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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血色

又是黄昏,King和May躺在草地上看天。

King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再打比赛了,如果把一切都权衡一下的话,现在和May双双封枪去过平静的生活会更加幸福的。“有时候我觉得,如果每天傍晚都能和喜欢的女孩子看着夕阳落下去多好。一直到自己变成老头子了,我的身上一定会染上夕阳的颜色。那样的生活一定很开心。”

“可是要吃饭呀,如果不打比赛,你会靠什么生活呢?虽然… …我也很想过那样的生活。”May轻轻地呼吸,幽幽地说话。

“我可以去做其他工作,我从12岁的时候就打工养活自己了。那样虽然很累,但是至少很幸福,我好久好久都看着血色的东西,耳朵里也都是断断续续的枪声。有时候梦里面都是练枪时的心得。很久都没有听见风的声音了。有时候觉得看天看云,唱歌听风,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的生活。直到现在经历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简单的东西是这样的近,这样的近,风一样的,就在你眼睛前吹着云飘动着。”

King伸出一只手凭空抓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摊开。“可是抓在手里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等到自己想去抓住的时候,已经不可能抓住它了吧。你说,生活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故意让人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似的。”King苦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呀。我是女孩子,我不会去想那么深奥的问题的。”May的思绪杂乱,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些什么。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如果… …我让你选择的话。”King满怀期待地问May。

“我不知道。”May的思绪很杂乱,或者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女孩子很好哄的,如果你对我说些什么的话,我一心软,说不定就会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了。”May继而说道。

“还是和小白商量一下吧,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King做了提议。

May不马上作答,过了好久。

“恩。”

May嘴上答应着,但是眼睛里面分明含着泪水。

King停住脚步。“听着,”他说,“我们对对方彼此的感觉,我们的心里都是知道的,可是在没有做决定的时候,我们不应该草率。你和我都知道感情是CS的障碍。”

“那是什么感情嘛?”May一边哭,一边看着King。但只是哭,却不擦掉眼泪。

“是… …”King没有再说下去。他觉得自己有强烈的想去吻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的冲动。但是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女孩子是经不住感情上冲动的动物,如果自己也冲动了,那就再也无缘继续CS的比赛了。

King伸出手去,替May擦掉眼角的泪,淡淡地说:“走吧。”

*

回到训练地的时候,只有Fly一人在,而且阴沉着一张脸。

“他们人呢?”King问道。

“在桥上,又吵架了。”Fly一脸伤心地说。

桥上的玲狠狠地推了小白一把。小白并没有努力站住脚跟,一个踉跄,撞在身后的护栏上。桥下的水呜咽个不停,一如玲的泪珠,不断地流着。

玲的拳头照着小白的胸口就是一顿猛捶,捶着捶着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伏在小白的身上哭了起来。

“你从来都是把CS放在第一位的。你永远都不知道去关心女孩子,我真傻,我那天为什么要跟踪你,我为什么要去过问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遇到你?既然遇到了,为什么还要爱上你。”

说到“爱上你”的时候,玲倾尽了全部的力量和勇气,顿时感觉身体上的力气除了能维持自己继续哭泣之外,甚至没有力气再站立在那里。于是依靠在小白身上。

小白感觉到玲的力气越来越小,伸出一只手搂住玲的腰,却一言不发。

小白知道,如果随随便便就把爱挂在嘴边上,那样的爱是多么的没有分量;如果一个人随随便便地说“爱”字,那么他的爱是多么的不可信。玲从来不说爱,所以爱在她的口中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真切,那么可信。

如果幸福和梦想放在你的面前,你会选哪个?

偏偏有人会选择梦想的,真的有那样的人。

如果把幸福和CS摆在你的面前。你会选哪个?

偏偏有人去选择CS,真的有那样的人。

“小白,不要再等了。”怀中玲的声音柔弱极了。“也不要去追逐你的梦想了,一起去过相爱的日子好不好?我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W,我好怕,真的… …”

小白把怀里的玲搂得很紧,“我不去等谁,等我拿到了我想拿到的冠军,我就可以过任何生活,我可以发誓。”

“我不要听你发誓… …”玲的声音越来越轻,小白再看去的时候,玲的眼角挂着泪痕,睡着在小白的怀里。小白抱起她,玲的头歪在他的脖子旁,离他那么近,那么近。

不远处的King和May看见了所有的一切。小白走过他们的身边时说:“你们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猜到了。就这样吧。我送她回家。”说完抱着玲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路灯的光线被他白色的帽子遮住,谁也没看见他的眼睛。

入夜的灯光,桥上的浪漫。

有人在街上牵手,可是他们不是男女朋友;有人在桥头相拥,但他们不是恋人。你信不信?

也许你不信,可就是有那样的人的存在。

这天是2002年9月16日

*

时间到达2002年9月17日

King一日无话,身旁的May一整天都趴在课桌上哭。两人没有一起来上学,放学后也是分开走的。

一家名为“起源”的网吧门口,King走至门口,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是小白。小白看见King,止住了脚步。

King发觉到小白的视线在变换。回头看去,首先看见了May耀眼的水钻。

而,路边在那时停下一辆公车,车上走下两人:第一个是Fly,第二个是玲。

*

后来有人问Bear战队队员:“在你们的征战中,什么给你们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Fly说:“是血。”

小白说:“是血。”

玲说:“是血。”

King说:“是夕阳。”

May说:“夕阳。”

*

*

在没有星星照亮的夜

在没有人陪伴牵手的街

一个人散步

数路灯点点

*

天空绽放成一朵睡莲

透明中倒影你的脸

爱情是晨醒后的寻梦

偶尔迷恋

*

用语气去衡量誓言

用誓言衡量爱情

好奇我的爱有多重?

我不会把心端上天平

*

王子的怀抱空空荡荡

给年轻的女孩公主般的想象

用梦构筑的浪漫竟也

如雾一般虚幻地飘扬

*

满世界的迷醉哦

弥漫脂粉和酒香

醉生梦死的尽头里

可有清音在歌唱?

——诗摘自2004年CS世界决赛冠军队伍成员520yd.com回忆录《血色回忆花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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