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狐一一年少时十分喜好游乐,一次下凡,与一凡间女子逗趣,本以为不过是件趣事,谁料他最后居然真的动了情,一直同那女子白首到老,只可惜凡人身躯命数有限,令狐一一便作势要等她转世成人,谁承想,这一等便是三千年。
“唉,罢了罢了,你这人还真是禁不住逗趣儿,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般不幸,竟然瞧上了你这冰块。”
刚说罢,便察觉从旁边射过来的冰冷的视线。
“好了,你放才说的那事,我觉得那女子还是有些心悦于你的,不然,不会对你若即若离,脾性多变的。”
闻言,夜澜樽眸子微动,心中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冒了出来,只面上冷静自持,丝毫不显。
“我们二人无关情爱,不过是我想对她负责罢了。”
旁边,令狐一一却是撇了撇嘴,这人还真是倔强,都已经有了孩子,若真是无关情爱,那现在也大可不必来这里同他吐这一遭苦水,他才从未见过夜澜樽为谁这般烦忧过,想来定是一位有魄力的女子了。
“我不同你争辩,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许诺了要对另一女子负责,那便离着柔芷公主远些,省的日后麻烦。”
夜澜樽却是不解,只径直开口道,“我不过是将柔芷当做妹妹,并无其他心思。”
令狐一一只笑了笑,“你坦荡如斯,只是柔芷与旁人怕不是如此想的。”
那边,几人吃过饭后,因着风绝仙记挂奶包,芥然便同风绝仙先行回来了,见那奶包子睡的香甜,这才放下了心来。
“你许久未回妖神界了,你还记得我们那时时常去的姻缘树吗,现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你想不想去瞧瞧?”
风绝仙只听着,回忆起了往昔的一些故事,她旧时最爱在那姻缘树下乘凉,听着来自各方的人于树下祈祷,倾听别人的姻缘,比话本还要精彩。
“那时还真是顽劣,也不知这姻缘树究竟长了多高,我们去瞧瞧吧。”
一片苍梧中,高大绿盎的姻缘树便就扎根于此。
许久未见,倒是已经有了百年之势,长的实在很好。
“芥然,既是来了这里,你已经一人这许多年,不若求个姻缘,寻一良人作伴?”
风绝仙只故意打趣道。
芥然面上却是只一苦笑,“不必了,只一人逍遥自在,况且我于万物无爱,用不着求取姻缘。”
闻言,风绝仙只笑了笑,并未言语,这芥然实在太过无趣了。
“算了,不逗趣你了,既是来了,那我便为你祈祷些福气,护你周全,省的日后同我一般被人暗算。”
言罢,风绝仙便驱动周身灵力,以修为为煤,向姻缘树讨一灵力庇护,旁边,芥然也于树下为风绝仙祈福。
一时间,灵力激荡,漫天异彩。
那边,令狐一一正同夜澜樽说着话,却是忽的面上一滞。
“怎么了?”
旁边的令狐却是猛地一抬眼睛,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睛中却是带了难言的认真,“是她,是她的气息。”
他等了她将近有四千多年多年,却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得见。
他那凡人娘子名叫风羡,原是风月国的公主,为人温柔贤淑,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因着她才情双全,引得不少男子为之倾心,那皇帝为了一己之私,便执意将她送去和亲,恰巧被下届游玩的他相救,之后,二人双双坠入爱河。
只一瞬间,他再顾不得别的,径直起身便去了姻缘树那里,夜澜樽瞧着,也急忙跟了上去。
只刚到,令狐一一却是止步于此,只站在远处,再不敢往前一步。
不远处的姻缘树下,身上有着他极其熟悉的气息的女子正同另一男子施法祈福,二人郎才女貌,瞧上去十分登对儿。
心中渴求了千年之久,只是现在,却是沉重的一步也迈不出去。
身后跟来的夜澜樽自是也瞧见不远处正在祈福的二人,心下只犹如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难受,只阴沉着眸子,径直上前将那还在为人祈福的女人拉开,只一挥袖,便将方才的祈福击了个粉碎。
风绝仙一时不察,险些摔个跟头,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来人。
旁边,芥然却是看不得夜澜樽的那个,只一挥手又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荒芜帝尊还真是闲暇,不去照顾自己宫中那个娇软造作的公主,来这里破坏别人的好事作甚?”
闻言,夜澜樽的眸子只愈发阴沉,“本尊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说罢,便要将风绝仙拉回来,只被风绝仙狠狠的甩开了手臂。
“尊上这是何意,我与好友于此祈福,不知是哪里碍了你的事,还有,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有那柔芷公主了,那女人嫉妒心太强,你还是离我远些的好,别沾染我一身腥味。”
风绝仙这话实在有些不客气,一时间,场面僵持起来,夜澜樽只死死的攥着风绝仙的手臂,眼眸阴沉的可怕。
见事情有些不妙,令狐一一才蓦地回过神来,急忙将几人分开。
“诸位不要动怒,且先消消气,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要因此大动干戈啊!”
见九尾狐族的族长都来了,芥然这才敛了方才的怒意,只扭过头去,不再瞧那边蛮横之人。
令狐一一心下却是一阵紧缩,现下他站的这般近,更是能感受到那股从风绝仙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常熟悉的气息,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子便是他的阿羡。
手中折扇微抖,令狐一一几番定了定神,才开口询问,“敢问姑娘,是何许人也?”
闻言,风绝仙只眯了眯眸子,随即开口,“我是风月国公主,此番来妖神界是有要事相办,今日之事,倒是打扰族长了。”
她原身身份之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毕竟如今还未抓到真凶,一切尚未定论。
旁边,令狐一一却是瞳孔一缩,风月国公主?竟真的是她,她回来了,她竟真的回来了,现在就这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又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