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的太子帐外,皇帝背着手来回踱步。
“太子到底如何了!”对着几个伏在地上的太医,他忍不住怒喝一声,“怎么到现在都不醒!”
“你们这群废物!”他骂道,好好的一场狩猎,还没过半天太子便晕倒被抬了回来!
帐子里太子紧闭双眼死活不敢睁眼,若是皇帝知道他是为了和亓筠霜在一块,还是被吓晕的,估计能骂死自己。
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欲哭无泪的想,他也不知道太子为啥不醒啊!明明脉象没有任何不适,皮肤上连个小伤口都没有,睡着都没这么死的吧!
“父皇……”帐内传来太子微弱的呼唤声。皇帝面色稍缓,他走至太子身边。
“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在狩猎之时伤你!”皇帝冷着面容问道。
太子眼珠一转,他不敢说实话,只能讪笑道:“儿臣在那矮石下看到一只罕见的幼虎,想着能生擒了送给父皇您,谁知却撞见了生猛的独狼,儿臣不敌,这才被伤了。”
皇帝一愣:“太子有心了。”
三皇子听闻太子已醒前来探望,进来便听到太子这番说辞,不禁心里噗笑。
“皇兄对父皇还是这样用心,我等实属不及。”三皇子忙接过太医端来的药送到太子身边,向着皇帝二人假意奉承道。
“只是太子皇兄,这幼虎呢?”三皇子四处观望着,语气满是疑惑,“怎么没见侍卫带回来?”
太子冷哼一声,自是看出了三皇子在挑事儿:“那独狼不知是被什么人放出来的,幼虎也是那些人的圈套,父皇!儿臣以为,现下需要严查此事,以免狩猎期间再出现这样的状况!”
皇帝摸着胡须,沉吟片刻,觉得此事确有蹊跷,是该彻查。
三皇子忙跟着问道:“父皇以为谁最合适呢?”
“晏予怀,如何?”皇帝脑海中闪过猎场上晏予怀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一听是晏予怀,心里乐坏了,忙在后面点头附和称是。倒是三皇子一愣,他原以为皇帝会让与太子同行的自己去调查。
“宣晏予怀来。”皇帝坐在上座歇息了片刻。
“皇上!”晏予怀撩了帘子入帐,他向内里的三人行了礼,瞥了眼卧榻的太子和神情不定的三皇子,心下了然道,“皇上找臣来可是为查太子遇害一事?”
皇上赞许的看了眼晏予怀:“聪明,朕将这案子交给你,你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晏予怀垂下眼睑,唇角藏着一抹冷笑,太子等人的行径恐怕皇帝还不知道,最后会查出什么可就不要怪他了,怨只怨你们的计划伤了亓筠霜罢。
晏予怀刚领了圣旨回到自己的帐子,李铄熙就忙迎了上来。
“你明知道此事和那几人有关,怎的又接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忍不住担忧起晏予怀的处境来。
和皇子打交道简直是如履薄冰,更何况几人不睦已久。
“那又如何?”晏予怀本就未把三皇子和太子的关系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查出伤亓筠霜的到底是谁才是现下的当务之急。
“三皇子看我不顺已久,何时差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晏予怀噗笑出声,他迅速写了一封书信,放出信鸽,“管他做什么?如若此番事件与他有关……”
晏予怀眼眸一暗,语气渐冷:“那便与他斗一斗也无妨。”
亓筠霜的帐外,亓正丰担忧的声音从外面清晰地传来,亓筠霜暖心一笑:“爹爹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儿现下身体可好些了?”亓正丰奔至亓筠霜床边,心疼的看着她身上的那些刚止血的伤口,“傻孩子!你受了伤,爹爹怎么能不着急!”
亓筠霜苦笑一声:“爹爹,七七要是破相了,只能您老养我了。”她撒娇似的拉着亓正丰的手,将唯一没流血的脸颊埋进温暖的掌心。
亓正丰摸摸她的头发,心下一阵自责:“我儿在家一辈子,爹爹便养你一辈子,净说什么傻话!”
“爹,太子现在状况可还好?”亓筠霜眉心闪过一丝阴霾,“孩儿要尽快和林锡光和离,不然他恐怕要有大动作。”
亓正丰心下一痛:“此事与林锡光那小子有关?!”他竟没想到会有这般的隐情!
“爹,此事还没有定论,但当时女儿遇到危险之后太子恰巧出现,林锡光断的后。依女儿看此事定不简单!”
亓正丰恼怒至极,他大喝一声:“看我不将那小子抓来审一审!”
亓筠霜摇摇头,她正要开口,便听见林锡光谄媚讨好的声音喊着亓正丰。
“岳父,小婿来看望夫人了,知晓夫人与太子一同受的伤,小婿心里心痛得很啊。。”
亓正丰冷哼一声,不留情面的拆穿道:“七七人都躺这儿半天了怎么没见你来过!少在这儿假惺惺!”
林锡光一惊,他忙解释道:“小婿在协助太子那边查办此次事件,刚得了空就来看筠霜了!”他心虚的不敢直视亓正丰,只能讪笑着望着亓筠霜,想让她出面帮他解释。
亓筠霜才不买他的账,她看都没看林锡光一眼,只是帮亓正丰顺着气“爹,反正我与他都要和离了,女儿就要与他没有关系了。”
亓正丰眼睛一瞪:“这说的什么话!你们还没和离,他就有来照顾你的义务和责任!可你看看你!”亓正丰指着林锡光,不满的情绪在脸上写满。
“我女儿跟了你当真是委屈至极!”
林锡光被亓正丰说的满脸通红,加上本就心虚,这下更招架不住,只能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婿那边还有事,先行一步,晚上再来看筠霜’,便落荒而逃了。
亓正丰更是被他这态度气的不轻,恨不得把林正坤那老东西拉过来骂一顿!都是他教出来的好儿子!
“爹爹,莫气了,女儿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您一下。”亓筠霜拉过亓正丰,压低了声音道。
亓正丰正了神色,附耳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