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坐上了开往大四的末班车,这里没有林允乐,没有许展颜,也没有汪洋和我那些曾经玩的很火的学长学弟们。我开始老老实实的服从学校的规定,踏上了实习的路。
幸运的是,我竟然跟古书源分到了同一所学校里,这所中学不是那种市里的名校,但是学生却是个个很神气,据学院某某领导说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花钱找关系进来的,很多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学校师资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但是升学率愣是不咋地,然后也就慢慢的没落了。我们每个人都是通过抓阄来寻找自己的未来学生和搭档班主任,我们都希望那个搭档是帅哥抑或是美女,毕竟盛世美颜人人都爱嘛!
我记得那天我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进去抓阄,大家都很激动,头勾的就像南飞的雁,每个人都在琢磨着会分到哪个班,又会有哪样一群可爱的学生们,就连古书源这书呆子都使劲的擦了擦厚重的眼镜片,试图能看清楚每一个班主任的相貌。
我淡淡地说了句:“别擦了,都分得差不多了,我看里面貌似都只剩老头老太了。”
“不是吧,其子,咱也太倒霉了吧……唉……不管他了,对了,你说我们俩会不会分到同一个班里啊?那样可太好了,哈哈……”
书源在我后面扒着我的肩膀问我,我被她这么一问,突然觉得很想笑,“我说你这傻丫头,我俩都是来教语文的,你班里要俩语文老师啊??你可真逗。”我们俩相互对视了一下,各自都笑了起来。
分班总算完毕了,同学们都跟着自己所谓的搭档班主任去了自己的班级并且接受着任务的分派。我分到的这个班的班主任是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小老头,眼睛不大,也是带着厚厚的眼镜,他喜欢时不时的撇一下嘴,总让人感觉有些奸诈。
我心里暗想,这个班真应该分给谷书源这学霸啊,这样的老头一看就不好对付。
人家都去拜见新同学去了,可这个王老师却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自己径自上课去了,天又冷,我冻的直哆嗦,不敢怒也不敢言。偷偷给书源发了信息,“你那边啥情况?”
还好很快便得到了书源的回复:“刚出来,我分在初一(一)班,班主任是一妇女同志,看着还挺和蔼,刚认识了下可爱的同学们,现在准备回去备课呢,后天才开始上课。”得知她的大幸,顿觉自己的大不幸,开始一条又一条的诉起苦来。
当日下课,王老师抱回了两大摞作业本,全是作文,分别是初二(一)班和高二(一)班的。外面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着,我仿佛听了到“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吟诵,对比自己早已僵硬的手脚,这么冷的天,王老师还得批改这么多作业,着实是辛苦啊。我毕恭毕敬的站在王老师旁边,看着他洗好手,加满茶水,等待着任务的分配。
“你叫冷妙其是吧?”他终于发话了。
“嗯!是的,老师。”
“哦,这样的,我跟你说一下情况,你运气还挺好,分到我们学校初二唯一的实验班,就是我带的这个班,你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带实验班的。另外呢,我还带高二(一)班的语文课,希望以后你能好好配合我的工作。这是他们的作文本,明儿周末了,你今天带回去批改,下周一拿给我。哦,对了,你们大学生应该知道怎么批改作文吧?”
请先允许我先调整一下思维,首先,对于还没上课甚至还没认识那群可爱的同学们就开始批改作业,我是有些没能想到,其次,我刚才吟诵的是他,怎么瞬间就成了我,最后,在他自夸的言语里,我怀疑他一定是个关系户,好的,调整完毕。
面对他的质疑,我只能狠狠的回答,“应该……不对,是肯定没问题。”王老师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他用手扶了扶压根没有松脱的眼镜框说,“那行,就这样吧,先回去吧。”
我一步一个脚印的从办公室走到校园里,风还在嘶吼,而我裹了裹单薄的大衣,顿觉身形高大起来,耳边又响起那两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心底一个声音传来,冷妙其,这说的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