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提醒俩姐妹,实际也在提醒自己。
两人嗒丧头,狠狠地被太后娘娘数落了一番,从凤坤宫出来,陆贤妃气咻咻的,“姑母也真是,明明自己也被算计了她倒不动如山,横竖揪住你我不放。”
尽管路贵妃和陆贤妃有共情,但此刻却不好说什么。
从凤坤宫出来,路贵妃这才语重心长的说:“想除掉她,咱们还要从长计议,慢慢儿处心积虑安排,不可操之过急,还有……最近皇上和她如胶似漆,您可不要不识抬举去撩拨她,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路贵妃到底还是提醒了一句。
陆贤妃眼里滚动着浓郁的哀愁和感伤,倘若皇上对自己稍微好哪怕一丁点儿,她都会尽心竭力去伺候皇上,协助皇上。
但黎镜呢……
自她进宫来压根就没和黎镜有过肌肤相亲,尽管每个月内隔三差五的黎镜会选陆贤妃和路贵妃侍寝,但他完全不理会她们。
一到她们这边黎镜就开始忙碌起来。
或让她们忙碌,不是给她们九连环就是孔明锁,路贵妃也还罢了,凭借聪明才智可轻而易举就解开孔明锁,但陆贤妃却黯然神伤,让她算计人倒还简单一些。
陆贤妃骂骂咧咧准备离开。
看小妹撒开准备走,路贵妃咳嗽了一下。
她回头,凝视着她。
“怎么?姐姐您这边有哦其余的计划?”
“想要伤到这贱人,就必须瓦解她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瓦解?”陆贤妃凑近,洋溢着热情的眸子亮晶晶的,“还请姐姐不吝赐教呢。”
路贵妃一时之间也没计谋,只能答应三五天之内给她个策划。
另一边,徐若若更换了衣服就到了乾坤殿。
之前她进入乾坤殿,黎镜总在忙,而每当徐若若进来黎镜就会用纱绢遮蔽住面前的奏疏,起初,徐若若还以为这是人家下意识的举动,时至今日发觉黎镜没有用纱绢遮蔽,此刻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的他一点都不信任她。
【呵呵呵,我有一目十行的本事能看完我也没熊心豹子胆算计皇上啊,黎镜啊黎镜,你真是杞人忧天!】
徐若若撇撇嘴冷笑。这些心路历程给黎镜听到了,黎镜对她更比之前放心。
“朕今日遇到了几个问题,朕呢有个异姓王,如今在南疆呢,听说他在招兵买马,随时可能逆反,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路出马脚?”
“皇上的意思,让此人返回?”徐若若看看黎镜。
黎镜点头。
徐若若深思熟虑了会儿,启唇:“他是不会回来的,但皇上您可差人过去瓦解他的权利,施加压力,然后再莫名其妙的离开。”
“离开?”黎镜不知徐若若这脑回路是什么意思。
“是啊,离开。”
黎镜点头,“继续。”
徐若若看黎镜在听,斟酌了一下,续道:“然后您屯兵,做好狙杀他的准备,咱们每个月莫名其妙去两次,再莫名其妙离开,他势必会以为咱们在摸排他的情况,等他自乱阵脚就好。”
黎镜忽的恍然大悟,徐若若这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可行度很高,“倘若他错以为朕要对他下手,他定会狗急跳墙路出马脚。”
“他如若注意南北的不够充分,见朕如此,就会交出权利,对也不对?”
“进可攻退可守,对啊。”
看黎镜已融会贯通自己的意思,徐若若也沾沾自喜。
听到这里,黎镜点点头。
他坐在刚刚的位置,冥思苦想了片刻奋笔疾书,徐若若随手拿过一张奏疏看,发觉黎镜并没有阻挠,她这么一看顿时乐不可支。
“所以说,这是废话文学官样文章,什么叫流氓乱窜什么叫洪水泛滥,什么又是“天下大乱?””
黎镜之前也想处理一下这些事。
奏疏的内容陈陈相因,大家每天要么在重复一件事,要么送来千篇一律的东西,这么一来不但没效率,且还大大的增加了皇上的工作量,因此这个需要变革。
“你有什么计划?”
“一天交一次奏疏,天下哪里有这许多的事?因此针砭时弊的东西少,抄袭剽窃的玩意儿多,所以从一天变成三天,事情就多了啊。”
黎镜听到这里,皱皱眉。
“这未免有点破坏规矩。”
“皇上,”徐若若抿唇一笑,“规矩是人定的,且您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每句话都是规矩,这样做的话,就可减少滥竽充数的东西了,节省出时间做点儿有意的事情不香吗?”
听到这里,皇上顿时笑了。
又道:“朕还有一个阁老,他是前朝的,如今也是位高权重,朕已掌控了他不少罪证,奈何他伪装的年高德劭,且又是前朝的老臣,朕不好下手,你看如何?”
“给此人不断的加官进禄,时间长了,他就会出错误,诸如皇上让他修筑一下十三陵,多给银子此人定会贪污,那时就不是您要制裁他了,而是先帝要处决他,怎么样?”
听到这里,黎镜拍案叫绝。
“好,此计甚妙!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徐若若本是高情商的女子,听皇上妄自菲薄,她急忙说:“不是皇上您想不到,而是您日理万机思考的东西太多了,不免力有不逮。”
“哈哈哈,哈哈哈,你……”
黎镜指了指徐若若,“你是个妙人儿。”
徐若若也付之一笑。
实则,她也没这么聪明,之所以可以短时间内将这些问题回答出来,不过托福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罢了。
在历史上,不乏类似的事发生。
“妾不过在纸上谈兵,至于成败利钝还不好说呢,呵呵呵。”徐若若干笑一声,同时也明白不可锋芒毕露。
皇上斜睨一下徐若若,“朕越发感觉你和之前不同了。”
徐若若不敢深入探讨,唯恐出问题,“皇上,您不是要看臣妾发明了什么?这个就是了。”
“什么啊?”
黎镜伸手就要摸。
徐若若送来的是一个简单的装置,这个机械一目了然,一块陶瓷板上面缠绕了不计其数的铁丝和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