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次了!整整第十八次了!!!
怎么没完没了,没有尽头…
梦越到后面越发真实,也不按照时间顺序来了…
就这么被困进去吗……
不,她不要!
阮渔起身,看着白色的床褥。
这不是她睡前的场景吗。
木桌那边,穿着官服的沈清让正闭目侧趴在桌面。
下意识咬紧嘴唇,不痛。还是梦!
那她就破了这梦,接着杀了沈清让就是。
阮渔走过去,忽地觉得这个梦,似乎有些过于真实了些。
一时间有些犹豫,她狠狠又掐了把大腿,依旧没有疼觉。
但是刚刚前面那几个梦也很真实…她现在早杀得头皮发麻,不知道掏了多少次心窝子了。
已经掏熟练了…
可是这次真的太逼真,逼真到让她浑身发麻。
走到木桌前,阮渔伸出手。
第一次有了迟疑。
她的手快要碰到沈清让,正要把手化作利爪。
系统:【停停停,宿主你要干嘛,你疯了啊!】
阮渔惊的头上冒出冷汗。
系统?
这是现实,这是书中的现实世界,现在她面前的一切不再是梦了。
她刚刚差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但是她为什么会没有痛觉……
用衣袖擦了把脸,若不是她的直觉一直在告诉她不对。
只怕是系统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已杀了沈清让。
那等待着她的就又是…任务失败。
【我没有了痛觉,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我刚刚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系统担忧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可能是因为使用能力的副作用变大了,导致失去了五感,我帮你恢复,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随着系统的话音刚落,阮渔鼻间传来淡淡檀香,嘴里带着腥咸的铁锈味,大腿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终于恢复了。
阮渔慢慢移步到墙角,手撑着墙壁深深喘气。
这是玩她呢……
上一世就是她透支到法术耗尽都没出现这些梦,尤其这些梦境越到后面还越发诡异。
她似乎在这十几个梦,梦到了几个……上一世她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场景……
可是,她现在想不起来。
阮渔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她的头好胀,慢慢缓了一会儿,阮渔摇摇头不再去在意。
一般做梦醒后忘记的情况很正常。
即是梦,就肯定与现实有所出入。
阮渔看了眼手腕上泛着凉意的锁链,现在还有去找那所谓的证人,以及去坤宁宫。
就这么个小物件,浪费法术有些实在不划算,不过她可知道开锁的钥匙是在某个人身上。
阮渔重新走到沈清让身边,打量了一番。
她还从未见过这人熟睡后的模样,虽然她上一世嫁了沈清让,但他们当时也是分房睡来着,她先提出,沈清让并未反对,然后就此一直到她成功下线……
侧枕着半边衣袖,墨玉般流畅的发,遮住了他半边细腻白瓷般的面颊,几缕发丝微微洒落在鼻梁,越发显得那鼻似黛青色远山般挺直,黑衣的领口衬得他露出的脖颈白得有些耀眼。
阮渔皱眉移开视线,看向沈清让腰身。
如果她没记错,那钥匙是在沈清让的腰间与玉佩一起挂着。
这玉佩的红绳已经掉了颜色,能看出已经随身佩戴了很多对年月,但是也被主人保护得很少,没有缺损。
明明只是普通的款式,却被沈清让天天不离身的挂着,后面意外被她挣扎中打碎了去,此后他们就彻底翻脸闹崩,直到后面她死前…才见了沈清让最后一面。
但要拿钥匙的话……
阮渔看着那束着红色腰带的位置,撇了撇嘴角,蹲在沈清让身前。
有些不适应跟这人太过接近,略微停顿了一瞬后,她手法轻巧,生怕惊醒了沉睡的人。
等钥匙到手,阮渔打开手腕锁链,露出了手腕处被压出的红痕印子。
把锁链轻轻放在了地上。
牢房的门一直并未锁上,这倒是给她省了事,阮渔慢慢推开牢门,迎着淡淡烛光,走进黑暗。
同一时间。
黑色宽袖长袍中,白皙手背上一颗浅色指间痣若隐若现,泛着淡粉的指尖蓦然间微动了下。
长睫微颤过后,露出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沈清让睁开眼,仍带着锁链的手腕摸上了正隐隐作痛的心口。
锁链跟着动作摇晃起来,与地面发出碰撞声响。
他看向已经空了的锁链另一端,以及少了的钥匙位置,眼中微光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