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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悟空重返故地 花果山满目

花果山,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地质变迁,昔日那遮天蔽日的苍松翠柏和芳香四溢的奇花异果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寥寥无几的果树都卷起酷黄的叶片在干旱的山坡上,遮挡着烈日的炙烤。

先猴们因吃了老祖宗—大圣先前带来的仙果, 除少数被虎狼所伤外,大部分都仍健在,再加上猴民们近一个时期的无节制生育,使猴口大增。可是,水帘洞历经多年的风剥雨蚀,尤其是强烈地震导致的山体滑坡,早已使它面目全非,水势锐减。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美景,只是猴民们的美好回忆。

这一年又是大旱之年,已连续五年滴雨未下,已至大地干裂、山坡上寸草不生、为数不多的果树纷纷落叶落苓,这预示着***正向纵深发展,他像一只无形的恶魔时时吞噬着猴民的生命。

一个盛夏的上午,毒辣辣的太阳早已挂在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漂浮着几片黄云,远处不时传来飞禽走兽沙哑的哀鸣。猴儿们有气无力的躺在水帘洞旁的石板上,有的躺在大石头下面的阴凉处。水帘洞虽然水势大减,但还够猴儿们的饮用,不像外地兄弟那样,不但要遭受饥饿、酷热之苦,还要经受缺水的煎熬。

他们大都安静的纳凉,有几位老者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偶尔也有孩子去洞外喝水。尤其令人心寒的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爬在地上,连续发出凄厉的喊叫:“妈妈 ......”。孩子的妈妈因长期营养不良昨天就已奄奄一息。晚上,她还是把发到的一粒果子塞进孩子的嘴里,天亮后就与世长辞,掩埋时孩子还在熟熟睡,日上三杆它即又饿醒,看妈妈不在就哭叫起来。

周围的阿姨们一个个饿的骨瘦如柴,连自己的孩子都难以养活,哪有多余之物送与它呢。任凭惨叫,周围的人们皆无能为力。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直至俏无声息。

一位老者听到孩子的哭声停息,便知所发生的一切,他躺在地上已无喊叫之力,只勉强睁开浮肿的眼皮,示意一旁的壮汉。那壮汉心领神会,并不感到惊奇,因为他今天已掩埋三个同伴。他抱起刚刚断气的孩子蹒跚着向洞外走去,一直到离洞口很远的壕沟里。这里是

一个多年的掩埋同胞的坟场,几年前曾是曾是草木丛生、野花淀放,沟渠里的水潺潺有声,一到晚上,再加上各种鸟虫的男女大合唱,好像奏成一曲优美动听的乐章,确实是死者们安息的理想场所。

如今的此地已是赤地千里,除去火热的石头,就是袭人的热浪,很难找到一块理想之地。

他实在走不动了,把孩子放在将要落完叶子树下,正要动手挖坑,此时,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自语道:“莫非大王等人采食归来”。随手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蹬到高处一看正如所料。只见大王肩挑着两箩筐东西大大踏步的走着前头,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已有点驼背,长期的饮食不足使脸色有些蜡黄。不知他高寿几何,只知他当年与孙大圣结拜过兄弟,并在大圣随唐僧西天取经临走的时候册封他为“代理大王”。后来听说大圣大闹天空时被玉帝所捉后在炼丹炉中锻炼而死,又听说被红孩儿的仙火烧死,是死是活至今杳无音信。再说,他在担任代理大王的长期岁月里善于体察民情,爱民如子,艰苦、危险的事情总是身先士卒;作风上总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深受的爱戴,前不久被大伙拥立为正式大王,取消“代理”二字。

这次他老人家带领几十人去上外地采食,已经十几天了,看样子收获不少,长长的队伍沿着羊肠小道缓缓而来。他们扛的篓子、袋子、还有二人抬的大筐都装的满满的。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走在前面的大王依然兴高采烈,那汉子心想这孩子可能还能救活,于是,将他抱起飞也似得迎上前去,跑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大王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王您可回来了,您走以后已经饿死了好几十位兄弟姐妹,这个是刚断气的孩子,身体还很柔软”。大王见此情景喜悦心情顿消于九霄云外,心情沉重的慢慢地接过孩子又贴近自己的耳朵一听,忽然大道:“心脏仍然在跳动还能救活,侯三快取果汁来”。侯三没敢怠慢,速取苹果三枚,放在石臼里捣碎,不一会榨出果汁一碗递于大王。当碗触到孩子的嘴边时,小嘴唇慢慢蠕动几下后竟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大王又恢复了刚才的喜悦。

他抱着孩子继续向前走着,可是那孩子还是声嘶力竭的呼唤妈妈。这凄厉之声象一把铁锤在脑袋上狠狠地敲砸一般,使记忆深处的那根神经一下子迸发出来,母亲去世时自己的遭遇浮现在眼前:那一年花果山一带发生了大地震,有的地方还发生了岩浆喷发,地震导致的山体滑坡使大片大片的果树毁于一旦,岩浆喷发使大片大片的山坡成一片焦土,整个花果山上空到处乌烟瘴气,山坡上一片废墟,水帘洞也摇摇欲坠,就连它的水也难以下咽。地震后的第二天晚上,人们为躲避山体滑坡的伤害,大都归宿在水帘洞内,我偎依在妈妈的怀里也在其中。两天来,人们因喝了地震后的污水,个个恶心呕吐,饥肠辘辘,直到深夜才安静下来。就在这时,只听咕咕噜噜一声闷响,妈妈可能意识是余震的发生,她猛地把我推到洞外,自己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滚下来的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下面,我飞快地爬过去推大石头还不停地呼喊,可大石头却无动于衷,等大伙儿把它推开时,只见妈妈躺在血泊中并不停地发出微弱喊声:“孩子,孩子......,你在哪里”。我又猛扑上去,可能是因为饥饿,一边呼喊,一边抚摸妈妈那血肉模糊的身躯。不大一会,大王一行来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原来抱孩子的汉子忽然大喊:”大王回来了......”。几声呼叫,打断了他心酸的回忆。

他把孩子递于他人,揩去两行泪水,大踏步向洞口走去。洞里的人们听说大王归来,个个欣喜若狂,都勉强支撑起涌向洞外。不大一会,大王被围的水泄不通。它们一个个大喊道:“大王好,大王辛苦了”。一位年长者迎上前去握住大王的双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一直在不停地点头。然后大王登上一块大石头,看到这些面色萎黄又骨瘦如柴的臣民,泪痕未干的两眼又滚出两行热泪。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兄弟姐妹们,孩子们,这连续多年的旱灾实为罕见,它已夺取了无数兄弟的性命,我们活下来的人一定要坚强起来,把花果山恢复原来的葱茏,让我们和子孙后代重新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从今天起我们要把吃过水果后的种子收集起来再撒人荒芜的山坡,然后把它们和一些枯萎的果树浇上一遍水,几年后定会结出丰硕成果”。吃罢果子后除一部分人重新去外地采集果子外,在家的男女老幼一律端起坛坛罐罐开始行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劳作,即将枯死的果树又吐出了新芽,光秃秃的山坡又披上了绿装。就这样人们一边外出采食,一边在家辛勤耕耘也能勉强度日。

许多年后,那可怕的旱灾频繁出现,可恶的地震愈演愈烈,导致水帘洞的水流少之又少,山坡上的果树因无水可浇又被旱死,外出采食也日益艰难。人们又生活在生死线上。

几天来,猴民吃不上果子,只能以水充腹。可是,水帘洞的水少的可怜,每个滴水处一个时辰还接不到一碗水,人们只有忍饥受渴。有的人等了几天还接不到一碗水,已有不少人渴饿而死。躺在一边的大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从不和其他人争水喝,看样子也到生死边缘。此时,一个孩子捧着一碗水如获至宝一样正经过他身旁,看到大王唇甲干裂、面色枯黄岂忍喝下,只润一下干裂的嘴唇就跪倒在大王面前说道:“大王,你已经好几天没喝上水啦,你喝上几口吧”。大王仍无动于衷。孩子大哭道:“大王,你不能就这样死去,没有你,我们大伙只有等死,你一定要活下来呀”。大王睁开干涩的眼皮,一眼就认出这是前几年自己用果汁救下的那个孩子,看着这可怜孩子,怎忍喝下他这来之不易之水,于是,抬起手来把碗轻轻推到孩子嘴边,断续说道:“这碗水救不了我的命,还是你...把水...了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再说,即使我活着对着灭顶之灾也无回天之力啦”。他又强支起两只胳膊扫视周围,看到多半猴民奄奄一息,忽然暗想:要是大圣在此该多好啊,他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即使没有水帘洞我们不一样快活生活吗。想到此,连呼三声“大圣,你在哪里”后便气绝身亡。孩子见状,忘记了那珍贵的一碗水,不顾一切的张开双臂抱住大王高声恸哭,水即洒落于地。大伙听见哭声知道大王已死,都纷纷大哭起来,这时的花果山成了一片哭声的海洋。

再说陈祎一行在如来佛祖那里一一受封后就拜谢而去,已经走了很远,悟空顿觉一种委屈袭上心头,他牢骚道:“我们西天取经十几年,遇到了所不尽的艰难险阻和无数次生死考验,才取得真经,造福了无数百姓,这功劳之大,意义之深远,就在如来佛祖那里封个乱七八糟的佛便草草了事,真是欺人太甚。八戒愤道:“师父,这太不公平了,我们要找玉帝去评理”。“我和你们有同样的感受,但我估计此乃玉帝主意,我们怎能抗旨呢”?陈祎说着都停住了脚步。听此悟空更加气愤,他顿足说道:“这玉帝也是任人唯亲,不是任人唯贤,一些碌碌庸才和一些无能之辈因是皇亲国戚而享受高官厚禄,而许多文武兼备之才却拒之官门之外,真乃荒唐至极”。“师傅,像大师兄这样赫赫有名的齐天大圣当初就封了个没有品级的弼马温,那时还没有为百姓干出什么大事,还能让人接受,可是,今天为百姓做出了流传后世的惊天大事却又封了个小小的斗战圣佛,的确让人难以信服”。陈祎扫视大家一眼后说道:“我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但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也要为你们讨回公道”。

刚才八戒说话时他就怒发冲冠,此时陈祎还没有把话说完就亟不 可待地腾起云雾。陈祎厉声喝道:“悟空停下,悟空停下”。他从没有见过师父这样声嘶力竭,只得落下云头。陈祎以同样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想作甚,还想再一次大闹天宫,你若如此,不但求不了一官半职,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甚至会把你压在比五行山更大的山下,叫你永世不能翻身”。悟净斥道:“二师兄,你不要经常用‘弼马温’来激怒大师兄,若把事情弄糟,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师兄都要遭殃”。悟空深知由于自己任性吃亏无数,这次他决心听从师父教诲,痛改前非。落地后坐在地上片刻后,轻轻地说道:“师傅,八戒的话确实说到我的痛处,实在是忍无可忍,真想第二次大闹天空。师父,你说怎样出这口冤气”?陈祎说道:“到天宫见到玉帝你们都不要满面怒容或口出狂言,因为他也喜欢拍马屁,喜欢阿谀奉承,只要我们毕恭毕敬,用花言巧语为他歌功颂德,悟空、八戒二人对以前的过失向玉帝做深刻检讨准可奏效”。于是,各自腾起云雾直抵天宫。

“站住,何人如此大胆敢闯天宫”,一天兵离他们还有数步之遥就挺枪喝道。陈祎向前施礼道:“小兄弟,我是东土大唐去西天取经刚回来唐僧,这个悟空,这个是......”。“唐长老,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是八戒,这个是沙僧”,三人均以微笑示意。“有劳小弟通报一声,就说唐僧师徒一行在殿外等候”。“诸位请稍等”。

此时,玉帝对隋唐英雄的加封仪式将要结束,只是与式人员还没离去,只听一声高叫:“陛下,唐僧师徒求见”。玉帝高声自语道:“他们西天取经是民间的事,不到唐王哪里请功领赏,来这里作甚,难道他们想来天庭做官,“快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祎一行来到龙案御前一起跪拜山呼。陈祎刚想说话,悟空抢先颂道:“玉帝陛下,您是当代宇宙最伟大、最英明、群神和生灵最拥护和最信赖的最高统帅。您像一位法力无边而又慈善的老人,当人们有大灾大难的时候,总是有求必应,使他们趋吉避凶;您有一副比我强一百倍的火眼金睛,洞察着人世间的善恶与美丑,使那些祸害人间的害群之马都遭到严厉惩罚,那些忍让谦和人士都得以健康长寿,打破了‘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的千古旧框。这些都是我悟空跟随师父西天取经十几年所到之处从所见所闻中得出的结论。可是,我当初不知天高地厚,鲁莽地大闹了天宫,使您的威望造成极大的伤害,在天庭和民间也造成极坏影响,真是罪该万死”。玉帝回想起五百年前悟空大闹天宫之事,的确有些恼怒,可是,他好久没听过如此赞美之声,最终还是龙颜大悦。悟空话音刚落,玉帝激动地便破例的走下龙案扶起悟空师后兄说道:“悟空,你跟随师父西天取经功不可没,已将功补过,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再说朕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你知错能改就很可贵了,更何况你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朕怎舍得治你的罪呢”。话后即返回龙案。

在此片刻陈祎插道:“玉皇陛下宽宏仁慈爱民如子,是群神之楷模,万民之典范”。玉帝忽而暗想:要是把这师徒的话广为传播,对树立自己威信多么重要,于是令太白金星把师徒言语打印成册发放全体神官。坐定后问道:“如来佛祖封了你们什么官衔”?他们一一回答,玉帝听后大为不满,训斥了几句后又令太白金星速查天庭职位空缺。“回陛下,隋唐英雄刚刚补充完毕,就连弼马温都有正负五职,已无空缺可谈”。玉帝徘徊于龙案两边,此时太白金星耳语奏道:“陛下,天蓬元帅一职可有可无,俸禄只和弼马温相当,虽说猪悟能跟随陈祎取经近二十年,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让他再任天蓬元帅就已是皇恩浩荡。再说悟空,刚才听他表白好像是对您无限崇拜,并在取经的路上降妖捉怪,按理说应授予高官厚禄,但是,谁能保证他不旧病复发”。“依卿之见如何安排方为妥善?”“陛下,原来的齐天大圣是他自封的,现在可正式册封,总理天下猴务,圣府就设在花果山,这样远离天庭可防患于未然。”“卿考虑的甚是周到。朕想封陈祎为菩萨助理,沙悟净为沙河总兵第五统领”。“陛下英明,陈祎一向以慈悲为怀,又满腹经纶;沙悟净忠厚赤诚又武艺高强,理应如此”。

玉帝大致照本宣科册封,悟空、八戒、悟净千恩万谢,陈祎却婉言谢绝;口口声声的说要回家伺奉老母,玉帝只得收回成命。事后师徒依依惜别而去。

悟空奉旨,驾筋斗云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花果山顶。放眼望去,只见光秃秃的山坡上零星树立着枯黄的果树,山脚下的碎石碎屑还夹杂树枝、树干看起来一片狼藉,还有一股股刺激的气味频频袭来,更可怕的是:头顶上火热的太阳把整个花果山炙烤得像取经路上的火焰山。他沿着熟悉而又似乎生疏的小道向故居走了一程后不禁大惊失色:怎么听不到水帘洞哗哗的水流声,难道是因风向所致,可是热浪正是从那边袭来,好像还夹杂着悲痛的哭闹声,从而判断孩儿们正处在生死边缘。不由得大吼一声,一步蹿至水帘洞前,它果然断流,前面一块不大的平地上有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幼,有的躺着,有的趴着,还有的倚在石头上。又走到里面一看,一个个面黄肌瘦,口唇干裂,能发出**和哭声的已为数不多。见此惨状,他顿时心疼的五内俱焚并连连高呼:“孩儿们......,何方妖孽如此歹毒把你们害的如此悲惨”。他虽二十年未归,但他那熟悉的声音还是被活着的孩儿们同时辨出,随发出共同的呼声:“大圣爷爷,快弄吃的......”悟空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多废话,给孩儿们弄吃的才是十万火急。他一急之下纵身跃至水帘洞顶胡乱的挥舞着金箍棒还异想天开的大叫:“太行山、武当山、黑山铁山无名山的果子和龙宫的美酒统统到花果山来”。这样的言行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他实在心力交瘁了。刚刚停歇就听到‘呜...呜...’的暴风雨般的响声,抬头看时,只见远方好像是几块硕大乌云向这里呼啸而来,顷刻间地上飞沙走石,天上日月无光。正要细看,忽觉脑门有物重重一击,且有一团粘糊糊的东西溅于嘴唇,他本能地添了一下忽觉甘甜无比,顿时惊喜地喊道:“是香蕉...是香蕉...”。连忙揩去脸上残渣,眼前又呈现一片光明。俯视洞下,香蕉、苹果、葡萄等各种水果应有尽有,还有那匝有红绸领带的一坛坛美酒在烈日的照耀下更让人眼花缭乱。他还没来得及从洞顶跳下,就耳闻目睹孩儿们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高呼:“大圣爷爷万岁......”。

悟空十分欣慰的走进孩儿们之间倾听近二十年的酸甜苦辣。一位与他原来有染的女子,是一个有名的美猴娘,刚才她处于昏迷状态,身旁的人看她还有呼吸就给她剥了两只下肚。醒来后看悟空归来,奇迹般的焕发出惊人的举动;她一骨碌爬起来张开双臂一面奔跑,一面大喊:“大圣...大圣...”。悟空还没有看清面目她就双手握住悟空的右手大哭道;“亲爱的...亲爱的...,可把你盼来了,你要是明天来我就见不到你了。你知道这几年我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吗?年年大旱、地震,这大片的果树枯死了,水帘洞倒塌啦,多少兄弟姐妹渴饿而死”。他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便心知肚明,可是在着广众大庭之下怎能如此。于是,边推开边轻轻地厉声说道:“如此失态成何体统,你说的这些话刚才大伙都已经说过数次”。她还是不肯松开手,又搂住他的一只胳膊娇声说道:“你不要再走了,我和大伙离了你都会死”。悟空看孩儿们众目睽睽,立现面红耳赤,他拂袖面对大伙高声说道:“孩儿们,我这次回来不再走了。下面一片欢呼:“太好了...太好了...,大圣爷爷不走了”。有的人说:“我们以后衣食无忧了”。他又接着讲道:“孩儿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玉皇大帝正式封我为齐天大圣,和他平起平坐,并分管天下猴务,圣府就设在花果山”接着又一片呼声。大快人心。还有的举起拳头高呼:“玉皇大帝万岁...、大圣爷爷万岁...。

欢呼之余,悟空听孩儿们声音异样便定睛细看,只见一个个伸脖瞪眼,就此判断是食物难以下咽,又见地上鲜果已尽,大都再啃干硬之果。有的想以酒下冲,可看酒坛一个个被摔得粉碎。不少孩童嗷嗷叫到:“爷爷,水...水...”。悟空触境喜色迅消又泛心焦,嘴里还念道:“水...水...水在何处?”说到最后声音陡增。

此时, 忽听到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雷声,悟空不禁'丢掉幻想'惊看远方,只见黑压压的浓云正向这里泄来,不由得惊叫道:“孩儿们快看,暴风雨来了”。尽管悟空欢欣鼓舞,孩儿们却没有欢腾起来,一个个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又重复一遍,亦如此。猴美娘虽已面红耳赤,但还是想与悟空说话,她拿着手里的半截香蕉说道:“大圣哥哥,还是另想办法吧”。又指了一下远方解释道:“这种天象一天能见数次,只是不见滴雨,大伙已习以为常,多年来,前大王领着我们天天求雨,皆无功告终”。话音刚落,此处烟消云散。

悟空咆哮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又自猜道:“这定是那龙王所为。我索取金箍棒已数百年,至今仍耿耿于怀,你有本事冲俺老孙来,拿孩儿们出气真可耻,我已正式成为齐天大圣,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着挺身跃起。下面响起共同的呼声:“大圣爷爷,速去速回,雨甚是难求”。随即听到“老孙求不到暴雨誓不回还”。

现在龙宫一片狼藉且人心惶惶。然而一个时辰前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因为龙王昨天夜里喜得十子,今天准备隆重的庆贺一番。一大早宫女们就把龙宫装饰地富丽堂皇,美味佳肴和高档美酒也已摆放就绪。龙王身穿崭新龙袍坐在案前喜于形色的捋着胡须,龙案两边的九个太子和文武大臣身穿礼服也兴高采烈的频频向外张望,厅前的宫女们手舞彩带一边载歌载舞也一边拭目以待。人们都在等候贵宾的到来。

辰时刚过,就听到外边响起剧烈的隆隆的响声,人们以为是风雨雷电四位神仙驾到,宫女们抬头看时,却见一片漆黑的方形乌云直扑而来,到门口又变成条状穿入厅内。只听哗哗啦啦几声巨响,厅内如同遭受龙卷风的袭击一样,桌上的鲜果美酒大部分被卷走,剩下的溅落一地,甚至有的酒坛被摔碎,鲜果被摔烂。厅内的人们一个个也被击晕在地,有的鞋袜脱落,有的巾帽横飞,宫女们的彩带也不知去向。一个时辰过后,一个个先后醒来,臣子们叫成一团:“妖怪...妖怪...,捉拿妖怪...”。三太子醒后发现脸上落了一撮猴毛,于是惊叫起来:“捉拿孙悟空,捉拿孙悟空”。这时太子们看龙王还躺于案下,便齐扑过去扶起异声高喊数声,龙王醒来。武艺高强的三太子跪在案前发誓:“父王,您要保重龙体,我定将那孙悟空捉于案前将它碎尸万段,给您老出这口恶气”。“将他碎尸万段...将他碎尸万段...”,众太子也重复着按剑而出。老龙王刚才虽一言未发,但他不凭这撮猴毛也已断定是悟空所为,只是摄于他已正式为齐天大圣,权倾天庭,未敢下令。但见孩儿们怒令智昏,欲去捅天,直气的拍案而起。怒止道:“畜生,都给我站住,你们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那猴子已是天庭的二号人物”。个个惊然回首,七嘴八舌道:“什么,他是二号人物,又是自封吧,我怎没听说”。他从龙案下拿出一道由绸缎包裹的公文掷于案的道:“你们看”。太子没们怒目圆睁,只见上面的确写有“加封孙悟空为齐天大圣黼朕治理天下”的字样,下面还有玉帝的印章,又一阵强烈的谴责之声:“荒唐,荒唐,太荒唐了,简直是荒唐之极”。同时,龙王也伏于案上缓声泣道:“我们与孙悟空素来不和,如今他一步蹬天,成了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的日子难过了”。“和他拼了...和他拼了...”,“他能调度天兵,和他拼不但是以卵击石啊,还要落个某反的罪名啊,要知道某反是要灭族。为保全我们的敖氏龙脉,我求求你们还是忍一忍吧。三太子掷剑说道:“忍一忍能海阔天空吗?委屈能不能求全?”“'这要看......”。

老龙王刚答话,忽见外边一个黑影沿狐线轨迹速然而至,还发出严厉的教训声:“ 老龙王...老龙王...,你为何降雨不公”?说罢还猛击龙案。龙王凭那熟悉的声音便知悟空果然到来,即哆哆唆唆离开龙案一边叩首一边道:“不知齐天大圣到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废话少说,为何不予花果山降雨”?他提着龙王的衣领责问。“微臣冤枉,微臣降雨一向公平公正,从来不偏向任何一方”。“胡说八道,现在花果山已赤地千里,孩儿已饿死的不计其数”,说着猛推龙王。

“不得无礼,看剑”。群太子咬破钢牙忍无可忍,群战悟空。老龙王躺在地上只叫:“住手...住手...”。任凭他止叫,他们怎肯收手。

再说风雨雷电四位神仙前来祝贺,没有到厅内就听到刀枪剑戟的撞击声和激烈的厮杀声,风婆婆说道:“大事不好,花果山遭难,悟空肯定因错怪龙王正和太子们打斗”,于是他们三步并两步跨入厅内急喊:“齐天大圣...齐天大圣...,误会,误会,此乃冤枉龙王”。悟空力抵群敌,渐渐不支,正想去调令天兵,听见呼叫巧合收兵。“此话怎说”?风婆婆又重复一遍后,雷公进一步解释道:“大圣阁下,数年来,花果山一带地震频发,导致山体严重滑坡,使之压力锐减,地下之水无力攀升,是水帘洞无水和山坡干旱的根源;缺少水的调节,又会导致温度大幅度上升,致使花果山上空热浪滚滚,这东海的寒潮还没有到达此地就被汽化,无法形成雷电交加,即使勉强凝成雨滴恐怕落不到地面就化为乌有”。他听后觉得颇有道理,不由得‘咹’了一声。我和四位神仙曾数次努力均以无果而告终”。龙王吞吞吐吐地补充道。此时,花果山的惨景在他眼前有复一现,又看龙王降雨不成,致急得抓耳挠腮,只见他蜂腰跃起后又大吼一声:“我来降雨”。刚离地丈余,就听到叫骂声、谴责声和龙王训斥太子声。

他无暇顾及这坛坛罐罐,又挺腰肢,至达这东海太空,抽出金箍棒猛搅海面并还埋怨道:“这水为何不能去花果山呢?那里正需要你们”。说着又进一步加力。几刻功夫过后,奇迹终于出现了:只见海面波涛汹涌,巨浪滔天,从那巨大的漩涡正中冒出一个擎天水柱直捣花果山上空。悟空看着那湍急的水流才喘了口气。

眼看将日落西山,他揣摩这花果山已沟满壕平,水帘洞也恢复原状,再持续下去要闹水灾,于是用棒反向搅滚,水柱陷落。

他急于欣赏花果山的焕然新貌,便风疾电掣般飞抵花果山。

一路得意忘形而致遗忘辩向可又偏巧落定水帘洞顶。顷听洞下,滴水依旧,又放眼望去见那山坡上却挂满漂浮物,而壕沟底部虽被冲刷一新但并无水迹,这奇异怪况在他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一时像着魔似地跳下水帘洞边跑边叫道:“水往何处......”?此时,迎面过来几个孩子见悟空到来,其中一个便哭喊道:“大圣爷爷,大圣爷爷,不要在找了,那水都渗到地下去了”,“是啊,大圣爷爷,我们这里的壕沟好像底上有洞一样,刚才那满满的水一会儿都漏完了,幸亏我们刚才灌满了坛坛罐罐,不然明天又没水喝”,另一个孩子又说道。孩子说罢他越发生气,神经错乱似的用金箍棒猛击大地,还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此乃何故...此乃何故...,土地...土地...,你可晓得..你可晓得..."?"大圣...大圣...,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他惊然回首,即见土地神破石而出,大圣气喘吁吁地说道:“快快回答,这水为何瞬间消失”。土地神道:“大圣啊,是因为山体太轻而又疏松,我刚才看到那地下水因无力攀升都歌罢东流,那地上水顺缝而下后也汇入其中。你看刚才因逆流而上,累的我哮喘病又复发了”。说后咳嗽数声。“你不要扯淡,快说,有何良策?”“我已经想过了,良策没有想到,下策倒有一条,只有两个字”。“快说,哪两个字”?“造山”。悟空听后大怒,用棒指着他道:“磊山好比蚂蚁搬山,蚍蜉撼树谈何易,你这斯戏弄我也”。正要举棒,土地神遁地而走。

悟空坐在地上左思右想实无良策,于是就地召开了动员大会。

第二天早晨就把“齐天大圣”字样的旗帜高高地挂在山顶。他身先士卒,抱起硕大的石头健步如飞。就这样,一场规模宏大的“造山”战斗打响了。

———本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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