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上述会考事件里的女主角,名字叫冷妙其,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如果非要说上一点不普通的东西吧,无非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但是我几乎没见他干过什么地里的农活,他总是游走在各个城市里做着各类的小生意,十天半个月会回来一趟,给我们带点外面流行的零食和饮料水果,有时还有好看的衣服。通常来说,买衣服的重任几乎都在妈妈身上,可我家不是,我爸爸也喜欢采购,对衣服有着独特的审美,“简单、大气”是爸爸经常说的词,他总说妈妈买的衣服贪图便宜,不够时尚大气。妈妈对此也不好反驳,因为爸爸选中的衣物,质量确实很好,且流行的款式也总是会得到邻居们的称赞。
爸爸的表情总是很严肃,也不知道是因为脸色黑红还是怎么回事,仿佛没有见他笑过,邻居家新嫁过来的婶婶看到我爸在家都不敢来串门子。印象中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牵过爸爸的手,也从来没敢撒过娇,即便上了初中,也很少跟他单独说过几句话。家里的家务,地里的农活全是妈妈一个人张罗,爸爸的皮鞋永远锃亮,妈妈总骂骂咧咧说他懒得出奇,而爸爸总是能找到反驳的理由。家里的大事他都安排的妥妥的,每天都在琢磨着新的赚钱门路,他从来不跟着农村劳力部队去工厂打工,总说家里孩子多开销大,打工不是长久之计,这就是我的爸爸。
我们家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家庭,妈妈是个干净利索的农村妇女,除了料理农活,还要照顾我们几个的日常起居,我们身上的每件衣服,也许不是最新的,但一定是一群孩子里面穿的最干净的,整洁闲适的农家院落曾是我儿时最留恋的地方。
都说农村孩子散养,我们却不是,爸爸严肃,妈妈严厉,而我们不是乖巧就是倔强。女孩们除草后,相约一起去河里洗澡玩耍,别人完全不用跟家里招呼,可我们不行,势必要递上个报告,当然报告的结果永远是妈妈不许;玩耍忘记了吃饭时间,别的孩子无所谓,我们回家必定是躲躲藏藏,因为一旦被我妈撞到便是一顿训斥;别的女孩穿着花裙子到处溜达,我们不行,很长一段时间,妈妈不许我跟妹妹穿裙子,说女孩子穿裙子不雅;别人喊一句妈妈,是温柔的回应“艾……”我们的妈妈永远是:“干嘛或者干啥?”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耐烦,吓的我们完全忘记了自己喊妈妈的初衷;这是我的妈妈。
一个下乡收槐米的大叔在我们院子里的槐树上,钩着槐米。哥哥在堂屋里写作业,我跟妹妹搬来桌子在院子里写作业,爸爸在给皮鞋擦油,妈妈在用水缸一遍遍淘着小麦,收槐米的大叔一边干活一边跟我爸聊天:“大哥,你们家跟别人家咋感觉不一样呢?”
“有啥不一样,不都是砖瓦破房吗,哈哈”爸爸打趣到。
“不是,就是感觉很安静,孩子也乖巧,不闹腾,别人家孩子一放假简直都翻了天了,你家谁干谁的活儿,就跟一幅静止的图画一样。”
爸爸笑了,妈妈也笑了,“瞧你说的,不过我家几个孩子确实都懂事听话,几乎不要操啥心。”
这就是我的家,我曾经的生活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