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冥,二十年前以“天王掌”闻名武林。其人亦正亦邪,往往达目的是不折手段。其天王掌,霸道异常,与东海木家的劲浪拳齐名。在掌法中,天王掌也仅仅次于当时的武林至尊——湖海心的翻云掌。
二十年前,锦云公子凭空而现。一把锦云扇,便傲笑江湖。其声望也是仅仅次于武林至尊湖海心之下而已。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就连“李天王”李暮冥,“花侠”王斐零,“书箫公子”思源恒,以及“绝刀”任温艺都败在了锦云公子的手中。
锦云公子与这四人也可以说是有一定恩怨的,锦云公子退隐之时,共有四位红颜知己。而这四位红颜知己也是那四个人想要守护的。无奈,这四个女子最后选择了和锦云公子一起退隐江湖,这段恩怨便被搁置至今。
古楼月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这些原本储存在自己脑海里的信息,本以为自己会离这些很远,可如今看来,李暮冥显然已经看出了自己手中的锦云扇。回忆起自己当时为了拿这把扇子而费尽心机的举动,古楼月一阵懊悔。
“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干嘛要把你偷出来啊,这就是报应啊!”
此时的古楼月已经有一夜没有休息了,陪着岳政芸守了一晚上的夜。如今,在昨晚早些时候帮助岳政芸布置灵堂的大叔大婶的再次帮助下,已经将岳政泉和王趣黎,以及昨晚死在灵堂的张奎一起下了葬。
岳政芸此时正在岳政泉的坟前,不断地烧着纸钱。
帮忙的人已经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古楼月却是自己掏腰包给了对方一些钱财,让他们拿去买酒喝,也算是古楼月的一些心意。
古楼月走到了其他两座坟前,拿出腰间的酒壶。那酒壶还是昨晚岳政芸给自己,而自己忘记还的酒壶。
昨晚的酒,已经被喝完,这是古楼月新打的酒。酒,是最贵的酒,可却不是最好喝的酒。最好喝的酒在月依楼,古楼月还来得及回去取来。
“同是江湖之人,我敬你们一杯,但愿你们来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不再涉足江湖之事!”
这是古楼月由心的话,江湖的确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但这种吸引却是伴随着生与死的选择。同时这种选择也是致命的!
将酒分别倾洒在了两座坟前,古楼月又来到了岳政泉的坟前。看着岳政芸显得有些木讷的表情,古楼月微微拍了她的肩膀,希望她可以好一点。
“政芸,人各有命,你哥哥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般,振作一点好吗?”
古楼月不会安慰人,特别是安慰女人。所以他也只能说着这些常见的话,说了总比没说要管用得多。
可岳政芸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古楼月看到这里,突然做出了一个他思考良久的举动。双膝跪地,对着岳政泉的坟墓叩了三个响头,这是真的响,岳政芸都听见了头叩地的声音。
“古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了,快起来啊!”
岳政芸看不见,但古楼月离她的距离并没有多远,所以她一伸手便触到了古楼月的身体,连忙用力想将古楼月扶起来,可古楼月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着不用。
无奈,岳政芸也只有收回了自己的手。
“古楼月今日在岳大哥你的坟前立誓,今后我愿意照顾政芸的一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如果古楼月今后有违此誓,愿身受万劫磨难,生不能安,死不能眠!”
随后又是三声叩地之声!
“古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政芸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岳政芸对古楼月突然的举动完全没有一丝的准备。她不知道为什么古楼月会这样,尽管政芸的确也这么奢望过。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政芸,原谅我并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古楼月这种想法,是昨晚后半夜他思考的主要问题之一。岳政泉已经死了,岳政芸现在可以说是孤苦无依。想到这一点的古楼月纠结了一夜,也只有想到这个办法,方可以让自己放心她的安危。
“古大哥,政芸只是一个连普通女子都比不如的人,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岳政芸的话早已经哽咽,她想答应古楼月,可自己的那一双眼让她说不出口。此时的她突然有史以来第一次讨厌自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看他一眼了。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政芸,答应我吧,我可是在你哥哥面前立下了誓言了,你不会是想要我失约吧!”
这番话一出口,岳政芸想起了他所立的毒誓,由于心中那摇摆不定的内心,便没有说什么话,不过眼泪却是止住了。
“既然你不说话,那么就是你默认了。”
古楼月高兴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一次在岳政泉的坟前鞠了一个躬,表示对他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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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依楼楼前围了很多人,这些人多数是来自虎头帮和千手会的。但天鹰堂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前来,他们似乎不感兴趣。
站在最前方的是虎头帮的帮主,有着猛虎之称的孟赖,而在他左边的却是千手会的会主,千手郎君谢宇横!
孟赖个头是人群中最高的,健硕的身体,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条条青筋暴起,这是一个力量的男人,猛虎之称,理所当然。
相比孟赖,谢宇横显得有些单薄。不过在场的人没有谁会怀疑那一双藏在袖中的双手,随时可以发出数十枚暗器,取你小命。
孟赖的头不断地再向四处打望,寻找着该来这里却依旧没有出现的身影。奇怪,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他还有来了?
“千手郎,你说李环铮为什么还没有到,就连天鹰堂的手下我也没有见过一个,怎么回事啊?”
孟赖用手推了推旁边似乎已经闭着眼睛的睡着了的谢宇横。
谢宇横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而已。眼睛有时候会给他很大的误导,所以他喜欢闭着眼。当他睁眼的时候,便是袖中那一双手伸出来的时候。
“不知道,也许是不想要这块地方了,也说不定啊!”
孟赖对于谢宇横说的理由完全没有相信。月依楼的经济收入是城里每一个帮派都眼馋的,就连这三大大帮都没有各自动手,而是决定联合动手,到时候分利,就是有些担心吃不下月依楼。
“不可能,月依楼的收入谁不眼馋啊,他们会这么容易放弃?”
“那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
谢宇横直到此时都没有睁开他的眼睛,因为还没有到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一般是不会睁开的。
“或许,是他们知道了月依楼的底细也说不定!”
这是孟赖的话,这番话一出口,闭着眼睛的谢宇横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眼睛睁开,不是因为到了该睁开的时机,而是这番话值得睁眼。
“他们的底细到底是什么了,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谢宇横对月依楼的底细也不清楚,他们清楚的是月依楼那眼馋的财政收入。可月依楼的底细到底有多少了?
之前的人得罪月依楼的下场是什么,他们都知道,但在利益的面前,他们已经忽略了太多。
琴音依旧在响着,那一双玉手不断地拨弄着琴弦。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心,这些人还不值得她担心,而应该被她担心的人,她也对他有足够的信心,所以她不也担心。
在她的面前,站着的是月依楼其他人。每一个人都是在月依楼打杂的,当然那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身份。此时的他们,手里已经握着自己最熟悉的兵器了,演绎着他们另一个身份。他们也是这种阁楼的守护者。
“小姐,公子到哪里去了?”
队伍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同时也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声望也最高的人。
“公子去了该去的地方,怎么淼羽,你害怕了?”
梦还新看着这个女子,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也是自己收养的。自己没有想到她的成绩会是这般突出,居然在这种队伍中成了公认的大姐。
“淼羽怎么会怕了,下面的人淼羽见得多了,又怎么会怕他们了,他们有胆子前来闹事,那么他们就得准备好永远留在这里的准备!”
“都说了多少次,少说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为什么你就听不进去了?”
梦还新的琴音是没有杀气的,她人也是没有杀气的。她跟古楼月一样不喜欢杀人,甚至不喜欢动手,可总有人得寸进尺,不断地挑战着你们的底线。
“小羽啊,一个女孩子家家,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怕自己嫁不出啊?”
声音是从所有人上方传来的,在场的人除了梦还新似乎是知道他在上方一般,其他的人都是一惊。
“公子说笑了!”
淼羽一愣便知道是自家的公子回来了,所以恭敬地回答道。
“还舍得回来啊?”
这是梦还新说的,看着从屋顶缓缓下来的古楼月。心里仅仅有的一丝担心也落地了,看着熟悉的面孔,梦还新微微一笑。这一笑,胜过了许多没有说的话。
“你会房间吧,哪里有一个人需要你的照顾,这里,交给我!”
梦还新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所有的疑惑,他迟早会告诉自己的,自己并不急!
古楼月的扇子又一次被他打了开,慢慢走向窗前,他想知道这群人究竟有多么了不起。
哼,千万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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