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贵妃提高了声音,“我姑母可是太后。”
听到这里,徐若若惊讶,“算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了,但至于挑唆,你可真是胡言乱语,哪里有这事?”
“你!”路贵妃张口结舌。
陆贤妃已一叠声念叨出了不少的名字,这些都是伺候她的听差。
她本以为可一呼百诺,但哪里知晓自己吆喝呐喊一声,外面阒然,一个鬼影子没进来。
不善言辞的青玉开口了,“忘记告诉娘娘了,刚刚奴婢出门去告诉外面那群虾兵蟹将,说两位娘娘和咱们娘娘准备聊一点不传之秘呢,自古来烛影斧声的事都是法不传六耳啊,所以他们都到远处去了。”
“他们不会听到呢。”青玉诡异的眨巴一下眼睛。
陆贤妃惊悸,“你究竟要做什么啊你?”
徐若若黛眉微蹙,“我还没问你们要做什么呢,你们这就反唇相讥了?”
“我们是来看望你的。”陆贤妃弱弱的咕哝一句。
徐若若讪笑,“可见是看我死了没有?哪里知晓我福大命大,否极泰来呢。”
听到这里,两人面子上都下不来。
路贵妃是明白人,知晓这不过是徐若若准备给她们个下马威,她镇定了不少,“你究竟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你们赔礼道歉了,这些鬼蜮伎俩以为谁不能识破呢?我此刻将这些送到皇上身边去,你们猜皇上会怎么样呢?”
她漫不经心的伸手,用瓷勺将燃烧过的粉末弄了出来,似在研究一般。
徐若若靠近路贵妃。
“可眼熟?”她志得意满的笑,犹如在闻羹汤一般将白瓷勺凑近了鼻孔,接着奉送上一个大大的喷嚏。
“哈啾”一声,黑灰飞了起来,路贵妃和陆贤妃躲避不及,弄的满身都是。
她们两人也以为徐若若会拿着“证据”到皇上面前去告黑状,但哪里知道徐若若会闹这么一出。
正因如此,两人更胆战心惊。
这个徐若若变了。
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以至机关算尽的路贵妃摸索不到究竟徐若若要做什么。
“哈哈哈,都是开玩笑了,这些无趣的事情怎么好去干预天子呢,皇上为准格尔西里单的事还焦头烂额呢。”
准格尔西里单都是地名,毗邻帝京。
多年来准格尔对我帝京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很是言听计从,在边境线附近偶有械斗的事准格尔的大单于也会过来亲自道歉,并押解罪犯负荆请罪。
可以说,他们和帝京的关系还算过得去。
但这西里单就不同了,西里单接壤于居庸关,这群游牧民族的健儿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上,每一年 秋冬季节草原人就没粮食了,他们命俦啸侣在边境线附近侵略一次。
几乎年年如此。
朝廷内忧外患,哪里有时间处理此事啊,且这些游牧民族都是马背上的鬼精灵,他们逐水草而居,今日在这里明日在那里,浪迹萍踪,想要将他们消灭难上加难。
这就好像虱子咬狮子一般。
此刻黎镜刚刚会见了准格尔的使臣,两人聊的不错。
那使臣临走前万分珍重的表达了大单于对黎镜的敬爱,可谓三叩九拜。
送别此人,林全再次进入。
“这两年,他们也还算听话。”
“皇上天威,他们也不敢不听话。”林全自鸣得意道。
黎镜皱皱眉,“他们都是色目人,朕不能分辨究竟是哪一个部族如此猖獗,居然到帝京来作案了。”
此事的确不好界定。
林全三缄其口。
能为黎镜排忧解难的时候,他的话很多。当他自己对局面一知半解的时候,他惜字如金,黎镜喜欢林全的谨慎,这也就是他为何多年来依旧可雄踞在乾坤殿的主要原因了。
岔开这话题,黎镜问:“听说未央宫内最近不干净。”
“老奴去了解过了,说有蛇,但早清理干净了。”
黎镜点头。
此刻林全又道:“今日一大清早,路贵妃和陆贤妃去未央宫了,似乎是去探看皇后娘娘了,此刻还没出来呢。”
她们几个人关系一点都不好,怎么可能聊这么许久?
“看看都在做什么呢?”
不过一时半会,林全回来了,他面上的神色很古怪,“说是路贵妃和陆贤妃在和皇后娘娘聊天呢,也是奇怪,陆贤妃和路贵妃的身边人都被驱逐了出来。”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最近,他对她有了兴趣。
他在她身上发掘到了不少闪光点。
未央宫内。
徐若若看看地上的毒蛇,叹息道:“也是奇怪,这些毒蛇怎么偏偏就到本宫这里来了,还好本宫福大命大,不然今日你们就要来给我送殡了。”
“放我们离开,让你这丫头弄走毒蛇!”路贵妃出言不逊。
徐若若厉声道:“本宫从未算计过任何人,奈何这皇宫里尔虞我诈的事总是和本宫形影不离,今日本宫杀鸡儆猴,还希望某些人明白本宫可不是好欺负的,好了,红玉,还不快将毒蛇拿走,毕恭毕敬送了两位娘娘出去。”
红玉还方心未艾呢,不情不愿将毒蛇拿了起来。
她将那毒蛇玩儿的好像草绳一般,故意在空中丢。
青玉唯恐毒蛇吓到了徐若若,忙不迭让徐若若坐下。
路贵妃和陆贤妃已吓的魄散魂飞。
“怎么?你们如何不走啊?不是着急走?”
看两人无动于衷,徐若若讶异的问。
路贵妃准备走,但那窜麻的感觉已顺着膝盖蔓延到大腿了。
至于陆贤妃,更糟糕。
此刻,徐若若自己也惊到了一般。
“怎么?你们怎么不走啊,此刻不着急走了。”
“皇后,我们为何不走,你不是知根知底吗?何苦幸灾乐祸?”路贵妃丢过来一记冷漠的眼刀。
徐若若揉了揉太阳穴,乏力的靠在了卧榻的锦缎上。
“你们难不成想躲陪一陪本宫,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姐妹们时常走动走动是梗亲密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外面汇报说皇上来了。
徐若若急忙去迎接,黎镜进殿宇,大大小小三六九等的人乌泱泱都跪了下去,唯路贵妃和陆贤妃“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