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八荒被被阴霾笼罩,世间生灵皆受到战火荼毒。
因魔族修炼邪术违背天理伦常,六大修仙门派联合前往魔界讨伐。奈何魔界魔尊法力高强,讨伐一度惨败,局面十分窘迫。
魔尊享受着嗜血的快乐,浑身血筋暴起,能量在身上四处游散,显得诡魅万分。而各门派长老却因数日连战而内力不支,节节败退,只能勉强防御魔尊的接连攻击。
玥谰阁阁主满腔怒火道:“陌掌门,你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一直被压制,我门众人今天可就要在此灭亡了!”当初他是不想躺这浑水的,奈何各门派义愤填膺,他若不出兵就会被列入敌对阵营,权衡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参战了。其他门派听到他如此说也连声附和。
玄华门掌门陌枯面色铁青,他从未想过局面会如此失控,这场讨伐本就是玄华门为了巩固修仙界地位而发起的,此时颇有偷鸡不成蚀把米之感。
陌枯骑虎难下,他看了看身后众人绝望恐惧又参杂着愤怒的眼光,紧紧攥着拳头,低声自语道:“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陌枯强行压住五脏震碎的疼痛,眼中露出绝望,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旋即被一抹近乎疯魔的偏执替代,血色瞬间充满眼框。
陌枯飞身主动向魔尊攻去,“魔尊这邪术当真是修得不错,才几年未见我们几人联手竟都打不过你了。”
魔尊:“陌老儿,休在嘴上逞能。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不也是容不得他人强大,毫无缘由就来屠我魔界?”
陌枯:“你屠杀无辜食人血肉修炼邪术,有违天道,我等自然容你不得!”
见陌枯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魔尊也懒得多费口舌,杀招即现。
陌枯将将躲过,突然朝九重天飞去。
九重天并非常人能进入,这世间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的修为境界能突破九重天结界。
“想跑?没那么容易!”魔尊迅速追击却发现到了九重天之后,陌枯突然转过身坐下了。
“呵,陌老儿你又要耍什么把戏,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陌枯充耳不闻,凝神聚气用尽最后一丝修为使用诛仙咒将魔尊的身体震碎。
魔尊:“陌枯老儿竟然想用诛仙咒封住我?几百年前你师傅若是能成功哪来今日的一战?哈哈哈哈。”
陌枯念咒召出一个灵水囊,里面是一个安然入睡的小小婴儿。陌枯决绝地将魔尊的魂魄封印到自己刚出世的女儿体内。
魔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怒道:“你竟然特地生了一个容器来对付我,哈哈哈,这就是你们仙家天天挂在嘴边的正道,与魔道有什么区别,一群道貌岸然的伪……”
没等他话说完便被陌枯束缚成一条黑烟化入婴儿眉心。
接下来便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场面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天空,他们知道这场战役中的两个关键人物,谁胜谁负将决定战局结果。
当一身青衣素袍从云雾中缓缓出现时,魔界众人已经放下武器落荒而逃了。
陌枯用传音令对众人宣布:“魔尊已死。责令魔界众人不可再修炼邪术,退居北荒。无令不得出。违者杀无赦。”
他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说完,却让地面上的众人不寒而栗。
谁也不知道陌枯究竟是如何反败为胜的,但是胜利喜悦冲昏头脑的他们此时也无暇细想了。
【三年后,玄华殿内】
“父亲,您脸色为何如此苍白?”陌清尘担忧地望着青龙宝座上的父亲,想伸手上前查看一番却被推了回来。
“无妨,”陌枯顿了顿,终是释然的笑了笑,说道:“今日叫你们三人前来,是有要事相告。为师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尔等须铭记于心,若有违背誓言者,心系之人必遭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三人皆是面面相觑,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师父说出这样的话来,却被接下来的内容震惊到怀疑人生。
“为了打败魔尊,我使用了诛仙咒。”
“可是父亲,师尊不是将此咒定为禁术责令众仙者不可修习吗?”
“是,此咒需要消耗半生修为,若封咒失败必会当场受到反噬,”陌枯顿了顿,似乎是在想如何措辞:“而且对封咒环境也有极高的要求,不能是死物。”
“不能是死物?难道要封印在走兽身体里?可是被封印者必然修为极高,寻常走兽未开灵智,极易被同化,此咒果然要求严苛。”陌清尘在一旁分析道。
“陌如烟不得活过十六岁。” 陌枯冷漠的语气仿佛口中的这个人是他的仇人一般。
三人听到师父给自己的女儿下生死令,脑袋瞬间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后面说的话了。
“难道烟儿就是那个活体容器?” 陌清尘颤抖着声音问道。
“烟儿是天生的纯灵修体,能够净化魔尊法力中的怨气。只是,我发现随着年岁的增加,烟儿的净化能力在逐渐下降。我渡其灵力反而下降得更快。所以只有在其及笄前,经受噬神台洗礼,重入轮回,才能压制住魔尊。”
“父亲,您怎忍心……”还未等陌清尘问完,青龙宝座上,那不可一世的仙尊突然口吐鲜血。
“若牺牲一人便可换天下安宁,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有半分犹疑。”
“陌清尘,今日,我便将玄华门掌门之位传于你。若有半分违背嘱托,为父永不超生!
“沐青沐离,你们兄弟二人全心辅佐他,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陌清尘浑身麻木,向后踉跄了几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无法接受,说着便要瘫倒下去,可是周身却突然灵光围绕——陌枯将余生修为全部渡到了陌清尘体内。虽然陌清尘是聆音境界中最赋天资的,但也只是个年轻人,怎能容下这近百年的修为呢?
陌枯冰冷的眸子盯着熟睡的小女孩,嘴角含着一丝苦笑,便神形俱灭。
陌清尘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昏暗了,不由地后退了几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素白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