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压压的云层施下暴雨,乌塔山如同一株老松巍然不动,毅然安于磐石在狂风中傲然屹立。
风变刀雨成石,风刀子吹刮鸿毛湿答答的面部,他越战越勇越变越强,他精力充沛准备放大招。
太阳穴凸起的青筋如弦紧绷,鸿毛大慈大悲救人心切,他转转袖子两手摊平,风吹不变鸿毛大仙高傲的僧袍,大大的口袋绝妙的鼓扬之姿,他老当益壮驾驭红色的车马勇士般进发征服东海的版图。
鸿毛打开神奇藏袖内的宝库,生了羽翼的巴掌大的杨黄叶不回头的向前高飞,它们前赴后继奔赴天空中的一线光,大大小小的杨树叶子冲进海里卷起人们的腰腹打捞,大人小孩们统统乘坐大王莲的莲船难过难关,无根的浮萍不断前行推渡黎民百姓渡过苦海登顶彼岸。
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皆已全部拯救,现在不是嘻戏胡闹的时候,此刻海上的气氛依然剑拔弩张。
成群结队的海浪忽而复返,络绎不绝吃人的海洪扎堆海上围攻大圣一行人,接下来缔造的海难将会是史无前例无法估摸的。
“出发!”鸿毛振奋军心的响声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鸿毛一心一意加大力度开快艇, 魔毯打到电石火花的时速表,恍惚中电马达已经冒出剧烈的电火花,鸿毛大仙英雄气概军令一声令下,声控挡的摩的“咻”的一声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边缘化的兰花豆摇摇欲坠,仰头咆哮的海浪过分邪恶打湿寒凉的鞋衫,兰花豆笨重的大象腿笨拙地起身站稳,很快三人手拉手抱团稳住人仰马翻的队形。
鸿毛乘风破浪通神传达至脚踏的摩星轮,单手扯下脖颈上一串琉璃黄的佛珠项串,鸿毛指尖晃了晃一圈圆润通透的佛珠,他毫不吝惜地甩进东海里镇平兴风作浪的海妖。
穷凶极恶的海潮宛若整齐的螃蟹大军齐整退去息金消石的海岸,金光奕奕的沙滩渐渐袒胸露背暴露在世人眼球,乌塔山上的人类欢呼雀跃告慰家人们终于得救,明朗的笑声传播到每一片临海的海域。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诗!”日头破金,鸿毛骑着闪耀的飞行器在微风与晚霞中翱翔天空。
鸿毛早上喝了一碗薄薄的稀粥,现在饿得精疲力竭,他一个体力不支,再加上精神受损,不得已又重返第一次掉海里喂鱼的经历。
“糟糕!”这句话是鸿毛对法力不济的自己说的!
“你脑子瓦塌了!”大圣身子倒立仿佛铁球定律疾速坠海。
“我滴妈妈呀!”兰花豆头重脚轻,心肺像弹棉花一样,任何求生的动作都是枉然,他格外惧怕被鲨鱼哥五马分尸,开膛破肚。
“汪汪汪汪汪!”发财也在骂鸿毛脑子不清白。
“就告诉过你们,不要高兴过了头,现在乐极生悲了吧!”阿丽丽倒毛翻天,苦不迭出,悔之晚矣。
大圣苦中逗乐的本事谁也没有,谁也抵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你是金毛狮王谢逊!”此时此际,大圣依然有心情开阿丽丽的玩笑,阿丽丽恨不得给一个白眼他。
大圣像一个暴怒的火球,一脚跌进海里吸饱盐汽水:“我去,这他妈也太咸了吧,这咸得苦啊!”大圣遨游挣扎,忍不住发牢骚,指望给东海一个大大的差评。
鸿毛暗暗悔恨,肠子都悔青了,从头到脚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海水浇得光脑壳透心凉,趁现在意识些许清醒,他们要赶快往岸边游去。
“哇靠! 大鲨鱼来了!”队伍里有人叫了一声,听声音好像是大圣在喊,作怪的大圣亲眼目睹体型庞大的海洋巨兽探出潜伏在水下的鲨鱼头。
巨齿鲨是海洋之霸,其体型是霸王龙的两倍大,它们是东海海底的活化石,最厉害的是一头鲨鱼长有两百七十五颗尖牙,一口尖牙下去可以咬死一头成年的抹香鲸。
穷追猛打的巨齿鲨张开血盆大口,锯齿大牙和肉红色的牙龈暴露在鸿毛凝结的视线中,鲨鱼哥张口毒气成云。
“是巨齿鲨,大家快游啊!”鸿毛从冻结的行动中破冰,他冷水浸泡的身体一个激灵,他不由分说地带领伙计们往安全的陆地上逃命。
东海一片汪洋,发财狗刨式的游泳,带领三个家伙本能的浮潜,鸿毛以一套水花最小的自由泳抢先开队,落后的三个家伙是懂得利用借力使力减小体能消耗。
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唯一拥有佛法的鸿毛自告奋勇当起开路先锋,他一身浩然正气横天指北之功冲刺东海,以一人之力唤醒堂堂男儿的七尺血性,随即带领众人跨越海洋层出不穷的关卡。
“老大,我屁股漏风了!”大鲨鱼变兵不变阵,步步为营,一口鲨鱼尺牙咬断兰花豆的鲨鱼裤,兰花豆被疾风鱼牙撕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小内内。
“啊!前面的那位壮士,你别顾着自己逃命,你倒是救救我呀……”鸿毛目不应暇的时刻,兰花豆发出一声惨叫,现在是耽误之急不能分心,容不得带头大哥多思多想,鸿毛指派手下最好的得力帮手飞飞去助人一把,鸿毛则是全神贯注救生泳。
“飞飞,帮我拖住它!”就在鸿毛猛冲而至的期间,魔毯飞飞同样在鸿毛的头顶上驰骋飞流。
驰骋畋猎鱼人心发狂,难得蠢货令人设防,鲨鱼大哥摆动美丽的鱼尾使出水花攻击,庞大的家伙妄想吃到嘴边流动的美食面线。
飞飞心念电转之间,它拿定主意转弯变道停止逃遁,作为一名合格的战士,飞飞天生优越感极强,危难打不垮他博纳的胸肌,这是身为一名战士伟大的荣光。
魔毯蓄起火力,蓄势待发,兰花豆几乎能看见它膨胀的胳臂肌肉。
转睫间,鸿毛像个老父亲一样大喊,他到底是个心疼儿子的命:“飞飞,千万小心,不要和它硬碰硬!”
魔毯飞飞心随意转化身为跌打小王子,它搏动的双拳在叫马,凭他多年散打的经验告诉它不能放过眼前这位黑白通吃的黑道大哥,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打得鲨鱼哥脸上都是黑洞洞。
鲨鱼大哥人畜不分伤及哥们伙的性命,飞飞同仇敌忾跟鸿毛是一条心,因此它扯筋扭骨果断对鲨鱼大哥使出尖尖碰碰拳,飞飞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英雄气概,再一通拳打脚踢和分筋错骨手的加持下,独眼龙鲨鱼大哥眼冒金花明显老实多了。
“社会不好混,我要回去找妈妈!”飞飞英雄盖世,下手太狠,导致鲨鱼大哥鼻骨断裂流红鼻血,成为名副其实的一盘剁椒鱼头。
“我要回去告诉我妈妈,你们欺负我!”鲨鱼大哥临时起意,身形一闪,狼狈下海逃奔。
大圣尽管嘲笑红通通的火锅鱼头:“它该不会要搬出自己的九十老母吧!”
“神笔!”鸿毛在大海中潜藏的能量召唤神笔,远在乌塔山的神笔应声而来,鸿毛宛若滑溜溜的水中飞鱼从水中一跃而起接下神笔。
神笔恰似一支箭矢直飞东海,鸿毛求生的双手本能的把握希望的箭羽,鸿毛抓住笔尾就像一条剑鱼渡海横飞出去, 三人一狗眼疾手快慌忙抓住求生的稻草,鸿毛来回甩动的鱼摆裙将他们飞速带离糟糕透顶的海域。
看似不靠谱的鸿毛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他们一行人横跨东海集体躲过危机四伏的黑鲨帮,贼心不死的鲨鱼头头痛恨到嘴的肥羊吃不了,它憋了一口怨气心不甘情不愿的闷声沉进海底。
“嘟!嘟!嘟!”黑鲨手机掉进海里死机。
“嗖!嗖!嗖!”鸿毛大仙救出袍泽之谊的三人行。
湿身的鸿毛脚蹬实地,右臂罢手收停,神笔钻进神仙的口袋,鸿毛两只脚抽筋摔了一个大跟头,他法力扑熄累晕在蓝海黄土的大海边。
颠簸的萍船归覆于平静如水的东海,流连忘返的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礁石,大圣举家卧躺湿凉的沙床爬都爬不起来。
湿漉漉的刘海打湿眼眶,大圣浑浊的眼眶被海盐染得吃痛,虎口脱险的大圣仍愿张开眼帘察看两旁的小伙伴是否健在,否则他孱弱的心跳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心安的。
阿丽丽晕头转向早已被鱼头整得没有气力,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的海水,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卧倒恢复体力。
兰花豆陷在松糕般松软绵长的蛋糕胚里,鸡蛋大小的石头蟹时不时挠挠他的涌泉穴,他抓了两把海皇沙将自己彻底埋进沙里做种子。
夜已渐晚,玉屑银末的沙海渐渐染上一层如同油墨般的黑霜,晕船的晕船,昏睡的昏睡,咸咸的琴风吹奏着如梦语般的摇篮曲,海难过后浓烈的海腥味破土而出,蚯蚓般蠕动的沙虫爬上大圣的鬓角坐滑滑梯,大圣摸摸吹红的鼻梁骨赶走海蚯蚓蠕行的痕迹。
九转峰回的山道上,逃难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余二十个走不动路的骑着驴驾着马,效仿山鸡野马跟上马瘦毛长的大部队往家前面赶。
太阳从海平线上升起,海边的房屋一片狼藉,被大海捣毁的渔村正在踊跃修复生机,人们拿起希望的榔头重建家园。
海边经常发生海啸海难什么的,渔民的民宿都是用涂了棕油的防腐木材建造而成,运用轻木易于灾后快速重建。家家户户出力气活的男工手里都拿着夹剪和铁丝网,他们低下头打赤膀在钉牢的实木上绞铁丝,海难后海边的人们通通拿起干活的家伙建房子。
村长说什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自然看穿鸿毛大仙的不寻常之处,他哈腰点头给大仙倒上一碗好茶,然后鸿毛不费吹灰之力的挥挥衣袖,将他的大宅子在原有的地基上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村长一把老骨头是个投机取巧的,他不耗费一毫厘的汗水,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让神仙和尚替他灾后重建房屋,他望着一比一还原的大房子乐得腰都躬到地上。
村长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大家心里门清都是明白人,村长不吝啬从腰包里掏出一粒金豆子献给大仙当豆子玩。
大圣撞破鸿毛收受贿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段,瞧见大圣进院鸿毛习惯性打马虎眼,两只眼睛东瞟西瞅,就是心虚不敢瞄大圣一眼。
大圣弓着腰过来请老村长赐教:“村长,这里为什么会发生规模如此之大的海洪?”
村长一口窝囊气堵在心肺,正所谓不吐不快:“东海每逢阴月就会暴雨发生洪灾,巨浪冲毁房屋造成意外坍塌,我们十里八乡的就会连夜收拾东西往山上逃生,这时候海里长驱直入就会伸出一条
长长的三只手的破坏之力的灰鸡爪,它冲破鸡屋羊圈掠夺无数的鸡鸭牛羊,被它抢进海里喂鱼的家禽无数……”
村长扣壶长吟,就差一拳头锤出肺腑痰湿气滞的一口老痰。
鸿毛听闻此言,扼腕长嘘,就见大圣还在高度警惕,毛老鼠怵然背对大圣躲了躲前身,只管吹胡子瞪眼睛。
浪比天高,雨打风吹,片长薄叶的纸船在风里雨里荡漾偏颇,他们离稳如泰山的乌塔山的航线越来越离经叛道。
小黑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头向下俯瞰:“不好,小红还没有上来!”
一间空屋,一张单床,黄泥巴地,被褥平坦,此时的小红还在房间尚未躲避。
九曲东海停在小红家门前,一只公夜叉大摇大摆闯进小红的闺房中,他将小红按在黄泥巴地上亲吻摸大腿,一妖一人你帮我我帮你脱得光赤溜溜的,风光无限的一副好画占尽玉树后庭花!
深蓝浅蓝的潮汐起起伏伏飞登琳琅满目的黄沙,岁月悠悠赶不走百川归海的缠绵情调。
海不扬波,大海的海平线尽数落在大圣的两行眼底,柔情万种的东洋大海上升起一抹朝旭,圆圆的,红红的,宛若一个滚圆滚圆的小番茄,大圣慢慢动手握爪将它收服于五指掌内。
“百川异源,而后皆归于东海!”鸿毛立在前头,面色凝重,长念却虑。
大圣挺胸抬头,右手平过视线,长长的目光透过鸿毛的肩膀眺望:“那家伙的心真大啊!”
“该不会是爬上岸的美男鱼,想找一个人嫁了吧!”阿丽丽的大脑不禁脑补一条暴露癖的美男鱼爬上顽固的礁石,即将迎娶自己美丽的新娘。
阿丽丽自顾自的沉浸在幻想海域里,小小的脑袋脑补着各种海的儿子与人类失足少女的浪漫唯美爱情故事。
阿丽丽是一枚女神经,而且是一名幻想症严重的神经病,兰花豆这个铁憨憨就负责打断她遥远而又不切实际的遐想:“难不成他想跳上岸做人?”
大圣一只手接过鸿毛手边递上来的飞鱼筒望远镜,绿壳子的,老牌子的,大圣拿它侦查敌情,戴上它沿着周遭的海域巡视了一遍附近的领土。
一盏茶的时间,大圣取下脱线的老牌望远镜,将它还给一向爱收藏破铜烂铁的老毛,都说老毛像个拾荒货的,大圣横看竖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觉得比起自己这个邋遢鬼大王,老毛大包小包确实像个拾荒的秃头和尚:“东西好用是好用,就是有点旧了,下次是再买个新的。”
大圣蛮大的胃口,几天不见就从乞丐窝子翻身做大王了,老毛迫不得已忍下破口大骂的恶心,瘪了瘪胡子嘴巴:“你观察得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大圣一朝得了势,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有道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尔等东南西北,是谁每天卖惨供他们几个吃啊喝,还不是他一把年纪给人家说好话填好情的老毛,不然他们几个还想着混一口饭吃,他看是莫想!
“你看你面前的这一户人家好大的能耐,竟教海水分流绕道而行,这海边的家家户户塌房的塌方,独独她一家好端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看啊再动荡的海水也动摇不了她家的地位,它坚定不动摇的态度我看哪一定是有她的用意摆在那儿!”大圣将老掉牙的望远镜一掌拍给托举的老头子。
鸿毛好心好意送出去的东西,被大圣批得一文不值,老毛是捏着脾气按捺老人家的气性,老骨头捧着一个破烂老古董孤零零的缅情怀:“这可是东海龙宫龟丞相脱了壳的绿龟甲做得,可是很贵重的!”
大圣不听毛小子的聒噪,再度抢走了鸿毛手心的宝贝,一个单筒望远镜,大圣拿在手中觉得更为称手,于是对着海上白滚滚的浪花比对了一遍,在心中大概确定了一下海底龙宫妖怪藏身的方位。
老毛子酸溜溜地说:“小心点,这可是一对儿,不便宜的!”鸿毛心想,大圣要是打碎其中一个,以大圣的价位绝对买不起,把他按斤两典给卖猪肉的屠夫都赔不起。
小红家的房屋靠离海边最近,大圣锐利的眼神捕捉到聶立在东海岸的一户人家,周遭一败涂地的,全军覆没的,唯独她家屹立不倒,看来是有变数要发生了。
大圣边走边在心中盘算着小算盘,他没有在小红家门前多加逗留,反而反其道之独自掉头走人。
阿丽丽认为自己够机智,她炮轰独榆木疙瘩头上不开花的大圣:“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我们不上去敲门问问那个嚣张的人口?”
“你去问?”大圣搞了她一句,阿丽丽声儿得不敢做,一个人在那儿给人赔罪。
老毛子一句话也不说,自顾拿起扫帚撮箕扫起掉在地上一去不回的节操,为了挽回大当家的尊严面子,颇有领主风范的老思想家适当补充一句:“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坐等良机出手,再一击必中!”
老毛子抄起扫把一个扫堂风提前庆贺,沙砾流风回雪在太阳下迎风飞舞,像钻石般闪耀的流沙扑向框框麻将的兰花豆,金灿灿的沙粒厚重般的飘洒吞金兽的大笆篓脸,兰花豆舔舔嘴貌似还在回味美味佳肴中。
此时的兰花豆尚处于咀嚼嚼沙的余味中,阿丽丽扯块帕子擦擦冷汗已经替小弟干着急了。
“呸!呸!呸!”兰花豆扁扁枯燥的嘴巴,他特别像一条喂了黄酒的泥鳅开启吐沙模式。
女儿家的小心思太龌龊,大圣看穿对方眼眶里的那点小九九:“阿丽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是心里太缺爱,还是太变态,再不行就找个当地人嫁了吧?”
“哎!”阿丽丽不停地追赶并哀拒大圣按人头成亲的馊主意。“不要啊,大圣,我还不想嫁人……”
大圣扭头骂了一句:“神经!”
阿丽丽追击个不停,她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奔到大圣面前解释清楚,她讨厌封建顽固留下来的思想做派,讨厌父母之命媒说之言的合婚方式,她要自由自主挑选自己的爱恋:“大圣,我是真的不想嫁人啊……”
大圣插对鹅翅甩面留下一句飘飘然的话:“羊精神!”
大圣为了尽快破解东海渔民的案子,他整个人神经兮兮的,东海或许不会开口讲话,但总有蛛丝马迹留下的线索,他疯魔的在前面探查破绽百出的漏洞,他迫不及待等着去揪出一条藏匿多时的大肥鱼。
大圣狂犬病发作跑得比疯狗还快,阿丽丽就在后头咬紧牙关不松口:“你要跑到哪里去啊?”
金沙滩上公母两只野兔在赛跑,剩下的兰花豆就在原地占位,他瞻前顾后望着跑掉和被丢弃的队伍,转头面瘫似问话跟前的老毛子:“他们要去哪儿?”
“农家乐!”同样被大圣抛弃的老毛子也不恼,他一脸笃定大圣会去农家乐做客。
热汗滚过发烫的脑门,兰花豆是个不清白的傻瓜,他仍旧一头迷惘的雾水,再度询问老毛解惑:“干什么?”
“借鸡!”老毛子实则一脸深远的表情。
兰花豆东问西问得起劲,大圣教他什么事要先想清楚了再问,不然说错话少不了一顿来自土拔鼠的暴打。
兰花豆借此机会跟鸿毛先打听清楚缘由:“借鸡干什么?”
“钓大鱼!”很明显老毛的身高不够,身高不够脚尖来凑,他不那么显眼地垫了垫脚趾头,一对死鱼眼仰望大圣消失的稻金色背影,他回答兰花豆的语言如此的简洁明了,嘴边组织输送的口头文字飞快完事。
鸿毛大仙说得在理,兰花豆即便小心脏装了十万个为什么,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老人家开口释疑解惑。
老毛子的背后拖出一条大尾巴袋,他拽住袋子口双手使劲地拖拉移位,袋子是农户用来装大米的口粮袋,一个布袋有打拳击的沙袋那么大个,全是用来装鸿毛的神仙宝贝和仙家法器,就连轰天雷都是镶金带银的,嵌宝石珠子的万能金刚钻,给大圣壮胆护法的器皿老毛在自家仓库里整整收拾出了一大麻袋。
兰花豆瞠目咋舌做出灵魂出窍的熊猫头表情包,老毛子为大圣保驾护航的保镖头形象暗自叫喜,可在兰花豆呆呆的歪脑壳关注下,老毛子拖家带口分明就是一个收废品的穷老头。
“一……二……三……”一袋子家伙睡地上骗赖不起,鸿毛使出全力也只像小蚂蚁移动了一丢丢距离,鸿毛眼看着搬也搬不动扛也扛不动,正气得头上冒出五彩焰火。
“臭小子,你是不是傻啊,没看到我抬不动吗?”鸿毛抱了一大袋子的法器,眼瞅着脚下分毫未动的沙坑,他撇下肩膀上扛不下的储物袋,一锤子钉在兰花豆的顶门心。
兰花豆的头上只长了巴掌大点的毛,比秃头秃脑的老毛子好不到哪里去,不注重外貌形象的兰花豆更是不当一回事。
鸿毛无情地吐槽人不如物重:“屁大点的东西,居然比我人都重些!”
鸿毛忍辱负重,负重前行,埋着头,咬着牙,吃力的在金沙滩拖拽一大堆货品。
“屁大点的东西,居然要两个人抬!”神仙卖废品还是头一次见,兰花豆看得稀奇忙过来搭把手,他蹲下大屁股卖力挪动物体的重量,两个人就合伙拖着一袋宝贝密密前行。
“阿黄阿黄你呀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老毛子生拉硬拽,歌性大发,他背着叮当响的金属拖沓回农家乐。
兰花豆回回只有出苕力气的份儿,次次脏活累活全留给他一个人,大圣看到之后直接甩屁股走人,阿丽丽看到之后更是置之不理,直言手无缚鸡之力,搬啊抬都是男人滴事,尽管如此,兄弟情分全然不顾。
“小豆啊,做人不要怕吃亏,吃亏是福啊!”老毛子累得半死,到现在还在苦中作乐,安慰灰心丧气的兰花豆要向前看,胜利的光明是属于他们的。
“好小子,做人不要灰心,好日子还在后面!”一老一小鼓励互勉走完流程。
金光散体的夕阳哥鬼促促地说再见,最终安息在龙吟虎啸的海底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