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抹月光洒下,照在老人尸体上,让老人的尸体显得越发诡异。
而老人的死相十分凄惨,明显是带着惊恐而死的。
就趁夜白赶尸进来那会儿工夫,老人就蹊跷的死了。
夜白下意识往屋内其他地方望去,尸体的凶手并不在屋内。
他基本上可以断定,老人是被厉鬼害死的。
而害死老人的凶手,会是谁?
夜白不假思索,随即,一个念头从脑海中迸发出来。
凶手会不会是那个小女孩……林巧巧?!
牛二他爹说的话分明是真的,而招供出来的信息矛头也指向牛二他爹。
林巧巧被他炼制成了小鬼。
趁夜白赶尸的空档,一路跟了过来,将牛二的母亲杀死。
夜白眼眸微眯,出声试探道:“林巧巧,我知道你在这里。”
许久,并未有任何动静。
难道判断失误了?
夜白打消了这个念头,除非牛二家还有其他仇人,但想想也不太可能。
“林巧巧,人间罪孽自然有人消,牛二父子也尝到了恶果,何必呢。”夜白又道。他也有些惋惜,林巧巧被牛二父子二人炼制成了小鬼。
忽的,一道红色身影从夜白面前显现出来。
“怨气这么重吗?”夜白轻微皱眉。
林巧巧周身环绕的红色气体,正是由怨气产生,而林巧巧的一张脸,在红色气体的包围下,让人不寒而栗。
“他杀了我娘亲!”林巧巧哭诉道,声音中带着极大的怨气,令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你娘亲是牛二杀死的?”夜白哑口无言。
先前林巧巧母亲的所作所为,让夜白误以为是林巧巧做的。
没想到其中另有蹊跷,夜白轻叹了一下,这种事儿,他管不了。
他只是一介赶尸人罢了。
夜白摇了摇头,走出房门,决定不再去管。
牛二父子二人自食恶果罢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夜白所知的,牛二还有一双儿女,想必也逃不过去了。
世道太乱,无能为力。
夜白出了村子,便听到了村中传来的惨叫声。
忽的,他胸口一烫,从衣服针线缝中透出丝丝缕缕光芒,夜白拿出赶尸录。
死者:牛二。
评级:丙。
奖励:一年道行。
死者:牛大伟。
评级:乙。
奖励:造畜术。
突兀的,夜白脑中一道信息迅速流转。
造畜术。
“居然是造畜术。”夜白愣了一下,随即将造畜术的念头抛之脑后。
阴毒邪恶的术法,他可不敢用,也不能用。
……
翌日,晨曦大好。
夜白从屋内出来,伸了个懒腰,心中想到,这异世界虽然没有九九六福报那样压榨人,但危险重重,是用命去搏。
例如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变成畜生被卖,冷不丁惹上一只鬼,让人防不胜防。
只能说,各有各的弊端。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身影缓缓向远处走来,夜白定睛望去,来人正是同行李闲。
“小夜啊,老家伙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李闲刚一走近,便苦笑道。
夜白疑惑道:“什么事?”
李闲儒儒诺诺,随后摆手一笑道:“今天中午上我家来吃饭吧。”
“嗯,李叔。”夜白点头笑道。
他不知是何事,但李闲也算是他的同伴,能帮上的忙一定帮。
“那你先忙吧,我先回去。”
话罢,李闲径直走开。
“曹仁,去取我的衣服来。”夜白背着手,感受着和煦阳光洒在身上。
片刻后,曹仁将夜白的衣服取来,候在一旁。
说来也奇怪,夜白本担心曹仁的尸体会腐烂,后面才发现是多虑了。
炼尸术所炼制的傀儡,本就尸身不腐,除非切断关联,才会腐败。
这算不得什么阴毒之术,曹仁的尸体,是别人不要的,夜白才用来炼制成为自己所用的傀儡。
望着阳光,夜白忽然想运动一下,于是在原地开始做起俯卧撑来。
……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与李闲约定的时间。
夜白在门口敲了敲门,片刻后,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是一个女子。
夜白与那女子皆是一愣,夜白先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女子清冷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不想负责吗,还跟着我干嘛?”
夜白当下脸一黑,道:“我跟着你干嘛,这不是李闲家吗?”
“哼,你找我爹干嘛?我爹不在,你请回吧。”女子作势就要将门关上。
这时,李闲笑呵呵走了过来,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他女儿与夜白早就认识,听起来好像关系有些紧迫。
“闺女,他就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你赶人家走算是怎么回事?”李闲语气责备道,但脸上还是带着宠溺的笑意。
“爹,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领啊,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女子瞪了一眼夜白,嗔怪道。
“什么叫不是好人,我只是你爹的同行,谁知你竟然是他女儿,这样算起来,我还是你叔呢,快叫声叔来听。”夜白反将一军。
李闲笑吟吟道:“哈哈,小夜真变化真大,快进来,请你来家做客,老站在外面算怎么回事,说出去叫人笑话。”
说话间,李闲拉着夜白进了屋内。
“闺女,去给人泡杯茶,吃食马上就好了。”李闲招呼了一声,随后走进厨房忙碌去了。
“哦。”女子又瞪了夜白一眼,不情愿的去泡茶。
夜白只觉得好笑,这李绮南与先前遇到那个截然相反。
外面那个是一副高冷模样,回家后竟变成了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只是因为某些事,和他有些不对付。
“给!”李绮南将茶杯放下,十分不情愿。
她也没想到,自己父亲邀请的人居然是他?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姓夜的是赶尸人,而自家父亲也是赶尸人,只是巧合罢了。
“吃完饭赶紧走。”李绮南皱眉道。
夜白只是笑笑,道:“要不我把你的事情和你爹说一下?”
闻言,李绮南贝齿紧咬,指着夜白,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爹我都认识好几年了。”夜白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行,那你便说吧。”李绮南双手环抱,也是一脸无所谓。
这下,夜白才妥协,道:“嗐,你那破事,谁愿意管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女儿的份上,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李绮南报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