不过“沫沫,你怎么知道苏小月一定会参加宴会?”
聪明人都会知道寿宴有诈,敌人送来的请帖谁那么笨会接?
苏沫沫成胸在竹,冷笑一声“爸,你放心,有一个人递的请帖她不会拒绝,相反,她会兴奋不已。”
苏德才似乎马上猜到了是谁,笑着夸奖了她几句,父女俩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就挂了电话,但苏沫沫没想到电话刚刚挂断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马上脸上扬起甜腻腻的笑,接起来后说话的声音更是腻人“容大哥,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呀?明天……午饭?嗯,没关系,我有时间,我去找你,还有,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另一边。
苏老太太床头的灯久久未熄。
她正拿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如果苏小月在场,一定认出照片上的人是她的继母,也是苏家曾经的大小姐,苏兰。
苏沫沫的模样有几分相似苏兰,所以她对她总有一种心疼和亏欠,这也让她更希望这个孙女能得到最好的,虽然她不知道那些方法过于激烈。
苏老太太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慈爱,她最爱自己的这个女儿,因为她果敢,聪明而且形式利落,最像年轻时候的她,跟苏德才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完全相反,可惜……她这个女儿这辈子唯一做的错事就是嫁错了人!
尤其是苏小月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臭丫头,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耐性,偏偏沈家小子又在暗处……她眼底的狠戾浓郁,把照片放回抽屉里,突然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个锦盒,她缓缓打开,一串闪耀着光彩的钻石和那块蓝宝石映入眼帘。
海蓝之心。
这项链是苏兰的嫁妆,也是李诚给苏兰的定情信物,虽然对于苏家其它的东西来说不值一钱,但贵在够特别。
苏老太太看着这串项链,脸上露出一个森寒的笑,苏小月,别怪奶奶我心狠,谁让你成了苏家的绊脚石!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苏小月似乎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埋在臂弯里的脸上眉头皱的死紧。
一些记忆碎片变成梦魇将她死死困住,悲伤,被赶出苏家的举目无亲……愤怒,面对欠下巨额赌债父亲跑路的那一刻……短暂温暖,赵士程戴着假面具朝她伸出手的时候……绝望,看清那些人的嘴脸时发自心底的寒气……
梦里的画面突然变了,景象变得模糊而高大,好像她突然回到了记忆最深处,回到了年幼的时候某一天,她记不清是为了什么她被人欺负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竟然是她一直惧怕的那个人,苏老太太冷着脸揪起她的手,指着那欺负的人对她说道“苏小月,你是我们苏家的人就别闭着眼被欺负,出了什么事有苏家给你担着!去,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你去给我打回来!”
圆滚滚的身影抹干净眼泪,还不到三岁的小姑娘就按照她的命令一步步走向仇人,那是她第一次反抗除了沈璃轩之外的人,这也是她记忆最深处倔强和傲气的来源……
沈璃轩说的没错,她的心底对苏家还有一丝期盼,这种期盼甚至她自己都没觉察到,所以无论做什么都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但被他一语说破,她却只感觉到酸涩。
梦魇光临,苏小月手脚无意识的挣扎,嘴角溢出断断续续痛苦的呜咽,人在梦中要更加脆弱,她只想醒来,甚至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做梦,但她就是醒不过来。
突然,她感觉到额头上有轻柔的碰触,一种温暖而沉甸甸的安定感涌入身体,驱逐开黑暗带来暖洋洋的光明,然后她就跌进了棉花垛里,温暖,舒适,难言的熟悉气息……
夜闯闺房的男人看着小女人沉入梦乡,他的手不自觉的磨砂她的脸颊,慢慢的移到床上,把她圈入自己的怀里,她虽然依旧沉睡但本能的钻进了他的怀里,脸颊甚至还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哼声。
他们如此熟悉,熟悉到她的身体早就对他不设防。
沈璃轩看着她的动作,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弧度,忍不住越靠越近,薄唇在她的红唇上落下深深的一吻,充满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珍爱,像是亲吻这个世界上稀世珍宝。
“笨女人。”他忍了半宿,最后还是来做了闯入者,但看她睡的不安稳的样子他只觉得心痛,以及,后悔,他今天真是疯了才说那些话去激她“对不起。”
他贴着她的唇,情不自禁又盖下轻轻一吻,他真是中毒了,中了这个小女人的毒,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