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阳,你还说不喜欢姐夫,鬼才信,瞧,昨天还哭的跟小花猫一样,今天姐夫哄几句,你就变了个人似的,唉,我看,哪天姐夫要是不要你了,你还不得去死啊!”贾清清还是一样的口无遮拦。
“哼,我高兴,我高兴,我就是喜欢他,喜欢我们家小乐,你羡慕嫉妒恨吧。”夏阳孩子般的天真袭来,我跟谷书源都招架不住。
我们四个都是同一年生的人而且是同月出生,只是日子不一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排出了顺序。老大夏阳,老二贾清清,老三谷书源,而我只能以月末垫底,上面都是姐姐,可我却从来不喊,都是喊名字或外号,她们整天要联合起来教训我不知道规矩,我却完全不予理会。
那年五月,林允乐生日,他从外地连夜坐车来我们学校,夏阳兴奋的一夜没睡,嚷嚷着让我陪她去接驾,我借口说困,怎么都不去。后来谷书源提醒了她,“阳阳,姐夫过生日,你喊其子去当灯泡啊,你晚上先去接他,明天我们几个再一起吃饭。”
“嗯,也对,好吧,那其子你好好睡觉吧,我要出发咯!”我给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黑夜里莫名的泪水滑落到猴子“可乐”可爱的脑袋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跑步去了,贾清清嘴里咕噜着白米粥、鸡蛋和糍粑,我知道这就是她每日托我必带的早餐,我应声着,顺便问谷书源要不要带早餐,她表示不用,一会起来自己去吃。是的,她一向都是这样,很少给人找麻烦,这也许就是我们两个聊的来的原因吧,都努力适应着一个人的独立。我们都是北方人,按来说米饭是很不习惯的,所以我很少吃米,最多早晨吃个糍粑,但是坚决不跟米粥一起喝,因为它们都是米做的,在我这里是难以容忍的。可清清就很喜欢米,她经常说讨厌自己是北方人,因为面食总是容易让人发胖,才造就她今日屡增不减的大象腿,对此别提多悔恨了,她经常说我上辈子跟米结仇了。
谷书源打趣着说,“喂,清清,你看其子这么喜欢吃面食竟然没修炼成大象腿,你要不要学习点修炼秘诀啊,哈哈……”这可戳到了清清的痛处,四处追赶势必暴打一顿。
沉浸在男友生日喜悦里的夏阳竟然一夜未归,上午的后两节现代汉语课也翘掉了。说起那两节课,我真是浑身发毛,那天杜老师梦游似得突然提问,天杀的,夏阳是第二个点到的名字,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四处搜索着答案。因为就在上课前几分钟,夏阳短信给我说要是老师提问让我站起来做个临时夏阳,后面又附加一句,“不过这种概率好比买彩票中五百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老杜上课以来从未提问过,就算提问,我们班56个学生也轮不到我,你就答应我让我安心就行了,我在给你哥订蛋糕呢,哈哈,晚上见咯……”
生平第一次干这荒唐事,有点缺乏经验,愣了半天才站起来,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笑声一波又一波,我早已满脸通红。杜老师看情形不对,“怎么这么久才站起来,在开小差吗?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此时此刻我觉得老杜太善解人意了,“是的,我有点发烧不太舒服,对不起啊,杜老师,刚才有点迷糊,没有及时站起来。”
“要是很严重就赶紧去校医院看看,可别撑着……那你先坐下吧。”
“嗯,嗯,我下课就去。”煎熬的两节课,自己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看来我又制造了晚饭的话题。
那天晚上我又看到了林允乐,他新剪了发型,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款毛衣,还是牛仔裤运动鞋,整体很素雅,脸上依旧是那么阳光。
“丫头,听说你上午为你嫂子闹笑话了,哈哈,你们老师真是的,哪像我们逃课,还需要这么心惊胆颤的,真服了你们这些小女生了。今天晚上可得拿出你的酒量陪哥哥嫂子好好喝一杯啊,顺便也给你压压惊,哈哈。”
我尴尬的笑了,“好啦,别贫嘴了,嫂子等你这么辛苦,你该好好慰劳她才对啊。”
“放心吧,你看我不是千里迢迢来了吗,还有比这更让你嫂子开心的吗?对不对,老婆?”夏阳满脸甜蜜的望着他。
老婆?他竟然喊她老婆?我心里有些惊讶,难道大学谈恋爱都是这个称呼了?但是清清书源他们却在捂嘴坏笑,我想这阵子我可能错过了惊天大瓜。
点菜的时候发生了一幕小插曲,夏阳帮林允乐点了他最爱吃的爆炒猪肚,等着林允乐的夸奖,林允乐看了一下菜单淡淡地说:“算了吧,其子最讨厌猪肚,还是不要这个了。”
我不知道夏阳当时什么表情,因为我不敢看。我假装没听到,若无其事的喝着水,谷书源和贾清清还在聊着上午的笑话。她们俩搂着饮料不松手,后来被林允乐硬逼着一人喝了两杯啤酒。
那天,林允乐和夏阳都一直鼓捣我喝酒,可能这样才显的对我格外关照吧。我肚子空空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刚想吃点东西他们又来拼酒,美其名曰:“敬酒”。林允乐感谢我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安慰他,夏阳感谢我带给她的爱情。这些感谢冠冕堂皇,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只能喝酒,一直喝酒,我在心里骂自己,“我他妈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酒鬼。”
谷书源瞪着眼睛看着我,“其子,还行吗?不能喝就别喝了。”
我突然笑了,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笑过,“我没事,我跟大姐、大姐夫喝的正开心呢,我能喝,你们别忘了,我可是传说中的酒桶呢,来,大姐、大姐夫,四妹敬你们,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们永远幸福。”
我已经懒得往杯子里倒,准备直接对瓶子喝。“大姐夫”这个词是我第一次这么喊出来,为什么心却那么酸?
“其子,我还是希望你喊我名字,我不习惯听你喊姐夫。”林允乐有些慌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此豪放过,知道自己可能哪里过分了。我还是继续喊着姐夫,“干嘛不喝,快喝,不准赖账,你们都敬我了,我自然得回敬,不说了,我先干为敬。”我举着瓶子就要喝,林允乐一把夺过去一口气抽完了,我们四个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