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黎镜站了起来,愤怒的指了指铜鼎下的灰尘。
离得近的甚至看到地面都被炸出了一个土坑,“朕想不到有人做了这许多的炸药,且这炸药就埋在地底下,那些家伙算准了今日上元节朕会在这里开班活动,甚至于他们已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要你们也跟着朕陪葬。”
听到这里,胆子小的已拔足狂奔,脚底抹油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胆子大的在原地盯着看。
官员栗栗危惧。
徐若若笑嘻嘻,似乎没听懂一般,实则这一切都是她在和黎镜安排,那么进行到这里接下来的流程就是让众人将罪犯带来了。
“诸位也没必要害怕,朕神目如电,多日前和皇后已调查到了此事,且朕已找了人将地下那些炸药都摧毁了。”
人们听到这里这才真真正正松口气。
“皇上,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请皇上您逮了此人。”
“真乃独夫民贼,了不得了!”
“杀了这害群之马。”
“杀了他们。”
此刻群情激奋,听到这里,徐若若心头偷笑,这就是他们要的,因为等会儿那重量级嘉宾就要粉墨登场了,让黎镜杀了此人,只怕还有点困难,但群众舆论会变成唇枪舌剑,杀那人却似简单不少。
“带上来!”
黎镜挥挥手,之前那几个被擒住了的人此刻已哭丧了脸过来了,才刚刚下跪不等说话,愤怒的民众已抓了臭鸡蛋烂菜叶子打了起来,那众人只能躲避。
黎镜唯恐这群民众弄死了他们,这才做了个“休战”的动作,此刻大家渐次安静了下来。
“都说说吧,你们都做了什么?”
黎镜站起身,他人本就在高台上,此刻居高临下一看,那众人胆怯,第一个跪在左边的人已站了出来,“回皇上的话,微臣帮助陆兆陆大人运送了木炭进来,微臣每一次运送木炭,成功后他都会给微臣提成,微臣罪该万死啊。”
百姓哗然。
此刻徐若若微微起身。
氛围营造的很好,但还略欠缺火候,青玉看徐若若起身,还以为这紧要关头皇后娘娘是“人有三急”。
“娘娘,准备出去吗?”
“青玉,红玉。”徐若若道:“我昨日准备了不少的铜子儿,就在马车里呢,此刻你们多号召一些人来,记住了多多益善。”
青玉反应快,已知徐若若这是要做什么了。
两人安排去了。
徐若若再次回到了会场,【皇上,青玉去拉人头了,很快这里就人满为患。】
黎镜下意识摸了一下右脸颊,徐若若正襟危坐,准备看好戏。
那跪在黎镜面前的官员汗流浃背,“皇上,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那就!”
黎镜眼神遽然冷厉,呵斥道:“去死吧!”
【哇塞,酷!】
徐若若险乎为黎镜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
那官员吓坏了,一股酣畅淋漓的尿顺着裤腿已流了出来,徐若若叹息,【悔不当初,如今知错能改有什么用呢?】
今日的酷刑是当着众人面的。
百姓时常在菜市口见处决囚徒,那也不过一刀两断罢了。
从未见过这等血粼粼的现场。
黎镜让人将他凌迟。
所谓凌迟乃是酷刑里天字号的,用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一刀一刀接一刀将囚犯屠戮,一定让人经手最大的痛苦而死亡,那种场面胜过了一切凶杀案。
百姓都吓坏了,有谁的铜子儿从衣袖中滑落那人也没弓腰捡起。
很快有人窃窃私议。
“万岁爷这一次是来真的呢,老天,凌迟处死啊。”
“他这是让大家看看,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呢。”
“少说话!仔细祸从天降。”
徐若若将民众的话都听到了。
接着黎镜一口气处决了不少人,审查求证的环节行云流水,杀人又毫不含糊,真个是看得人目不暇给汗流浃背。
那些观看的官员有的开始呕吐,有的瑟瑟发抖。
他们也曾贪污过,但这罪孽从未被公开,此刻见黎镜杀红了眼睛,谁人不怕?
很快,面前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各种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陆兆,黎镜唯恐贻人口实,留下了一些没被杀的人,这群人作为证人将留存到最后。
“拿陆兆来!”
黎镜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眼神倨傲疏狂,旋涡一般。
侍卫很快去拿陆兆了。
陆兆等啊等,本以为今日自己埋在地下的火药会摧毁多半个帝京,哪里知道正午已经过去许久,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儿。
终于,陆兆明白了。
黎镜居然发现了自己的罪恶。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在于他如今只身一人被控制在了屋子里,完全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种原始的恐惧感让他如坐针毡。
“可有消息?”
家丁急乎乎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没,没任何消息。”
“再去打听啊。”陆兆挥舞了一下衣袖。
那家丁苦了一张脸,“千岁,不是属下不去打听啊,而是……而是属下压根就不能出门去,外面都是士兵,咱们已被龙禁尉包围了。”
“啊,龙禁尉!”
一般来说,只有抄家的时候才会发动龙禁尉。
其余时,不过羽林卫就了不得了,看得出皇上这一次在动真格儿的。
他想要找表姐陆太后,但如今他们压根就不能出门。
接着,陆兆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一大群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这群人吆五喝六横冲直撞。
陆兆明白大事不妙,他吓的呆若木鸡,皇上面前的老太监林全到了,“哎呦,陆大人,奉命抓您到会场去,得罪了您嘞。”
紧跟着一个将军模样的男子靠近,此人叫成万凌,是个抄家狂魔。
“带走!”
门外已准备了囚车,唯恐太后的人过来干预,囚车是很多御林军保护的。
这些龙禁尉听命于皇上一人,其余人的话对他们来说都是耳边风。
徐若若感觉茶淡了,让青玉重新沏茶。
“皇上也喝。”
实则,自做皇帝以后黎镜都是悯柔可亲的,从未掀起过这等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