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镜也感觉奇怪,明明已推理出了这许多,为何徐若若戛然而止了。
看徐若若果真准备出来,黎镜这才尾随在背后,到班房内,黎镜坐下,“你刚刚推理的多少算是正确。”
“有可能都正确,有可能都错误,但这个不重要。”徐若若倒是很淡定。
听到这里黎镜抓住水杯,他喝一口,示意徐若若坐下。
说真的,徐若若很享受黎镜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和虚荣没关系,至少能从侧面证明,黎镜已信任她,并且黎镜是尊重她的。
要知道,古代社会男尊女卑,女子能这么被对待已是意外惊喜。
“重要的是什么?”听着徐若若那废话文学,黎镜冒出来一句。
徐若若一笑,“重要的是他有家里人,之前不是有很多人被拘押的都自杀了吗?他们兴许是只身一人的,所以臣妾这里有一个计划,这个念头一定很不错。”
实际上,黎镜之前就了解过此人。
但了解的角度不同,他也没兴趣研究此人有没有什么家里人。
他发觉即便是他们再怎么大刑伺候,这人都没自杀的念头,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配此人,什么信念让他如此的顽固,坚强。
“我们放了他。”
徐若若这么说。
黎镜还没开口呢,那边狱卒的统领已启唇,“娘娘,此人是我们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住的,就这么放了,这……这……”
徐若若道:“不是就这么放了,是要你们联合起来演戏给他看,他还有家里人,势必会回家,我们偷偷跟随在背后,然后一点一点研究,岂不美哉?就如你们一般日日大刑伺候可问出所以然了?”
徐若若盛气凌人的问。
那狱卒顿时面红耳赤。
旁边的黎镜看 此人吃瘪,一笑,“听到了,这个才是你们要学的,接下来你们就去演戏,朕这差人去追踪。”
那人点头退下。
徐若若这才起身,“那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等他们七窝八代都出现了,兴许我还有用武之地呢,此刻能回去休息了。”
徐若若不喜欢这里的氛围。
这里潮湿而臭,一股酸涩的气流,且这个环境带给人一种压抑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徐若若胸口的伤虽不怎么严重,但毕竟还没彻底痊愈,这地下幽暗潮湿且阴冷,很快她就感觉不舒服了。
黎镜点头,“还要劳烦你一件事,这里还有一个人呢,此人和那人是一起的,朕要看看你如何询问这个人。”
徐若若点点头。
她跟着黎镜来到了监牢的尽头,又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色目人,这群色目人虽是异域来的,但说起来他们都会本土的话,甚至字正腔圆,可见他们在本地已生活多年。
此刻徐若若盯着对面人看。
黎镜也站在监牢外。
“这个人也不情愿口无真言吗?”徐若若问。
黎镜叹息,“恰恰相反,此人什么都说。”
“那皇上找我来?”
“但他说的每个秘密都是假的,倒让朕折损了几个人。”黎镜咬牙切齿,徐若若明白黎镜的意思了,她是要她过来辨伪存真的,她看着监牢内的人。
此刻那人含着笑凝睇了一下徐若若。
他的眼色眯眯的,盯着徐若若的上三路看,忽而冒出来一句下流的话。
“真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呢。”
徐若若被调侃,却没表态。
黎镜怒了,示意狱卒上手。
那狱卒抓了马鞭就攻击,此人躲避不得,痛苦的叫着,“你们问的我都说了,我就知道这些啊,我都说了,求你们给一条生路,求你们不要斩尽杀绝啊,我真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啊。”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你们尽管问,尽管问啊。”
徐若若看此人这模样,冷厉的勾唇笑了笑,“好了,不要对付他了。”
说完后,那狱卒这才退后。
“得亏今日是皇后娘娘来了,不然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要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呢?”
徐若若再次回到班房。
黎镜看看她,“好家伙,这一次你为何不问问题了。”
“想要对付这个人,需要更绝妙的手段,他每一次回答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你们呢就不对付他了,久而久之,此人反而没吃苦头,这样吧,臣妾发明一个装置这个以后你们用来拷问囚徒,保证他们口吐真言。”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东西了?”黎镜诧异的看看徐若若。
徐若若一笑,“就在刚刚啊。”
回未央宫,徐若若一头扎入了屋子。
皇宫里,想要做点儿东西轻而易举,她是皇后,一声令下什么玩意儿不会送来?很快木板和铁块等等都送了过来,为保障徐若若能顺利进行,黎镜那边还让刑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设计图还没出来呢,这个刑具比较好做,不需要你们两位。”她将两位重量级的嘉宾送走,而后找了几个太监过来。
这几个太监也是未央宫里比较活跃的。
里头一个叫七猴儿的最是手巧,此刻徐若若已将设计图弄了出来,“七猴儿你过来看,我需要你用标尺来做,任何一个零部件大小都要和我设计的一样,不能有错误,不着急,你慢慢儿做,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那七猴儿本就闲来无事,且时常想着在这里出人头地,看徐若若这么说,她笑盈盈的点点头,有不明白的地方立即就问。
这个刑具做起来并不简单,光打磨零部件就需要三双手,从粗糙到精致,一层一层,一点不能出错误。
徐若若已承诺给诸位太监,只要这刑具成功,大家都可得二十两的赏钱,弄好了这一切,徐若若开始休息。
黎镜回了乾坤殿,批阅了文书后,老太监林全进来了。
“回皇上,您刚刚让老奴去刺探,老奴的人已回来了,两件事都调查过了,皇后娘娘回去后就在做刑具……”
“母后呢?”
黎镜墨瞳幽暗,狠狠地聚焦在这太监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