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江柔真的很特殊,校长对她也格外看中,班主任何老师听了校长的话,脸上露出思索,随即一脸肃然说着:“这事必然要管了,多谢你的提醒了,你这老小子放心,我就是捅了马蜂窝也牵连不到你。”
班主任何老师对校长的称呼居然是老小子,不只是因为太熟关系好,还是缺乏尊敬之心,反正校长听了也不以为意,只是目光看着江柔,他在等待江柔的回答,是否能回母校演讲。
江柔也没多考虑,很自然的点点头说着:“有机会,我会回来做演讲的,感谢老师和校长的栽培。”
江柔很会说话,班主任何老师对此不予置否,校长则露出笑容,当然他也能听出来江柔这句有机会的的意思是可来可不来,但有这句话就足够了,然后江柔穿着白色裙子飘飘然离去,神情还是那种缥缈的样子。
岳阳市平江县有户大院,占地很广,囊括青山绿水,四周还围着栅栏荆棘类,大院中是古色古香的一套二层小楼,看着像是别墅区,又区别于别墅区,只是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外加很大的庭院。
庭院内有个水潭,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穿着一衬衫坐在水潭边,手中拿着一根鱼竿正在钓鱼,这位老人长的虎背熊腰,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看起来更像是关东大汉。
当季已是夏天,气候炎热,老人却穿的很厚,大热天的衬衫外面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腿上穿着羊绒裤,膝盖上还有两个护膝,头顶戴着花草编织而成的草帽,老人面相看着少许憨实,天庭饱满,仔细看去和非主流男孩有八分相似。
老人正在垂钓,一阵脚步声响起,从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中跑出一个小老太太,小老太太身手灵活全无老年人该有的行动迟缓,跑动间步履轻盈,轻轻一跃跳过几个台阶,双脚踩在台阶旁的栏杆上顺势而去,下落时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小老太太见到钓鱼的老人,嘴里却是破口大骂:“张志勇,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钓鱼,又有人打电话来告状了,你那混账孙子张上将又闯祸了,逃学打架,抽烟喝酒一个不少,都是跟你学的,他们老师还说了,教不了,已经几天没见这混账小子上学了。”
小老太太声音震耳欲聋,大老远就能听到她独特的大嗓门,几个健步就到了老头面前,想都没想一脚踢向悠哉钓鱼的老头。
毫无防备的老头被踢的一个狗跄地趴在地上,手中的鱼竿了扔了,然后就听到老头同样的大嗓门:“啊呀,小墨啊,你踢我干嘛,我的鱼啊,上将那孩子有他父母管,你这当奶奶的,瞎操哪门心啊,我这当爷爷的给他省城留份房产就够了。”
老头长的又黑又壮,看着像是大狗熊,这么高大的身形居然被小老太太一脚踢倒,老头可能是习惯了,挨了一脚毫不在意,对于小老太太的话也随口敷衍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那非主流男孩如出一辙。
这位就是非主流男孩的爷爷黑大汉张志勇,看他这幅样子,非主流男孩张上将吊儿郎当的模样是跟他爷爷学的,就是说话的样子也神似。
小老太太一听,柳眉一竖,掐着腰又是上前一脚踢到老头身上,老头哼哼唧唧的揉了两下,随即又爬起来懒散的坐在钓鱼的小板凳上,嘴里说着:“小墨,你老踢我干嘛,我的鱼都跑了,上将那孩子很有我的风采,想当年,我张志勇在东北……”
黑老头说话很不着调,两句话就离题万里,又开始扯他当年往事,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吹嘘的,对于他孙子的教育是一点都不上心,完全是放养状态,在他看来,孙子的教育由他儿子负责,他才懒的管那么多。
实际上他对儿子的管教也同样没怎么上过心,都是老太太亲自管教的,在老太太的管教下儿子做什么事都中规中矩,和他的性子完全不同,到了下一辈,孙子张上将随了他,脾气秉性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按现在的话来讲,这叫非主流,这孙子成天上房揭瓦,偷鸡摸狗,又是调戏女同学,每天各种不着调。
邻里之间风评极差,学校那里也是各种告状的,每次都气的其父母去赔礼道歉,老太太也是气的上蹿下跳,也只有他这个做爷爷的毫无在意,张志勇他这个孙子出生那天,曾有封快件到来,还是当初张志勇亲自去邮局取的。
那时九零年的快件业务基本为零,平江地区从来没有过快件包裹,张志勇这个是独一份,还曾在当地轰动过
张志勇拆开后,里面有幅画,画卷展开是一幅山水之画,一条河流蜿蜒,一页扁舟逆流而上,河流对岸是灰蓝山峰,这就是画卷上的景物。
除此之外,画卷上还有两行字,第一行为“上将于水”,下一句为“顺其自然。”就这样一幅山水画卷加两行字,张志勇看到后,直接给孙子命名为张上将,而对他孙子是真的从不插手,顺其自然。
小老太太也没任何意见,本来孩子起名是要父母来命名的,但这次做为爷爷的张志勇直接插手,拍板而定孩子名字就叫张上将,对此孩子的父母不敢有异议。
尽管这名字听起来很奇怪,张上将那不就是将军吗,怎么看这孩子也没当将军的命,真是古怪的名字,孩子长大些就各种不着调,这个样子别说当将军了,当个乞丐都讨不到饭。
老太太曾问过那幅画卷的来历,爷爷张志勇撇撇嘴没好气说着:“还能是哪位,孩子出生当天,快件同时到来,时间能拿捏这种程度,不是姓周的就是姓罗的,具体是哪个,我也不清楚,这两个家伙老子一想起来就头大。”
老太太又问过:“那两位怎么知道你孙子出生具体时间,为什么又送幅画过来,你为什么偏偏非要按画起名字,不会又挖什么坑吧。”
老太太来自苗疆似乎知道张志勇说的那两位是谁,居然不敢提名字,一脸被坑怕了表情询问着。
“我怎么知道啊,反正不是坏事。”爷爷张志勇随口敷衍着,他是真的不知道,但对那两位有着绝对的信任,这种信任甚至高过他老婆,也就是这个叫小墨的老太太。
这会儿的爷爷张志勇正钓着鱼,小老太太冲过来踢了他两脚,说是老师打来电话张上将一周多没见人影了,不知跑哪去了,还有中考志愿的事情,居然让爷爷辈拿主意,因为张志勇曾放话考上重点高中的话奖励省城一套房产。
爷爷张志勇还是老样子,哼哼唧唧的爬起来继续钓着鱼,嘴里不咸不淡的说着:“不就一周没见人吗,又不是死了,至于考什么重点高中,让他老师或者他爹定吧,我哪知道考什么高中,再说那臭小子的成绩能不上考上还两说。”
爷爷张志勇是真看的开啊,干什么都顺其自然,孙子这个德行他占很大一部分责任,小老太太生气了,伸手手指一弹,指甲处发出“铮铮”的声音,一只幽黑的蜘蛛不知何时出现在手掌处,正四处乱爬,却爬不出手掌心。
爷爷张志勇吓了一跳,手中的鱼竿瞬间甩飞,嘴里惊叫着:“快把这东西拿开,恶心死了,这东西有毒吧,想毒死我不成。”
“哼!”小老太太哼了一声,没有继续纠缠,步履轻盈的回到别墅区二层小楼,对这不着调的老伴她是商量不出什么事来,只好自己回去想办法,这一家子最关心孩子的,不是父母和爷爷,居然是奶奶。
岳阳市街道,非主流男孩也就是张上将手掌托着一只黄鹂街溜子一样迈着方步瞎溜达,造型奇异不说,主要是牛仔裤上挂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当”做响,加上手上还托着一只鸟,回头率围观率爆表。
许多人都侧目而视之,张上将洋洋得意,一摇三晃的走着“叮当”的声音伴随左右,更奇特的手中的黄鹂也不飞走,在他手掌和损坏的鸭舌帽来回跳跃飞翔。
张上将正春风得意,冷不防一个交警叔叔走来拦住去路,看着张上将这造型翻了翻白眼,嘴里说着:“这位奇装异服的小伙子,请走人行横道,还有好好走路,怎么跟拉了跨似的。”
交警实在看不下去张上将这身造型,简直不忍直视,但又不能不管,一边感慨,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顺势要把张上将拉回人行横道。
哪知交警伸手抓了个空,这个非主流少年太灵活了,别看走路别扭,在交警伸手抓来的一瞬间,顺势退了一步,踩在某个落点上,交警身形失衡差点摔倒出丑。
张上将不咸不淡的接着话茬:“警察叔叔好啊,我就喜欢走机动车道,哈哈哈,我太威风了,这个不错,小爷我玩玩!”
张上将说话间居然把交警的反光背心的反光条给撕下,手法十分娴熟,然后张上将撒腿就跑,一边跑还把反光条贴在自己身后,一路狂奔而去,气的交警连忙追赶。
张上将这么一跑,整个街道马路乱了套,车辆的喇叭声响成一团,张上将灵活的像只猴子穿行于各种汽车之间,许多车主气的跑出来骂人,因为爱车上面被张上将踩了几个黑呼呼的鞋印,哦,玻璃上也有。
交警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拿着对讲机呼叫支援,那些骂骂咧咧的车主也加入追击队伍,这个混蛋杂毛少年实在太不像话了,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在各种车辆间穿行跳跃的张上将见到这么多人追他,吓了一跳。
他可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来追他,这会儿另有其他方向的交警骑着摩托也追了过来,这种阵势,没人能跑的掉,张上将这下傻眼了,随即强烈的虚荣心开始膨胀,昂起头,站在一辆奥迪车顶高叫着:“哈哈,这么多人追小爷我,哈哈,太爽了!”
奥迪车主气急败坏的下车,伸手就去抓张上将的裤脚,张上将哈哈大笑,才不管奥迪这车主吃人的表情,直接用脚去踩,踩的很准踩到饿奥迪车主的手指,疼的车主“啊呀!”一声,缩回手掌。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围堵,张上将已经无路可逃,张上将也不慌,又是哈哈大笑一声,一个跳跃高高跃起,踩着玻璃上了一辆公交车顶,随即又是一跳,直接跳到街道旁二楼的一家眼镜店,这是从窗户顺进去的。
“这个小家伙属猴的吧,啊呸!”又有车主骂了一句,然后从下方继续追击,支援的交警和其他车主早就把这楼层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好事的记者屁颠屁颠的跑来采访交警,可惜交警没空搭理他,急匆匆奔向二楼的眼镜店。
这种情况就算张上将会飞也插翅难逃,进入眼镜店的张上将也不管那些大呼小叫的柜员,还挥挥手说着:“借过,借过,小爷我顺路而已,可不是来偷东西,一堆破眼镜我要这些破烂干嘛。”
张上将的喊话没什么效果,眼镜店的柜员连跑带骂冲着张上将冲来,楼下则是响起阵阵脚步声,这是那些车主和交警纷纷赶来,眼见无路可去,张上将还是不慌,又是站在柜台上高高跃起。
随着张上将纵身一跃,身影浮动居然上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只见张上将双腿钩在天花板吊灯上,如同蝙蝠一样倒挂,“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这是吊灯上的各种坠饰掉落。
张上将挂在上面,一双眼睛开始乱瞄,这是寻找看是否还有借力的地方,下面的车主交警包括柜员站在下方,准备瓮中捉鳖,交警已经从下面跑到而楼,见到张上将倒挂在吊灯上,心底暗暗称奇。
随即交警大喊一声:“谁家的小子,给我下来,闯下这么大祸还想跑啊,这混小子,比泥鳅都滑溜,这次我看你怎么跑!”
“谁说小爷我要跑了,交警叔叔,我可是守法的好学生,你不会为难我吧,不就是偷你个反光背心吗,这么小气干嘛。”
张上将挂在吊灯上嘴里还在纠缠不清,没有一点承认自己错误的觉悟,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在早些年可是要进少管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