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暖水瓶落地爆裂的声音巨大,响彻整个院子。
“笨蛋,丧门星,赔钱货,整天吃闲饭,你怎么不把自己摔爆?”
中年女人的喝骂声持续不断,极其刺耳!
一墙之隔,尚在睡梦中的一个青年男子被惊扰得弹跳而起;
目光由呆滞迅速转为愤怒,特别想冲出门去:
找叫骂者理论,甚至打她一顿,再让她道歉。
可是,当青年男子看向衣柜中间镜面里显现的自己相貌时,
惊讶得连思维都停止了......
头晕脑胀突然来袭,青年男子只得颓然坐回床上;
稍后,他感觉大脑如撕裂般疼痛,
条件反射地用两只手按住脑袋,并在床上不停翻滚着;
各种信息山呼海啸般涌来......
…….
半小时之后,痛楚消失,男子厘清了一切信息:
自己前世为米国达顿投资集团的创始人,名叫雷凯文;
2021年,因突发脑溢血,未得到及时和对症的治疗,
最后死在异国他乡;
连后妻为自己所生儿女都未能见最后一面;
而最大的遗憾却是:
前妻和前妻所生的女儿乐乐,二十多年的寻找,也毫无音讯!
本该带着最大遗憾死去的自己,
却魂穿到一个毫不相干的、名叫盛剑豪的人身上。
而此时,距离前世在凌江省远山县二中当数学老师,
已经过了整整四年!而此地,距离远山县怕是有千里之遥!
当时还是92年,被毕业当了混混的的学生报复,
重伤昏迷达两周之久;
醒来后,发现这个混子学生却被保出来、逍遥法外;
一怒之下,找到这个学生,毫不留情地猛烈暴击,
然后亡命天涯......
而后来却发现:自己的妻女受到连累,不知所踪......
现在的盛剑豪虽然知道雷凯文的逃亡踪迹,
却完全不知其前妻女的现状;
自己又该以什么身份和方法去寻找她们和保护她们?
……
再说这个盛剑豪,面相尚可,人也高大,显得孔武有力;
昨晚在去加班的路上出了车祸,
被送回来后却不知节制,
同春节回家后带过来的女友疯狂一宿,
才造成这个结果。
捋到这里,雷凯文,不,现在的身份是盛剑豪,
却发现女友也不在这里了。
起身坐在床头,盛剑豪鼻翼翕动:
混合着洗发香波味道和女人脂粉味,一阵阵袭来;
仿佛昨夜的一切又显得有那么真实。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那女人的粉色拉杆箱也不在啦;
再侧头看看另一个枕头,发现一根长长的头发;
他拾起那根长发,在左手食指上不停地绕着圈圈;
放空大脑,在心中极力去捕捉一些东西。
随即,他掀开两个枕头;
发现放在下面的5000块钱不翼而飞,还发现一张纸条。
他迅速地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心中冷笑道:
什么父债如山,不可不还;什么要去远方寻找未来;
什么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什么不要和肇事司机起冲突,隐忍为上。
什么钱为暂借,当图厚报。
全是屁话!
这个女的,名叫覃雨,是盛剑豪的初中同桌兼当时暗恋的女神。
初中毕业就断了联系,缺席了他的人生整整8年。
这次春节回家,发现她在餐馆吃饭没带钱,被刁难,盛剑豪出手相助;
第二次又发现她被几个人围在小巷子里,向她追要她父亲欠下的巨额赌债;
在盛剑豪和围观人群的帮助下吓退几人。
当时,这个女的担心节后混混再找麻烦,
就要求盛剑豪在大年初二过后将她带来这里。
哪里想到这个女人另有算计!
……
乱套啦,全乱了啊!
而此时,隔壁的谩骂声音又穿墙而过,深深地刺透着他的神经。
“你这个灾星,你克死了你爸爸,你还没有出生的弟弟又被你克死,
你还要克死我啊。你爸爸和你弟弟怎么不把你一起带走?”
“我养你18年了,挣不来一分钱,还要喝我的血;你个废物!”
“你滚,我养不起你了,再也不想养你了。”
“你给我滚远点,你出去看那个男人要你,你就跟着他;
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剑豪哥哥,你不是经常往他那里跑吗?
他的女朋友刚来几天就走啦;你就去跟着他,让他养你呀。”
一再被打扰,现在又扯到自己身上;盛剑豪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记得在自己刚入住这里时,这个叫宋桂香的恶心女人,
就笑嘻嘻地端着一小盘花生和瓜子来串门;
当得知自己在德兰普外资公司上班做质检工程师时,就要求给她女儿找工作;
当时,没有立即答复她,之后她就一直追问;
可当她得到办不成的答复后,就立即变脸,
揪住她女儿的耳朵离开,并快速拿走了那一盘瓜子和花生。
迅速穿好衣服,甚至来不及整理乱蓬蓬的头发;
气冲冲地来到隔壁门前,盛剑豪正想一脚踹开门时,
门突然打开,露出一中年妇女的头来;
油腻且带怒气的脸让人生厌;
中年妇女却先发制人,眼中含有挑衅的目光,说:
“你想干嘛?你女朋友跑了,又不关我的事;
别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猛然伸出右手,抓住她衣领,盛剑豪将她拽到走廊上,
高高的扬起左手,作势要抽她耳光;女的吓的直哆嗦,忘记了挣扎。
此时近距离怒视着她眼睛,盛剑豪咆哮:
“姓宋的,你年纪大,平时都让着你,你却越来越放肆;
你的这么大声地又吵又骂大半天了;严重影响别人休息,
破坏安定团结,污染空气;你心里没有点数?”
“你女儿那么大了,你还经常欺负她;想打就打,
想骂就骂,谁受得了你这么虐待?”
“你就是个泼妇,神经病,虐待狂!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见扬起的巴掌始终没有抽下来,脸上挂满唾沫星子的悍妇又来劲了,
大声说:
“我教育我女儿,关你什么事?你心疼他,你把领走好了;
我还省下一口饭了。放开我,放开我!”
这个女的毫无担当和责任心,不配为人母!
右手突然一松,盛剑豪放开泼妇,
女的“噔…噔…”退后几步,差点摔倒。
这时,盛剑豪却豪气地说:
“莫欣小丫头的事情,我管定了;我给她找工作;
找不到工作,我也管她的生活,直到能经济独立为止;
不过,你不配做她的母亲,必须给她断绝一切关系;
以后不管他过得怎么样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做到?”
看到悍妇眼中出现一抹欣喜之色,盛剑豪再次怒喝:“问你能不能做到?”
“能,能,完全能做到。我还可以当着外面这么多围观的人发誓:
永不纠缠。”悍妇完全不要脸地说。
“好,从此以后,大路朝天,永不相干。”盛剑豪再次警告。
转身回到寝室;从镜子中看到自己乱蓬蓬的头发,
想到“头可断,头发不可乱”的流行语,于是盛剑豪马上找来一瓶摩丝;
三七开梳理好头发后,却发现快到12点了,
午饭时间到了,他感觉自己饿得能吞下一头羊。
再次扫视镜中的自己:棱角分明的面孔,W字型的下巴,还算满意吧;
特别是头发,黑亮黑亮的,一丝不乱。
“可以出去见人了;不,是去见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心里这样想着;出门时却看到小丫头已经等候在外,
眼睛红红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雾水;身上背着一个小号的牛仔包,
两只手十指相扣在一起,不安地站在那里。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留恋了。”盛剑豪轻声说。
“嗯。”小丫头应了一声后,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可刚要下楼,宋桂香这个泼妇就在身后大声问:
“你们要去哪里?”
“跟你有关系吗?哦,对了,莫欣,身份证带没有?”
盛剑豪怼了一句,然后问莫欣。
“没有带,她扣留了,不给我。”莫欣小丫头弱弱地说。
听后,对宋桂香阴然一笑,盛剑豪说:
“你不给,我就不管她了,让她留下来吃垮你;
你的水果摊生意也做不下去;你也再婚不了,
生不了男孩,也无法传宗接代。”
宋桂香见心思被击中,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咬牙交出了身份证。
完全没有在意探头探脑、满脸好奇的人们,
盛剑豪带着小丫头走出了这个为安置女友、
租用了二楼一套二房间的院子。
默默地向前走着,盛剑豪内心难以平静:
他想到了他们盛家收养且已经被人认领、远走星国快三年的妹妹;
还想到自己另一个身份在远山县的前妻和快满五岁的女儿;
哎,帮这个莫欣小丫头就当是对自己内心善意的一种慰藉吧;
再说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还是上了这个恶妇的当啊。
要是谁敢说这个悍妇愚蠢,他一定会跳起来扇他几耳光。
悍妇不光用了苦肉计、激将法,
甚至还利用了大男人怜惜弱小的侠义心肠啊。
还真不能小视天下老百姓啊!
至于怎么安排这个小丫头,盛剑豪想将她暂时安排在卞晓燕的小饭馆内。
卞晓燕确实长得很白,他前老公嫌弃她不能生育,
又有点贫血,就和她离婚了,另外讨了一个老婆。
小饭馆的生意不太好,只有卞晓燕和一个叫唐淑珍的中年女人;
这两个女人可以轮流到盛剑豪的出租房内暂住;
这样就可以安置莫欣,就不需要将她安置在公司分配的住房内。
自己又回到之前的单身状态,不过还要付房租;
还真是人生处处坑,
就看你精明不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