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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悟空死去的真相

五行之战。

悟空夸下海口,叫板佛祖:“你信不信我能打得过你?”

佛祖摇头失笑,开口秒杀:“你信不信我能将你彻底埋葬?”

如来丈六金身,金光普照,神力无极,佛法无边,一寸长一寸强。悟空斗败如来,法术反噬,摇摇欲坠,体无完肤,如意金箍棒在打斗过程中不甚失手掉落悬崖。焚风破云,山毁地陷,悟空惨遭如来万丈光焰报复,他掉进窈冥昼晦的荒野和九旋八埏的深渊,一掌如来神掌将他打进陷空的地底,佛祖的五指化作五指山成功的将孙猴子压在五指山底下。

土地公跟大圣提及他的冰窖里囤了西瓜,大圣一听大夏天有冰西瓜吃,伙同贪吃鬼兰花豆把他地窖的西瓜搬空了。

大圣磨刀霍霍杀西瓜,锋利的水果刀将西瓜切得四分五裂,他们痛痛快快啃着甜津津的西瓜。

兰花豆先分得一块西瓜,粉红的果肉啃得光秃秃的,剩下一条比蛇皮薄的西瓜皮子。

大圣专择大块子西瓜,吃红不咬绿,单手刷刷一下,西瓜皮打水漂似的掷出指尖。

大圣有好东西,不能忘了发财的那一份,他挑了最大的一块西瓜单独留给发财,发财能吃到冰糖西瓜心满意足地叫了。

阿丽丽吃西瓜是先咬中间后咬两边,将一牙西瓜咬得凹凸不平,手里的还没吃完,又接着去开别的瓜,真是不花钱的东西不晓得节约。

土地公看外面天气热,就说请大圣吃西瓜解暑,没成想大圣直接把他的老巢给运空,一个瓜也不给他留,土地公悔之晚矣说着就要去找大圣算总账。

“我的瓜呢?”土地公逮着小胖胖兰花豆算账。

兰花豆指了指不远处的瓜皮子山,摞成一堆小山高,可以跟旁边的断井颓垣相提并论。

“只吃中间的心儿,旁边的谁吃啊?”浪费可耻,土地公看见自己好端端的西瓜给糟蹋了,怒骂他们仨儿不知道爱惜粮瓜。

土地公地窖里的西瓜倾囊相授,阿丽丽组团包圆,吃瓜哪能忘记送瓜人,阿丽丽谄媚献上一大牙红皮白囊的好西瓜,吃自己的西瓜土地公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啃完的瓜皮顺手交给阿丽丽让他扔进垃圾桶里,阿丽丽特别狗腿的照办无误。

大圣吃完西瓜随地乱扔西瓜皮,土地公晓得是大圣干的以后,右眉毛陡然跳起了眉毛舞,他真恨不得使出疯狂乱抓将大圣的脸抓得面目全非,最后秉着好神不跟人斗的思想掐息在心底里。

土地几个箭步飞上碎岩,抓花脸是行不通了,他打算换个方式教育大圣爱干净讲卫生。

看情形不对劲,兰花豆头顶一个灯泡闪过,他仓促发言打断了土地公暴力的遐想:“土地公公,你骗悟空说唐僧来了,唐僧真的来了吗?”

土地公放下身段,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锦帕,擦干手上沾手的西瓜汁。

“难不成你说谎欺骗了悟空?”阿丽丽见土地不言不语,误将土地欺骗悟空的事情当真。

大圣轻松避开土地的耳目,暗地里给兰花豆点赞,他的嘴型仿佛是在夸兄弟:“好小子,挺会的呀,跟我混久了,脑子变聪明了!”

兰花豆心照不宣,无形接下大圣的一波点赞。

“不是这样的!”土地公的头颅摇了两摇,像个小孩子一样无措。“唐三藏其实是来过!”

金蝉子化名唐三藏下凡,奉观音大士法旨,前来五指山收缴关押在山里的妖猴孙悟空,唐三藏是要擒住他带他去佛祖面前问罪。

“土地……”唐三藏牵着白马的缰绳路过贵宝地,轻唤白发婆娑的土地公,准备向他打听一点关于妖猴的始末。

土地公须发皆白,却有着一张白璧无瑕的玉颜,那张玉脸未经雕琢,有着清水出芙蓉的清秀,天然去雕饰的质朴美感,如画的眉眼间无不散发着纯碎的气息,他是唐三藏见过少之又少率真率性的神仙。

“你应该早点来,如果你能早点来,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般局面,他就不会死……”土地公隐忍着愤懑的情绪。

土地把手指向郁郁而终的悟空,手足无措的他不由得纵声大哭,在哭过骂过之后,他又扶着牢门艰难起身。

“他死前应是受了极大的折磨,所以走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悟空因为病魔伤得体无完肤,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唐三藏目击死在结界里的那个人,到底是心生不忍。

“佛祖画地为囚,五指山是佛祖画的一张大饼,他的目的就是将孙悟空圈禁在这里?”土地公在唐三藏面前愈加放肆,更是对他恶言相向,出口挑衅佛祖权威。

唐三藏自顾思忖道:一叶障目!”一片叶子缓缓飘过和尚的身前,他盯着叶子沉思良久。

他都不认识孙悟空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凭什么认定悟空罪无可恕要带他去赎罪,熟黑熟白,熟白熟黑,唐三藏嘲笑着他那可笑的信仰。

“孙悟空,你生不见魂,死不见魄,阎王要我们来拘你,戴上手铐脚镣,随我们一道回阴司吧!”白无常阴气森森地俯看长睡不起的痨病鬼。

正巧,孙悟空阳寿已尽,黑白无常带上生死簿前来五指山搜寻死魂,黑无常用勾魂索勾去了悟空的三魂七魄,三魂七魄速速离开肉身,悟空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上了枷锁随无常爷同去地府复命。

“悟空不是已经勾画了阴阳寿命吗?”唐三藏知晓地府阴阳图册的事儿,看着长眠的悟空心中起了疑心。

白无常白口红舌道:“阎王要你三更死,哪里留你到五更!”白无常翘起兰花指引导悟空的魂魄脱离肉壳。

“易君,我走了,你多保重!”悟空虚无缥缈的鬼影径直穿越结界,双手双脚被迫拷上勾魂索魄的手铐脚镣,叩头一拜土地的大恩大德,脚踝拴了两条铁链随黑白无常下阴山赴黄泉。

“救人还是杀人,你自己选吧!”白易君痛彻心扉,将锋芒宝剑横在唐三藏的脖子前,似乎要斩断仙缘背弃神道,帮助悟空消灭妖僧唐三藏的性命。

悟空死了,陪伴了五百年的好友突然在他面前痛苦死去,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足以教白易君哀默心死。

“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的命我不要了,你走吧!”白易君收了项上宝剑,放唐三藏走,他打算同悟空一起赴死。

“他或许还有救!”唐三藏冰冷的唇角一字一句吐露实情,不过白易君的杀神举动足以教他心寒。

“真的吗?”是什么逼人毁灭绝望,又是什么教人重塑希望?得知悟空可以复生还阳,白易君满脸惊愕,差点喜极而泣。

“嗯!”唐三藏行事从不说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希望白易君放宽心态。

唐三藏纳闷道:“我看得出你仙缘不浅,何不稍加利用,飞升上天,何苦屈尊做一个小小的土地?”

白易君失神道:“一个没有心的神怎么能体会出我的痛苦呢?”

唐三藏不禁问道:“心是什么?”

白易君抿嘴一笑:“心是有情有义,不会背信弃义,这才是女娲造人的高明之处?”随后固执说起。“你胸口的那颗心是莲花做的吧,很逼真,但不实用。”

唐三藏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心口安的心是颗假心吗?”

白易君仰天大笑,似乎是对天上的神仙不满,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他说道:“我白易君自愿放弃晋升飞仙的机会,自我惩罚五指山下千千万万年。”

唐三藏质问土地:“你不后悔吗,他还躺在那儿,你这一切辛苦付出真的值得吗,他要是醒来后忘记了你怎么办?”

白易君心甘情愿承担全部的后果,他对唐三藏坦白道:“我不后悔我做下的每一个决定,即便放弃到手的大好前程也再所不惜!”

唐三藏是金蝉子的化身,身负大乘佛法,法力惊人,他孤身一人来到五指山下,两手合掌喃喃念经,等到晦涩的经文念毕,大力金刚掌试探性地打向磐石,山头留下一个金手印,可五指山仍旧岿然不动安于盘石。

唐三藏眼见不能打破佛祖的咒语,遂取下佛珠一百零八颗劈开大山,再解下通肩的赤衣袈裟破除佛祖圈地而设的咒术。唐三藏一身神力,外加有两样法器加持,开天辟地无所不能,顷刻间天昏地暗,山石滚落,唐三藏趁乱飞进洞中卷起悟空的尸身就跑,终于给他救出了因饥寒病死的孙悟空。

“悟空?”悟空遭受灭顶之灾,全身伤痕累累,土地趴伏向悟空伤痕遍布的肉身,心内悲痛欲绝,竟嗷嗷大哭起来。

“你先别急,我有太上老君亲赐的九转金丹,可救他一命!”唐三藏找出金瓶喂了一粒金丹给悟空服下。

“你照看好他!”唐三藏把悟空的肉身托付给土地保管,他则立刻施法找到冥泉溜到鬼界,寻找传说中通向地狱入口的铁索桥。

地狱苦寒无比,四方鬼怪鬼哭狼嚎,烈火烹油的妖精比比皆是,可见地府不是神仙能待的地方,唐三藏心中急促不定,觉得早做打算才是。

地下是熊熊燃烧的岩浆熔岩,熔岩的温度能焚毁一切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而通向地府鬼门关的是一条长长的铁索桥,桥上的悟空正被鬼差羁押上岸,前往地府宣判待命。

“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不及时救出悟空,只怕后面的阴差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会变得非常棘手!”唐三藏顾不得头疼,一路斩杀阴差,过狼关斩虎门,与悟空的距离越拉越远。无计可施之下,唐三藏利落翻身从高台跳下铁桥,前去营救悟空的灵魂。

黑无常大喝道:“金蝉子,这里是地府,不是你灵山,容不得你撒野?黑无常在自家门前耍威风,胆量十分。

哥俩护送魂魄回府的路上,唐三藏现身铁索桥,他出其不意一掌打伤白无常,仅用三招将黑无常打退,两方法力悬殊太大,很快无常爷被唐三藏打得哇哇吐血。

唐三藏的掌风霸道刚硬,黑无常直接被打出内伤,五脏六腑皆被雄厚的掌力震碎,最终他气愤谴责唐三藏的无耻行径:“金蝉子,孙悟空的大限已到,我们哥俩奉阎王爷的旨意拿人,你为何在此阻拦我们过关,难不成是存心为难我们哥俩的吗?”

西天之上的事,鬼界阴差如何得知,唐三藏再三盘桓之下决意澄清始末:“如来佛金口已开,点名要他随我西进求佛,他恐怕去不了阎王那里报到了!”

现在身在阎王的家门口,唐三藏不好意气用事,果断报出佛祖的名讳,如来佛祖的名气有多大,势力完全碾压阎王爷,黑白无常不过是阎王手底下的两条狗腿子,听清是佛祖点名指派的任务,无常爷不好得罪西天的人。

唐三藏拿出如来佛祖的官威,无常爷顷刻底气不足,没了先前在自家门口耀武扬威的口气:“金蝉子,你说话可当真?”

唐三藏闭目合掌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好,我就放了孙悟空,让你回去复命!”黑无常依言放过悟空,将魂魄完好无损归还给唐三藏。

两个小小的鬼差不是如来二弟子的对手,他们忌惮唐三藏手中厉害的法器以及他那高深的术法,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悟空走。

唐三藏使出纯厚的法术斩断坚不可摧的手铐脚链,那玩意竟比五指山的大山有过之而无不及。唐三藏不得已使出全部灵力摧毁铁链,帮助悟空从黑白无常手底下逃了出来,俩人顺利脱离苦海回到陆地,一神一鬼随后安然抵达五指山。

“去吧!”所幸魂魄离开肉身的时间不会太久,唐三藏即刻放悟空回去还阳,灵魂飘飘然钻进冷硬硬的躯壳,灵与肉合而为一融合在一起,悟空身体恢复很快有了生命特征。

唐三藏给刚回魂的悟空敲了一记警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将它戴上!”

唐三藏一挥僧袖,观音赏赐的金箍子从袖子里抖了出来,唐三藏是想将金箍套在孙悟空的头上,将妖怪的命门死穴死死地攥牢手心。

唐三藏救了悟空一命,悟空没有多想,按照唐三藏的吩咐,悟空举起金箍将它戴往头顶。

悟空见过人生巅峰的美景,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他不再留恋虚名浮利还有那些曾经的恩恩怨怨,看淡人生之后的他毅然决然返回花果山潇洒度日,他辞别了好友白易君和救命恩人唐三藏,打起精神直奔山下。

观音大士将金箍咒的生死诀窍告诉给了唐三藏,唐三藏正好利用金箍降伏妖猴孙悟空。

悟空一时不察,着了唐三藏的当儿,他头疼欲裂地跪地求饶:“我求你放了我吧!”

五百年的囚禁将悟空的脑子关傻了,悟空执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唐三藏不念旧情反倒念起了《金箍咒》,金箍越收越紧,疼痛难禁。悟空知道是被唐三藏下了套儿,他怙恃不住跟唐三藏磕头作揖,请求他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戴上金箍,随我西征!”唐三藏刚正不阿,给出的条件不容悟空置喙。

“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西去,只求你别念了。”悟空含泪答应,被迫西去。

“孺子可教!”唐三藏收手念停。

唐三藏出色的完成佛祖交派的任务,虽然佛祖迟迟没有现身露面,但是观音还是从千里之外跑过来接见他。

“弟子见过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手握净瓶,杨枝甘露青葱一点,佛珠跟袈裟两样法器被观音收回,唐三藏身着素衣僧袍虔诚参拜观音。

“西天之路困难重重,金蝉子你好生去吧!”观音叮嘱一番便回了紫竹林。

“弟子遵命!”唐三藏恭送观音菩萨。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土地公虽然跟唐三藏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相信凭借唐三藏的品性为人不会贸然加害悟空,他告诫悟空从今以后要修身养性潜心修炼,必能扭转命运的契机。

命运的轮盘已然敲响,尽管心中有太多的不舍,悟空还是拜别了昔年的好友,牵着白马护送唐三藏求取真经。

不知不觉天亮了,土地公讲了一晚上的故事,整个人也乏了。

“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

“事到如今,你们还认为我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吗?”此事并非是土地危言耸听,而是真相原本就是残酷的,只不过没人去相信罢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不会说谎,我经历过挫败的磨砺,所以我今天才有胆子站在这里向你们说出实情。”

“原来如此,在下真是受教了!”弄清五指山的来龙去脉,大圣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大圣?”都说实践出真知,土地公活了万把年,他花万年经验总结出一条真理,那就是要抱着一颗平常的心去迎接风雨,不要被大风大浪打倒了就爬不起来了。“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土地公苦口婆心良言相劝,大圣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缓缓靠近捏肩松背的阿丽丽,兰花豆手头忙着收拾大喝水圣的竹筒,三人先后跟土地公告了别,劝他没事别老伤神,保重身体要紧。

土地公站在一块石碑前,大圣昨夜还在此脱裤子尿尿,犹豫半响,土地呵呵笑道:“我能闻到你的气味,一股猴骚味!”

挥汗前行的路上,大圣恋恩不舍,老远就能望见土地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顽石上,隔空相望的是悟空弹跳的剪影,那身法虽然时隔数百年之久,如今一见却依然鲜活生动,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有灵气,土地公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大圣也会一辈子牢记那个舞动的身影。

临行之前,大圣曾问过土地一个问题:“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土地公摇头晃脑,显得非常为难:“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找他,可他就是没有踪迹可寻,找人的事情非常难办!”为了不让这份厄运降临在大圣的身上,土地公给了大圣一个美丽的希望。“好在年轻人,你有一颗坚毅的心,无论未来多困难,你始终会找回他的。”

土地将最大的福祉送给了大圣,大圣收下土地虔诚的祝福,不知道人生路上该如何回敬他殷切的期待?

目送大圣一行人走后,土地公把拐杖丢到一边,踢着老腿坐到石头面上,清嗓高歌:“天涯一曲各自分散,相逢忍泪不再相看,爱我者谁恨我者谁,齐天神话烟消云散……”

五指山的上空,飘来神似齐天大圣的云彩,亮丽的云彩逐渐被庞大的云团吞没,末尾又不知所踪!

行走的悟空对望扑朔的流云,开心地叫喊:“我就是想见到你!”

兰花豆仰视天边凝聚成形的流云,捅了捅大圣的胳膊:“大圣,天空飘来五个字?”

大圣以为兰花豆开玩笑,露齿一笑:“那都不是事!“

阿丽丽也跟着凑热闹 “真的,大圣,天上真的有字!”

大圣笑着重复第二遍:“那都不是事!”

“我在终点等你!”阿丽丽照着云彩跟读了一遍,以她的聪明才智的确不懂云彩表达的真正涵义,还杀死了一堆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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